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礼物
璎珞不介意大家这样，因为她自己心里是满心欢喜的，没有什么比自己真正的欢喜更重要。
主持人没有多问，接着开始讲到璎珞的街舞生涯。
主持人笑笑，说：“据说那次的工伤是人为的，还是因为感情原因，能透漏一点吗？”
当天晚上，璎珞选了一身职业套装，看起来很正式，妆是到了电视台人家给补化的，浓了些，璎珞不是很喜欢。不过女主持说到了镜头里就淡了。
璎珞不是有些激动，而是非常激动。
走了两步，璎珞伸手抹了把眼泪，然后掏出面纸清了清鼻子，一仰头，又笑了。
“你已经脱离谷璎珞这三个字了，我说的事你还要考虑考虑了。”璎珞酸酸地开着玩笑。
璎珞就是这么极端，她进了一个胡同就死也不出来了。
主持人有些尴尬地笑笑，说：“在事业成功的同时，作为一个女人是否渴望爱情和婚姻呢？”
“是的！”璎珞毫不避讳就回答了两个字，然后接着说：“作为一个女人，她身后势必就站着两种人，一种是女人，一种是男人！而一个人的成功不可能就她自己的功劳，身后那些人都是关键，所以，我身后的那些男人也都很关键。”
璎珞忽然有些不舍得，因为她觉得王小五这一走好像就是永远走了。忽然没有了这么个人，璎珞觉得生活里严重地缺失了一样东西。本来，她并不觉得王小五有多重要，那不过是个一直对自己死心塌地又卑微着求全的男孩，恍惚之间，那个男孩成长为叫她也有些不舍得的男子了，可是他却要走了。
璎珞去看妈妈了。
璎珞看着远去的王小五的车子，说：“靠！我就知道你等不了！”
“请问，作为一个成功的女人，而且是这么年轻就成功的女人，你觉得你身后的这些男人是不是你成功的关键所在？”主持人说完那些话，忽然就问了这么个问题。
璎珞起初并没有想到她就是自己要见的人，她只是看着这样的画面发呆，她想，不久之后，自己也就能有这样的幸福了。
璎珞彻底明白这是个圈套了。
璎珞觉得这事也不能太张扬了，就没跟大家说，等着大家在电视上看到了她再惊喜吧！
对方说自己是某某电视台的记者兼主持人，希望跟璎珞见面谈一下人物访谈的事。
“我想我愿意的，但是问题是谁给我这个机会呢？就像你的，是谁给了你自己出来把这块蛋糕做大的机会呢？”主持人问。
这个女人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
谁也没问璎珞的孩子是谁的，因为谁都知道是谁的。
下午，就在璎珞刚刚忙完所有的事，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某电视台给璎珞打来了电话。
主持人本来准备的那些话，那些看着璎珞无助地愤怒或者无奈的时候要说的话都没用了，她看着现在的笑眯眯的璎珞，真的不知道该出什么招数。
王小五不敢看璎珞，慢慢地说：“家里有给我介绍了一女孩，在考虑结婚的事。”
一顿饭，倒也算是圆圆满满地吃完了。
璎珞这话一出，主持人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但是马上恢复了微笑。她自然没想到璎珞竟是这样的人，她更没想到那些她准备用来伤璎珞的话最后都被璎珞这么自嘲似的的真实态度给驳了回去。
“朋友。”
璎珞茫茫然地把手又缩了回去，说：“叫她来见我！”
璎珞心里一个咯噔，主持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叫璎珞不舒服了，本来之前的气氛都好好的，忽然一转，竟然说了这样的事，璎珞觉得事有蹊跷。再想到欧阳落的电话，更加觉得这是个套子了。可是这是谁给自己套的呢？难道是郝臻涵？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王小五还是没说话，看了看璎珞，跟璎珞一起出去了。
璎珞用手转了转面前的酒杯，笑着说：“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他对我的事都清楚，不然，他不会对我怎么过的这四年一声不问。只是，你们应该早点告诉我，这样，我那已经过去的四年，会过得更开心。不过，他要走了。”
晚上璎珞就给自己认识的所有人打电话，张姐、老石、孙成、瑾儿、梁晓天、王小五，一个都没落下，告诉大家她璎珞要请客吃饭。
车停下的时候，璎珞没有下车。
这时候璎珞走到王小五身旁，说：“送我吧！”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我们更要见一见，我要替欧阳落看看她是不是合适跟他在一起。”璎珞说完就走了。
