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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在商场的内衣部游荡。爸爸的钱在给了爷爷一部分以后，刚好足够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此外毫无富余。

    她跟我扬扬她手上的购物袋：“你忘了东西了。”

    可我是个青春期的女孩，即便我压抑了我所有少女的虚荣和渴望，一些生理必需品也需要金钱支持。

    在我已经走到一楼的大厅，一个人撵上来，拍拍我的肩膀，我回头，看见是刚才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我会，我什么都没有，甚至一个过分为我伤心愤怒的人也没有。

    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代价是要你出卖自己，你会吗？如果你不会，那么恭喜你。不是因为你拥有高贵的灵魂，而是这证明了你不是一无所有。

    我说：“这不是我的，你认错人了。”

    最后我终于发现，即便是标价最低的一件，我也无力支付。我叹了一口气，不得不作罢。

    在接过那个袋子的时候，我得承认，我无耻地感觉到了一丝兴奋和轻松。

    比如内衣。那天我在那里晃了好久，晃到售货小姐都忍不住对我侧目，我还是没有找到适合我又适合我口袋里的钱的内衣。

    “不懂事，我们天哥送你的，收着吧。”我顺着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看过去，看见了笑得得意促狭的张天。

    购物袋上标着大大的某个品牌内衣的牌子。亮闪闪的金色，底色是优雅矜贵的紫色。

    我转身的时候，看见了张天，他大喇喇地打量着我，全然不顾他身边紧紧贴着他站着的女人。

    我也不理，他一副看上去就是流氓的打扮，谁理他谁就是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