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在一起_分节阅读_18
的李亦非。
“一起走吧。”他说了这么一句。
钱菲不解:“为毛?在家待了一星期待蠢了,不认识上班的路了?”
李亦非斜睨她一眼:“大姐我说你能积点口德吗?”
钱菲呵呵一笑:“别,别叫这么亲,我可受不起!我家可养不活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她顿一顿,有些奇怪的问,“你说你这性子是因为你从小没有妈妈被你爸惯出来的吗?”
李亦非点头,不可一世大言不惭的说:“你家要是有个粉雕玉琢又聪明绝顶的小男孩,你也会忍不住打小就往死里惯他的。”
钱菲没忍住,“我呸!你的语言体系还能再臭不要脸点吗!我可真替你爸叫屈,就这么惯你还把你惯得他让你往东你偏往西,白眼狼!”
李亦非白她一眼,“老头子人格比较复杂,很多事不是以你的智商可以参透的。我说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可迟到了!”
钱菲赶紧收起耍贫的嘴,两个人一起出了家门。
去地铁的路上,钱菲在街边小摊买煎饼果子,李亦非一脸嫌恶的在旁边等。
钱菲扭头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哼了一声:“我就说我家养不起你这样的少爷吧!老瞧不起劳动人民最朴实的食粮!”
李亦非看她接过一套煎饼果子就要走,拦住她说:“你就买一套?我的呢?”
钱菲让他搞迷糊了,“不是,你刚才看着煎饼果子时脸上那副德行难道不叫嫌弃?”
李亦非嗤了一声说:“我刚刚的嫌弃针对的不是煎饼果子,是冲着你想挑个大点的鸡蛋都快给老板跪下了的丑态!”
钱菲把煎饼果子照着李亦非的脸飞了过去,“别把你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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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上照例还是能把人挤怀孕还不知道孩子爹是谁的节奏。
钱菲觉得自己都快被挤变形了。
到了国贸站两个人去换乘一号线。往一号线上挤的时候,钱菲对李亦非说:“我每天坐地铁上下班的时候,都有一种不想活了的冲动!”
李亦非看看她说:“我每天挤地铁挤到不想活的时候,一想到你这样的都还活着呢,我就不想死了。”
钱菲挤上了一号线,反手推李亦非,“滚!你等下一趟吧,我瞅见你就闹心!”
李亦非顺势扯着她的胳膊也硬生生挤了上来,“放心!为了让你一直闹心下去,我会好好活着!”
钱菲服了。这特么像是刚失恋的人吗?还是说一场失恋彻底挖掘出了他内心里的黑暗面,他开始要尽情祸祸人类了?
车门慢慢关上。车门开着的时候,钱菲和李亦非还能保持点距离,车门一关上,空间顿时狭窄得像加了强压随时会爆炸一样,她和李亦非紧紧贴在了一起。
钱菲后边还有人一直不停的拱啊拱,一边拱一边问:“下站下车吗?”
后边的人每拱一下,钱菲都不得不往李亦非身上用力贴一下。
钱菲忍不住抬头冲李亦非说:“我怎么感觉跟投欢送抱似的?这么别扭呢!”
李亦非耷拉着眼皮向下瞅着她,“别有心理负担,在我眼里你是一条真汉子!”
钱菲恨不得吐他一脸煎饼果子。
车又到了一站,很多人往门口挤着要下车,钱菲被刮得东倒西歪。差点就站不住的时候,她被李亦非用手臂一揽,带到了车厢角落。
他挡在她身前,把她围在他和车厢的小小空间里,隔断了他身后的人挨人的拥挤世界。
钱菲仰头看着李亦非,眼底朦朦胧胧的。
李亦非冲她一挑眉:“可千万别跟我说我太帅了你要以身相许!”
钱菲眼底的朦朦胧胧刷地退散一光。
她朝他使劲“呸”了一下,低下头。
“你让我想起我以前的男朋友了。
李亦非低声“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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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钱菲觉得不说话有点尴尬,于是开始没话找话。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道怎么拐到了胡梓宁身上去。
李亦非问她:“最近好像没见你跟你现在的男朋友出去?”