最后，是王小五带的头，他把杯子放桌子上一摔，里面的酒溅了出来。
璎珞在妈妈的墓碑前坐了下来，满脸带笑地说：“我终于不孤单了。妈，我知道了你当时是什么心情了，我知道你有多爱我了。妈，我给你生个孙子或者孙女，然后给他讲你的故事。妈，你保佑他健康，你保佑他快乐，你保佑他不要像我一样长得那么艰难、坚硬。”
“不错，年轻嘛，感情上的事是难免的。但是，就像你所说，没有做模特就没有你的今天，可见你是把梁晓天当成你的恩人一样看待的，那为什么还要离开梁晓天自己闯天下呢？”主持人又问。
一见面，璎珞就放心了，就算不带证件璎珞也认得她。她的节目是较有知名度的访谈节目，璎珞在电视上看过她。
临走的时候，不知道谁叫了声：“王小五，送璎珞回家！”
当然晚上，璎珞跟那位女记者就见了面。
“妈，你说我跟欧阳落……我们能不能在一起？你说老天爷这样的安排是不是想叫我替你把你失去的都要回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要吗？妈，我好想要回来。可是，他要走啦。不过我不怪他，他在走之前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礼物，他到底还是心疼我的。”
等到那个女人走到璎珞身边，她忽然抱起孩子，笑眯眯地对璎珞说：“你是璎珞吧？我叫杨菲。”
王小五到底还是就这样走了。
本来上电视做访谈这样的事璎珞是不在意的，但是她刚刚得知自己有了孩子，心情很好，加上这种访谈无疑是给她的公司做广告，便答应了。
“然后呢？”主持人愣了一愣之后，没有想到要说什么，随便问了个问题。
璎珞哈哈笑着给大家讲自己小时候，她说：“孩子要是长成我这样，我立马跳楼去。我小时候，我妈妈从不管我，她没法管，我自打会自己走路，就是那种脚一沾地，马上没影的。跟我从小长大的那些孩子，我不记得几个了，王小五，你该记得吧？那些孩子，哪个没被我打过？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架，我都敢死命地跟他们打，个个都怕我。学校那地，就是我的基地，根本没好好读过几年书，说实话，我在学校那么多年，都没有我去年躺在床上一年看的书多。以前，老师看我的眼神不是恨铁不成钢，是恨得牙根痒痒。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乖自己怎么写。我以前跳楼的事，都知道吧？当年可是大新闻！现在想想，真是能耐！有几个人能站在二十楼顶往下看的时候一点害怕没有的？我往下跳的时候什么都没想，就觉得，这么一跳，好了，什么都顺了……”
璎珞随着性子野了这么多年，不是一时半会能收得回来的。
“认识多年的朋友。是夫妻俩。”璎珞强调了一下是夫妻俩。
“你啊，害了人家还在这里得意！”
璎珞只是说一个朋友。
璎珞一直把手放在肚子上，肚子还是平坦的，但是在医生告诉她结果的那一刻起，她仿佛能够感觉到那个生命，那么小，然而那么有活力，他给璎珞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孙成开始说：“欧阳落这些年一直断断续续地跟我联系着，你的事他也都知道，都是我告诉他的。你去德国他也知道，他见到你了。他那些天跟你住在一个酒店里，你出门逛街的时候他都跟着你，但是他没有让你见他。还有一个给你拍照的朋友，那也是他安排的，那些照片后来都到了他那里。你腿受伤的时候他差点从德国回来，后来我告诉他王小五一直在照顾你，他才没有回来。你等的很痛苦，他也忍得很痛苦。他不敢见你，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怕自己一见到你就不管不顾了，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他不想自己背信弃义抛弃现在的老婆孩子，但是他知道一见你就不可收拾，所以他不见你。第二是想让你彻底忘了他，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他这次回来也是，他偷偷地去见过你很多次，我们也都帮他对你隐瞒着，没想到你们还是见了面。我说给你听，只是想叫你知道，这些年，你一点不孤单，无论什么时候，欧阳落的心都跟你在一起。”
那一百万真的是欧阳落的？
“活成她这样也真是能折腾！”
又有人说了句：“王小五呢？送璎珞！”
璎珞忽然想到了欧阳落那句话，说：“面谈吧，带上你的证件。”
