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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珞岚看着电视却有些心不在焉,手机一直紧握在手里,不时地瞟一眼。她在等姑姑的电话或者短信,姑姑会发短信给她吗?她坐立不安,行走忐忑,洗碗的时候连着打破了两只碟子,这些东西都是早晨顾锌白和她一起买的,明明他平时都不在这儿吃饭,还非得要买这些明摆着会搁置起来的东西,一点都不觉浪费,还振振有词:“我们老家的规矩,新年里要添新餐具筷子,意味着新年添丁,求个好兆头。”
此后夏珞岚木然地想起来,那时她果真还是并不信任顾锌白的,如果当时他们肯对彼此坦诚一点又会怎样?
除夕夜,他们一起在顾锌白的小屋里包饺子,看春晚。
顾锌白把魂不守舍的夏珞岚拉回卧室里,十二点的钟声要响了,顾锌白说:“有礼物送给你。”
夏珞岚扯扯嘴角笑了,突然眼泪又落下来,她倾身抱住顾锌白:“顾锌白,谢谢你。”
顾锌白坐在外面看电视,听到瓷器落地的声音马上冲进来,夏珞岚蹲在地上,一只手捏着碎片,愣愣地又不起身,顾锌白以为她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兆头,赶紧把碎片都捡起来:“碎碎平安。”
这礼物一点都不意外,夏珞岚看着那件衣服还是笑了笑,说了声谢谢,这个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夏珞岚的神经一震,手机显示有新短信——新年快乐。
顾锌白身子一僵,大约是不明白为什么夏珞岚突然变得那么热情那么主动,但立刻就反手抱住了她:“也谢谢你,谢你陪我跨年。”
外面有人在放烟火,缤纷的光火映得整个屋子亮堂起来,那一刻夏珞岚几乎要冲动地把自己的这十九年讲给顾锌白听,说她这十九年的辛苦与委屈,不安与惶恐,但她只是紧紧抱着顾锌白,终究没有开口。
看着碎片还是有点心疼,那是夏珞岚挑的两只小碟子,虽然她不赞同他买这些东西,但还是很认真地帮他挑选,仿青花的小瓷器,看上去精致却不带烟火气儿,他自己本是倾向买几只喜庆图案的,无奈被夏珞岚狠狠奚落了一顿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