钱菲说:“我们联系了几次,他一直在出差呢,说等出完差就来找我。”
李亦非看了看她,忽然说:“全酒店感觉董事长都没他忙。”
钱菲说:“人家胸怀大志不行啊!”
李亦非瞥她一眼,“说不定也是胸怀大姑娘呢!”
钱菲呸他:“你当都跟你似的!”
李亦非说:“你找机会问问证券代表,你男朋友是哪个部门的,怎么老出差呢!”
钱菲有点费解:“李少爷,你怎么这么八卦呢!”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他自己分手了,于是开始怀疑天下间一切男女的情感都有问题。
她想想又说:“我觉得吧,就胡梓宁那个级别,可能证券代表都不知道他是谁。哎不过你还真提醒我了,你说我要不要帮他扩大一下在领导层的知名度为他以后的职业生涯铺铺路?”
李亦非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她:“不用。”
钱菲纳闷地问:“为什么啊?”
李亦非耷拉着眼皮向下睨着她,“证券代表要和我们对接工作,人家那么忙,你就别拿这些无聊小事烦人家了好吧!”
钱菲被他抢白的有些悻悻的。
明明是他挑起胡梓宁来说的,最后却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嘴脸,真是神也是他,鬼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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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菲的日子渐渐恢复到以往那样,早起上班,中午斗地主,晚上下班回家。
不过也有和以前不同的地方。每天早上李亦非开始和她一起上班,晚上他如果没有饭局不出去玩也会和她一起下班。
钱菲觉得李亦非这是一种病态的表现,缺乏母爱的他应该是在遇到挫折以后把浑身充满了母性光辉的她当妈了。
自从闭门那五天之后,李亦非开始蹭她的饭。这一点她倒也不在乎,一个人吃和两个人吃相比,也不过就是多一双筷子。
只是李亦非的吃饭习惯非常独特又让人讨厌。他总是在菜端上来的时候,先拨一半到自己盘子里。钱菲觉得他这种吃饭方式应该和“吃独食”有点贴近,李亦非却大言不惭地说这叫“讲究卫生”。
钱菲也懒得和他计较,随他去讲他见鬼的卫生。
只是钱菲本来觉得再和李亦非住在一起挺不合适的,想找个机会和他说让他找房子搬出去。可是顾忌着他刚分手没多久,受伤的玻璃少爷心还没恢复太好,说出这话来会让他心怀怨恨报复社会,她只好压下了念头,想着等他的状态再好一点再撵他出去。
和姚晶晶通话的时候,她问:“妖精,你说我这个做法还是对的吧?是充满了人道主义精神的吧?”
姚晶晶说:“狒狒我说你可真是祖国第一大圣母!连人家心理你都得照顾着!要我看你丫也别担心什么时候撵他走了,没准过一段时间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又领回来一个新女朋友呢!”
钱菲表示震惊:“他不会这么随便吧!”
姚晶晶耻笑她:“就你给我学的那小子的种种小做派,不会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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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钱菲用垃圾袋收拾桂黎黎的物品时,顺带着非故意地给李亦非归置了一次房间以后,李亦非就食髓知味上了瘾,每次房间一乱他就找钱菲帮忙拾掇。
钱菲很愤怒地问他凭什么,他说:“反正我无所谓,到时候房间里生蟑螂是要到处跑的,这可是你的房子!”看着她一脸扭曲,他挑了挑眉又说,“我不让你白干,给你涨房租!”
钱菲被他的臭无赖彻底打败,只能不甘不愿地帮他收拾着。
有时候钱菲非常怀疑李亦非他爸是怎么把他养大的,这小子懒得恨不得连内衣内裤都拿出去干洗。钱菲问他:“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脑子?洗衣服有那么难吗?像这样,把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倒点洗衣液或者洗衣粉,再通上自来水,再按个按钮,之后就什么都不用你管了,这么简单你都做不到吗大哥?”
李亦非却对着洗衣机嗤之以鼻:“这种活哪是少爷我干的!”