可是男人们都不说话，只是听着笑着，喝着酒。
自己有了欧阳落的孩子，这是璎珞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璎珞觉得欧阳落奇奇怪怪的，怎么想都觉得蹊跷，于是很不放心地叫助理把最近所有的公司业务都拿给她看。
“您现在已经是相当有知名度的女企业家了，我们也了解了您相关的经历，从当初的街舞演员到模特，再到今天的女老板，您的故事很精彩！我们做了相关调查，有相当大的人群希望听像您这样的人，尤其是美女，的故事。”
但是王小五这个朋友一直努力地用所谓爱情填补着璎珞空余的一切心灵和生活。
最后，璎珞笑意盈盈地举起杯对大家说：“今天找大家吃饭是有两件事，第一是要感谢这段时间大家的照顾，尤其是张姐和老石，没有他们，我那个小公司早关门了。第二是要庆祝我璎珞，终于结束单身生活了。”
主持人无奈地看了看璎珞，硬挤着笑容说：“欢迎谷小姐做客……”
王小五是个痴者。
“我本来就没打算走，我在和她谈，谈条件，我不能就这么跟你在一起，这对你不公平。”欧阳落说。
节目开始之前，主持人问璎珞紧张吗，璎珞摇摇头，说：“有什么好紧张的？”
主持人又说：“等下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坚持到最后，在节目里表现得大方一些，给观众们都留一个好印象，中间如果我有问到你不喜欢回答的问题，你可以笑笑就过去，没关系的，但是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形象，明白吗？”
璎珞就想了两秒就知道主持人说的是真的了，孙成跟瑾儿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就算有那么多钱也不会真的拿出来给她璎珞这么玩！当初，谁能料到她璎珞真能把这个公司做起来，并且还做得挺像样子的，谁也没想到。
王小五站在那里半天没反应。
“是吗？”主持人似笑非笑的样子叫璎珞觉得心虚。“据我所知，给你钱的是有妇之夫，并且已经有了孩子，他出手给了你一百万，然而那一百万还是他老婆的。当你的事业稍有起色的时候，你觉得你跟他都可以从他老婆的阴影下独立出来，便怂恿他和老婆离婚然后跟你在一起。据说，你们已经开始同居了。”
“到了。”王小五说。
所以，璎珞对张姐说：“无所谓了，因为我是幸福的，不跟他在一起，但是他心里却永远想的是我，那个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就让她可怜去吧！”
……
主持人甚至说她手上有璎珞和欧阳落同居的照片。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清楚。”璎珞也着急了。
人们好像忽然发现了璎珞，这个女老板，以前是个小有名气的街舞演员呢，原来后来做模特还有内情呢……这个女人的故事还很有意思，牵扯了那么多的男人和女人，恩恩和怨怨，她还想给父亲安乐死。说到生死，她也是一脸的不屑。这个女人还堂而皇之地说要抢走她要的男人，大大咧咧地说她怀孕了……
王小五一句话说完，众人哈哈大笑，气氛终于好了起来。
很多人想采访她，想听到关于她的更多故事。
璎珞伸出手，说：“给我一支烟。”
“欧阳落。”
“什么样的朋友？”
孙成说完，一片沉默，只有瑾儿跟着叹口气说确实这样。
“你拿什么还？拿你的一生还是半生？”璎珞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就在想，我来解决吧！
王小五一声不吭，端起酒杯一口把杯子里的酒都倒进了肚子里，放下酒杯的时候，王小五忽然笑了，说道：“给孩子选个爸爸吧，我自荐！买一送一，多划算的生意。”
璎珞刚想插话，主持人接着说：“不过，你比较厉害，最后挤走了梁晓天的未婚妻，同时进入到梁晓天的公司里开始做模特，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璎珞说完就下车了。
“为什么愧疚？有爱的话，是我能抢的来的吗？我是在拯救她们，让她重获自由去寻找属于她们的真爱。”
没想到主持人说：“原来你还不知道？据我们了解那个是因为你和你原来的老板，也就是梁晓天之间发生了感情，然后他的未婚妻为了要惩罚你，才制造了那次工伤。”
璎珞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妈妈。
璎珞端着酒杯敬大家，一点不避讳，喝的是实实在在的酒。
