第3章 兄弟
王佑茅的眼里闪动着疯狂。
手无法抑制地颤抖。
“进来！快……挂掉，把电话挂掉，别出声！”
一句话好几次结巴，脸上全是汗水。
看张沐康没有挂断电话的动作，伸手就去夺。
张沐康的表情很平静，一手拿着电话，一只手快速左右挥动，将王佑茅拿刀和抢夺手机的手全部拍开。
“我知道，已经碰到了。”
王佑茅很瘦，病态的瘦，惨叫一声后退跌倒。
“阿康，你别动！你再动我就开枪了！”
黑暗中另一个声音响起。
张沐康愣了一下，他知道那里有人，也知道是李霑民，只是从巷子外照进来的微弱光芒没能照亮他手里的枪。
李霑民一步一步朝着两人走来，同样全身都打着颤。
要知道前两天还在一起称兄道弟呢。
王佑茅回头看了一眼，一瞬间镇定了许多，眼里又露出些狠意，一步上前把张沐康的手机抢来砸掉，怒道：“你现在再牛啊？”
嘴里撂狠话，脚下却诚实的退到李霑民身边。
“靠，”刘千权发觉通话中断心里焦急更甚，转头恶狠狠地瞪着胡寰寰，压着嗓子再次逼问道，“王佑茅在哪？”
偏僻小巷破旧的垃圾房里。
胡寰寰灰头土脸地被绑在椅子上。
鼻涕眼泪画成花。
惊恐慌乱，生怕刘千权要他命。
“我想，我想想！”
刘千权像是要吃人的野兽，一脚给他踹翻在地，骂道：“你不是跟王佑茅也很熟吗？”
胡寰寰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抖如筛糠，结巴道：“别打我……我…对了…肯定在黑网吧那里！他们都在那里玩！”
刘千权略微思索，可能性确实不小，威胁道：“你给我老实待着，回头来收拾你。”
“好好好，我知道，我明白。”胡寰寰忙不迭的回答，不敢跟他对视。
刘千权从垃圾房出来，伸手招呼出租车的同时给堂哥打电话，然而对方没接。
转而又给大伯打去电话。
“大伯，有人要杀我兄弟，你快带人来，我先过去了。”
“什么？”刘丰桦是镇治安局局长，闻言一惊，先不计较真假，严肃道，“你说在哪里，你别去！”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兄弟没我肯定不行的，在老城区叫小月亮的黑网吧。”刘千权原来以为是打打闹闹，现在直接要搞出人命，而且事关自己兄弟，哪管地点确定没，先摇人过去。
学校里，周大宇来到教室。
“张沐康呢？”
秦弦立即回应道：“上厕所去了。”
孙佳灏幸灾乐祸地开口否认：“他翻墙出去了。”
周大宇一愣，指着秦弦道：“你也给我写一份保证书。”
说完气呼呼的离开，给吴旻媛打去电话。
“啊？张沐康又溜出去了？一定是去黑月亮网吧了，周主任你帮我抓他，我现在要去医院，陪同胡寰寰做检查。”
“行，我现在就去。”
小巷里，张沐康一直看着李霑民手里的枪。
一把私下拼凑出的枪。
杀伤力不大，也就能唬唬人。
此刻双方的状态有些怪，被威胁的张沐康镇定自若，对面两人却神情慌乱。
“为什么要杀我？”张沐康的语气没有太大波澜，内心也只是纯粹的好奇。
王佑茅瞪着眼睛，不断喘着粗气，气恼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知道吗？不该惹！你昨天怎么没死！”
张沐康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该惹的？
“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我哪知道是谁！”王佑茅脸都涨红了，色厉内荏地吼着，“你别怪我，我也没办法！”
说着从李霑民手里把枪抢了过来。
张沐康丝毫不惧，反而迈步朝两人走去，问道：“我知道不是你要杀我？告诉我是谁？我自己去解决。”
“你别过来！”王佑茅的语气有些歇斯底里，“我开枪了！”
只是脚下不住后退，连李霑民也在后退。
然而张沐康依旧往前。
‘砰’
“啊！”尖叫声从李霑民嘴里发出。
王佑茅瞪大了眼睛，慌乱之下开枪了，那一瞬间他有些后悔，然而张沐康仅仅歪了下脑袋就躲开了。
这枪只能单发。
眼看着张沐康越走越近，王李二人手忙脚乱的想要重新装弹。
那种压迫感，需要上膛的枪才能缓解。
终于把钢弹压好，然而还没抬起来，一只手抓住了枪管，并且很轻巧的拿走了。
张沐康把枪往后一丢，‘铛啷啷’几声，王佑茅的心也跟着颤。
“是谁要杀我？”
张沐康的语气不再平静，夹杂着愤怒。
还以为他们不会开枪的。
“怎么可能告诉你！”
王佑茅双眼发红，突然抽出匕首朝张沐康肚子捅去。
小巷里再次安静。
匕首被张沐康两根指头捏住。
另一只手拂过他胸前的玉佩。
将其中的灵蕴自己身体里。
王佑茅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手里的刀推不进，拔不出，惊恐交加，手一松跌坐在地上。
李霑民两股战战，差些也要瘫倒。
“说吧？”张沐康的语气再次变得平静。
但是在他们耳中不亚于厉鬼恐吓。
“阿康……康……我们是兄弟，你……别杀我……别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啊…”王佑茅涕泗横流，不住的哀求。
没了玉佩的安神作用，情绪当即崩溃。
“是吗？把我从山坡上推下去的兄弟吗？刚刚对着我开枪的兄弟吗？”
语气带着戏谑。
张沐康有些心寒，王佑茅不靠谱归不靠谱，但两人老家在一个乡里，对自己还算过得去。
“我…我错了，阿康，我…”王佑茅的哭声收止，眼里狠意渐生。
他的气掺杂了一丝血煞，估计是那天也参与砍人了。
血煞会影响人，变得极端，甚至嗜血。
怪不得感觉他不对劲。
目光移向李霑民，也有淡淡的血煞，应该是跟王佑茅待久了沾染上。
后者被他瞧这一眼，惊叫着转身就跑，连滚带爬。
只是没跑几步，‘哎呦’一声被人撞了回来。
巷子两头都有脚步声靠近。
人不少。
而且来者不善。
“废物，拿着枪还搞不定个小孩子。”说话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光头壮汉，一米九的身高，肌肉撑得衣服像是要爆开。
“虎……虎哥……你来了就好，你肯定能弄死他！”王佑茅听到他的声音一下子又有了心气，跌跌撞撞朝他跑去。
张沐康知道他，陈启虎，王佑茅大哥，很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