钱菲真想糊他一脸洗衣粉。自己叫自己少爷,他也真不怕寒碜下得去口。
后来她还真不敢再教李亦非用洗衣机了,因为有两次李亦非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勤劳的自己动手要洗衣服,结果两次都没把下水管插好,等钱菲发现的时候,满厕所的水都快漾出到客厅了。
她抓狂地收拾残局的时候,那位少爷却笑容满面地站在一边用事实跟她力证着:“你看,我就说了,少爷我就干不了这些粗活!以后你洗衣服的时候就一块帮我也洗了,我给你涨房租!”
钱菲气得一丢拖把,终于忍不住把一直憋在嗓子眼的那句话给说了出来:“少爷,我能求求您换个地方住吗!您发发善心高抬贵手,别可我一个人祸祸了成吗!”
李亦非看着她愣了愣,然后脸上的笑渐渐收起来,哑着声音说:“我妈很早就去世了,是我爸把我带大的,本来我们俩相依为命,可是因为一女的他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可笑的是内女的最后也跟着别人跑了,而我连衣服都洗不好,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钱菲让他叨念得胆战心惊的,真怕自己接下来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就会把这倒霉孩子给逼上绝路。
从此钱菲圣母等级再进一阶,不仅要帮李亦非收拾卫生,还要帮他洗衣服。
她给李亦非洗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服的商标都是国际大牌子。要是一件是名牌,她也就觉得它确实是名牌了,可是件件都是,钱菲觉得有点不可能。
她问李亦非:“你这衣服,得有四分之三都是高仿的吧?”
李亦非就挑着眉问她:“你是怎么判断的?”
钱菲说:“都是真的这不科学啊,这跟你租房子住的身份严重不搭啊!如果是真的,这些衣服就够付个小loft的首付了!你何必还跟我这住着啊!”说完一边拿着衣服看一边啧啧的感慨,“真行!都仿得跟真的似的!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心态可真够好的!可以穿着高仿充正品混在一群有钱人里气定神闲地乱晃,真有道行!”
帮他洗衣服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一边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一边教训他:“死败家子儿!穷白菜帮子非硬装娇生贵养的大少爷!天天租房子住还这么爱慕虚荣,你这天天收拾得花枝招展的到底是想干什么啊!”吐槽完他又忍不住吐槽自己,“我就是贱!还居然帮你洗!就应该让你拿出去干洗,穷得你没饭吃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花钱穷臭美!”
她这么叨念着的时候,李亦非正跟个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看着财经频道。
“房东,别闹,让我看完这傻逼对股市的分析,明天我得去贴吧喷死他!”李亦非握着遥控器调大音量,“好好洗,我给你涨房租!”
钱菲看着他一脸专心地扑在电视机上,对自己的厌恶感铺天盖地地翻涌。她要是但凡就点脾气,这个时候就该冲上前去夺下遥控器指着那败家玩应的鼻子告诉他赶紧给我搬出去;可是她发现自己只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没有实施它的行动力。于是她总结出来一句话,她这劳碌命纯是自己犯|贱贱出来的,谁也怨不了。
后来有一次李亦非拎着一件衣服跟她说她洗衣服的方法不对,不应该放在洗衣机里一起搅,应该拿出来单独手洗。
她立刻对他的意见怕案而起顺便嗤之以鼻:“一个高仿至于这么当真么,咱能不这么矫情吗!坐享劳动果实还这么多挑拣不怕下雨天出门遭雷劈吗!”
李亦非看着她,面部表情微微扭曲。
她以为他是因为再一次被她戳破高仿的真相而觉得难堪,就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行了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了,我看你最近也不容易,以后就容你在我面前做做富二代的梦,成了吧?不过说真的,你真该攒点钱了,这高仿也不便宜吧?”
她的话匣子还没怎么打开,教育工作还基本没有展开,李亦非就拉着一张脸扭头走了,留她一个人对着洗衣机翻白眼。
有天李亦非从外面买了一个很高档的电熨斗回来。看着那个玩意儿的时候,钱菲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慌很乱。
果然李亦非把身上穿着的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