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三哥终于可以夺回兵权了!”
“你知她错在哪?”
“怎么会?放心,咱们景儿之前就赢过一次了,不然朕也不会让他去的。”
“战果如何?”昭容迫切问。
“这……”慕疏涵撩袍又坐在了他的对面,“按说当日她说的一点可没错,司徒和秦语容的关系都猜到了,连吟儿不是你的孩子都说的八九不离十,要不是秦语容嫌弃司徒是罪人,你又得帮着司徒保护她们娘俩儿,那丫头也不至于遭这个罪……”
棋盘上,白与黑难分胜负。
“其实上次,我想帮大皇子登基。”慕宛之没有接他的话,反而一顿,“他被太子压制多年,这江山,原本是他的。”
……
“哦?去了多久了?”
“会是谁呢……”慕疏涵纳闷,“府中人丁复杂,还真不好下手。”
只是庆元还未吩咐人传上甜酿时,昭容忽而攥住庆元的手,浅问道:“景儿呢?”
“消息可靠,想必他没有把握,不会胡说。”
“小半年。”
“嗯。”昭容皇后点了点头,苏年锦退下身来,准备抚琴。
风过书房,吹起他的衣衫,散发着淡淡的竹香气。慕疏涵看着慕宛之毫无表情的脸,心下一怔,是啊,她就是太聪明,又不肯示软,若以后还如此,少不了苦头吃……
“谢皇后夸奖。”苏年锦略略抬起头,看着妆容精致的昭容皇后,不知怎地心底一股热流,手指握的更紧。若不是庆元在场,她真想现在就问问这个同样从异世来的皇后,怎么回去,怎么回到曾经在的地方……
“你就是常常来给我弹琴的丫头吧?”昭容笑着拉她到自己身边,仔细看了看,“是个清秀的妙人儿,琴技也好,即便我神志不清的时候都还记得,你弹过很多好听的曲子。”
“要么我们这边安插了他们的人,要么半路有人泄密。”慕宛之缓缓喝了口茶,倒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是么?”昭容半信半疑。
“可是他如今这个情况……”慕疏涵有些惊诧,看着慕宛之的样子,半晌才吞吐道,“你不会……这次也……”
慕宛之没说话,借着春风噙了口茶,好一会子才道:“他并未说。”
“半路泄密还好,要是真是卧底,可就麻烦了。”慕疏涵皱眉,“其实太子那边倒是不用担心,毕竟是明面上的敌人,就怕前朝余党作乱,后果严重。”
苏年锦刚到宫里,才发现庆元帝也在这,皇后很安静的样子,两人正低头说些什么,时而笑一笑,岁月静好的样子。
“哪?”
“雪儿,朕给你做了好喝的梨花酿,要不要尝尝?”
苏年锦福身行了礼,待到皇后说话她才知道,原来皇后清醒着,没疯。
夜幕初上,怡睿王府里却出奇的热闹。
未央宫。
“那是为了让她长记性。”
慕宛之没有说话,只是半眯了眯眸,看了一眼雕窗外的阳光。
慕嘉偐带着小妾如芷进府的时候夏芷宜正给狼人喂吃的,富贵一到晚上就要显出狼态,毛发也比白天旺盛,似乎还是不太适应当“人”,晚上的他反而更加兴奋。夏芷宜与富贵聊了一个上午,这几日狼人说话功力见长,夏芷宜就索性留他在府中陪陪自己聊聊天,哪想这刚变回狼人的时候,慕嘉偐来了。
本是安慰之言,孰知昭容却低下头来,皱着眉沉思道:“不,景儿多疑善妒,不适合打仗,此前一直是宛之对抗胡人方才有个势均力敌,如今派景儿去,怕是凶多吉少……”
“那就查查王妃和苏氏吧。”慕宛之沉道。
知子莫若母……苏年锦在心里叹出气来。
“是。”
但见慕宛之摇了摇头,“上次在天恩寺着实想帮他,不过现在认清了,他不会做皇帝的。”
庆元刚想哄慰她,谁知前方将军张怀恩却突而在宫门外下了马,只听一声长嘶,惊得枝头燕雀都扑翅远去。
“什么?”慕疏涵惊叫,“是谁?”
“这……”慕疏涵放下棋子,站起身来,“就在咱们府中?”
“这结果不是当初就预料到的么。”慕宛之并无太多隙续。
“太聪明。”
“闲云野鹤或许正好。”慕宛之抬头看了看他,“几天前大皇子与我飞鸽传书,说府中有卧底。”
“这……”庆元皱了皱眉,“胡人作乱,朕让他带兵打仗去了。”
“啊?!”
慕疏涵忽然很兴奋,“父皇以往只宠太子,我们隐忍太久了,这次一定要把失去的都夺回来!”
庆元想起刚刚给他传来的奏折,心中一紧,面色上却没有任何变化,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景儿骁勇,会赢的。”
“为何?”
“这几日太子连连败给阿方拓,听沙镇失陷,莽风镇失陷,如果清岐再不保,我大燕就废了一半了。”
“什么?”慕疏涵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玩笑,“不会吧?是女人?三哥你怎么怀疑她们呢?再说了,上次她们还为你互相争风吃醋呢,为此王妃还挨了打,苏丫头那里你不是也很久没去了吗?”
“唉。”慕疏涵叹出口气来,“多智近妖,一般下场都不太好。”
“那他怎么知道的?”
不多时,张怀恩满脸是血一头跪在庆元脚下,悲戚道:“太子……被索奚砍断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