欧阳落第一句话就说：“我不走了！”
大家都放下了酒杯，默不做声。
“哦，对的，对的，我知道的。我打电话只是想告诉你，最近做事要谨慎，特别是公司上的事，跟人家谈生意签合同之类的都要小心。反正，你小心就好。”欧阳落说。
刚开始璎珞没有想到的问题一下子在这个时候想到了。
璎珞说完，扭头就走。
“先把欧阳落的孩子生下来。”
节目匆匆地结束了。
张姐说：“既然结束单身生活了，你的那一位怎么不带来给大家看看？”
“以后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娶了璎珞。”
璎珞在妈妈面前絮叨完了起身离开，刚走两步忽然又想到了老谷的事，又转身回来，像面对着妈妈一样地说话。
璎珞开心地拍了拍肚子，说：“在这里，已经快三个月了。”
“忽然断腿然后做模特，对我来说倒真的是因祸得福，如果不做模特，也没有今天我的事业。还有，梁晓天已经结婚了，我和他还有不管是不是他未婚妻也好之间的那些事不管有无，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感情有些，没什么意思。”璎珞说。
一直沉默着的张姐忽然张口说话：“璎珞，如果，你真的那么那么爱他，他也那么那么爱你，就争取一下吧，他这样跟他老婆在一起也不会幸福。难道你想看着你的孩子跟你一样孤孤单单的长大？”
“璎珞这辈子也算值了、值了。”
梁晓天再也没机会了，他忿忿地看着璎珞跟王小五的背影，叹了口气。
璎珞忽然笑了，说：“对，留下吧。只是，为什么你要瞒着我给我那笔钱？现在要如何是好？我到底还是抓了个把柄在人家手里。”
刚开始璎珞还以为她说的是孙成，可是听着听着，忽然明白这是在说欧阳落。
“你不是有了孩子？”
璎珞戴着墨镜走进去的时候，那个女人正扶着那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宝宝满脸幸福地向璎珞走来。
可是，璎珞闭门谢客，除了她在等的人，其他一律不见。
孙成没有跟璎珞说起过的部分其实璎珞心里都有数。这么多年，欧阳落就算能坚持着不跟自己联系，但是没理由不跟孙成联系。
璎珞心里悲哀地得意着。
“谁？”
璎珞从来就没想过会像她对欧阳落说的那样找个人好好过日子，璎珞讨厌过着压抑着内心的日子，她宁愿一个人，虽然孤单，但却可获得灵魂的自由。
那天，访谈一结束，欧阳落就给璎珞打了电话。
璎珞觉得很奇怪，说：“我不算什么人物，没什么好谈的。”
“然后告诉欧阳落，我生了他的孩子，这孩子需要爸爸，看看他是不是愿意跟一起照顾这个小孩。对了，我父亲还在医院，据说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我想，如果他成植物人，我会申请给他使用安乐死。他的两个女人还有一个女儿都死了，他活着也没意思了。”璎珞无所谓地说着，她说这些的时候看见主持人脸上不可思议的惊恐神情。
璎珞忽然使劲踢了下车子，冲着车里的王小五大喊：“你积点德吧！别再糟蹋人家姑娘的下半生了！”
璎珞说完这句话，过了好一会，大家才恍然大悟地呵呵笑着，你一句我一句地善意地数落着璎珞。
璎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以后给你取个姓王的名字都不过分。”
一想到可能是个套子，璎珞反而更加无所谓了，璎珞想，我就是个泼妇，跟泼妇比泼，你不肯定输吗？
举着杯子的人都进退两难地僵着，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叹气还是祝福，是笑还是愁，这真叫人犯难。
璎珞说：“你那个没用的男人到底还是逃不了你的手掌心，应验了你的话，就差满身生蛆了，现在扎扎实实地需要你女儿了，你安心吧！还有，夺走他的两个女人都死了，你要是遇见了千万别手软，打架骂仗都不能输给人家，你要是打不过骂不过人家两个，你就先躲着，等哪天我去给你收拾她们去！”说到这里，璎珞忽然鼻子一酸，涌出了眼泪。
王小五轻蔑地一笑，说：“我考虑考虑。”
“是我欠的，我会还！”
关于璎珞那次跳楼也说到了，主持人很好奇地问了璎珞为何能从二十楼跳下来还没事，又是谁救了璎珞。
访谈放在一周后，是直播，不过女主持已经事先对璎珞说了大致的内容，无外乎成长的经历和故事。
从直播室走出来的时候璎珞才觉得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璎珞当时一听，惊讶、激动、开心、意外全都涌上了心头了，但是终究是开心多一些。
王小五什么都没说，发动了车子。
主持人迟疑了一会，说：“好，也许，她正好也想见你。她是我多年好友了，搞小动作确实不是她的风格，只是这次她急了，她说她忍了很多年了。这次，欧阳落提出跟她离婚，他从来没提出过这样的要求，一旦提了，可能就没有余地了。所以……”
璎珞心想，没辙了吧？我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呢？
“别说了。”孙成忽然打断璎珞的话。
“渴望。”
“那你就要看到我和你妻离子散？”
“不是说好不见面也不联系了吗？”璎珞问。
欧阳落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有些无奈还有些急切。他说：“我还没走，不，我还没定好走还是不走。我还有一点事，正在处理，处理完就好了。”
主持人倒是一愣，没想到璎珞会这么直白。“可否透漏一下出资给你的那位男士是谁？”
璎珞转头看王小五，说：“以后你给我孩子做干爸爸吧！”
“你知道是谁！我不跟你多说，你所说的话我也不怪你，叫她来见我吧！我不喜欢这个搞小动作，有什么就当面说清楚，实在不行就打一架，这样有什么意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欧阳落的老婆吧？”璎珞压着激动说。
主持人先对璎珞进行的了简单介绍，然后访谈从璎珞小时候开始说起。
谁都不说话了，等着孙成的故事。
璎珞在马路上来来回回地走，她想不起来她要走哪个方向，最后她猛然想起了什么，沿着一个方向快速而又小心地走着。
那就是，这个孩子只有一个妈妈。
璎珞对着王小五笑而不答，但是眼神里已经有了谢意。
璎珞是在动物园和欧阳落的老婆碰面的。
关于争取，璎珞不再想了，璎珞之所以等了四年，就是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那就是，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然而，现在她在劝解自己，相爱为什么就一定要在一起？爱情是为了爱情本身还是为了要在一起？璎珞从这些反反复复的问题里寻找自己的情感出路。终于，上天给了她一个答复，她腹中的孩子就是答复。相爱未必要在一起，因为他们之间有爱相连，即使天涯海角天荒地老，都不算远都不算久。孩子，就是爱的化身和见证。
璎珞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满脸带着笑，有了肚子里的小生命，日子似乎对璎珞来说都要改变似的，之前的、现在的和以后的，全都要变成另外一种叫璎珞温暖、安心、幸福的颜色。只是有一点点遗憾，璎珞想，要是欧阳落能不走该多好。
孙成看了看璎珞，说：“你要生这个孩子，我是第一个不反对的，虽然这件事很让我吃惊。跟你璎珞这么多年朋友，你脸上笑或者不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们大家都清楚。如果我知道欧阳落给你的东西能让你这么开心的话，我想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更多的事。”
“最好叫孩子长成她这样，一物降一物，估计孩子降得了璎珞。”瑾儿也附和着张姐。
“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我等你回来，不是要等着看你妻离子散。”
璎珞看着这个主持人，觉得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未必是自己的对手，根本没放在心上。
璎珞心里隐隐地有种感觉，与欧阳落有关的，与自己有关的，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璎珞跟欧阳落的那点事，大家都清楚的很。
她还没说完，璎珞笑着接过去说：“我还没说完，还有最后几句话。我想，我需要澄清一下事实。首先，欧阳落，六年前我就认识他了，那次跳楼，是他救的我，然后我们相爱，然后分开，然后重逢，这中间，我一直在等他，没有爱过任何人。梁晓天，请不要再拿他做文章了，他已经结婚，已经有家，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另外，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在我来这个节目之前，我从没想过用这个孩子留住欧阳落，我们已经说好分手。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留住欧阳落，为了这个孩子我也要留。如果欧阳落在电视机前，或者有谁离他最近，请告诉他三个字：不要走！”
那位主持人到了璎珞面前，欲言又止。
“那接下来有何打算？”
王小五到底有多爱璎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能够为了璎珞一直这么隐忍着，他永远将自己放在璎珞之下，所有关于璎珞的事，不管对错，他都愿意顺着璎珞。
璎珞说明白。
璎珞之所以有勇气等着，是因为她知道欧阳落对她的爱是真的。
大家转过来看孙成，很莫名他的反应。
世间的事真的很有意思。当初璎珞风光地在台上跳街舞的时候没能大红大紫，后来依然风光地在台上走模特步的时候也没能大红大紫，可是，这次的访谈，竟然让她大红大紫起来。
“你每次都是从别人的手上抢走你想要的男人，你难道没有对另外一个女人有过愧疚吗？”主持人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不过，女记者还是把自己的证件，还有跟璎珞说到的相关调查都摆到了璎珞面前。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璎珞装傻，以为就能过去了。
璎珞终于放心了，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所有人一愣，面面相觑。
王小五一声不吭地开车走了。
璎珞竟感慨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欧阳落。
“我是真心诚意地想让大家跟我一起分享我现在的幸福感，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跟你们说，我会憋得难受的。王小五，你就是假装祝福我也得装一次，过了这个晚上，随便你怎么骂我，都没关系，因为我有孩子了。”说到最后一句，璎珞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情。
坐了一桌子的人，个个都以为老谷醒了璎珞才请客吃饭的。
“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去做呢？就像你，今天在这做着主持人，要是有一天有个人跟你说给你个机会做弄个电视台，你自己的电视台，你愿意吗？”
当然，孩子不会只有一个妈妈，可是，他爸爸就要走了，这孩子也会像他妈妈当年那样孤零零地在泥土堆里长大。不，现在没有泥土堆了，这孩子能碰到的只有钢筋水泥，那这孩子会不会变得比璎珞更顽固？
璎珞从不觉得自己会爱上王小五，这么久过去了，她依然这样认为，有些人不是你使劲地花尽心思去相处就能相爱就能相知就能在一起的。王小五在璎珞心里，更像是个弟弟、朋友或者更亲近的朋友。
说到最后，主持人问璎珞为何不继续跳舞而改做模特，璎珞以为这是为了转到下一个模特的话题里去，也没太在意，就回答说因为工伤。
“靠！这个破事你也来庆祝？你没病吧？”王小五咬着牙看着璎珞。
“生吧生吧，生个孩子治治你！”张姐半愠半怒地说。
璎珞哽咽了一声，擦了把眼泪，说：“放心吧，你男人早晚会醒的，我看着呢！等下回我来的时候就带他一起来看你。他现在只有我跟你了，你安心吧！”
第二天，璎珞刚到公司，忽然接到欧阳落的电话。
璎珞从早上一直看到下午，确定了确实没什么问题才放心。最后，她到底还是嘱咐了助理一句：“以后有什么陌生的客人来都要跟我说一声。”
对于在舞台上这么多年的璎珞来说，这事确实不是可以叫她紧张的了。
王小五将璎珞送到楼下，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医生说话的嘴唇在璎珞面前变得恍惚，至于医生说的孩子要不要留之类的话璎珞也恍惚地听着。最后，璎珞在医生一副匪疑所思的眼神中离开了医院。
璎珞一听，笑着说：“那挺好的。如果你实在不想做干爸爸就算了，以后不想理我也就别来了。”
孙成一定是要说欧阳落了。
“没什么事，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做不好，忽然很担心，就给你打了个电话，没事了，我挂了。”
璎珞接通电话，轻声问了句：“还没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