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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知远面色灰败，再也没有说什么。

    王淼点点头，说：“好，你自己保重。”

    赵媛媛的话让王淼的心好像被扎到一样，她心力交瘁，不似以往中气十足，不过眼神依然十分锐利：“这是我和你爸爸的事，你不用管。”

    “等等……”赵知远见她要放下话筒，说，“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因为我国实行的是二审终审制的制度，这就是最终结果了。

    “妈！”赵媛媛惊愕得无以复加，“为什么？！”

    王淼没有说话，她按着太阳穴。有些话到了嘴边，她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最后赵知远让赵媛媛把话筒给她妈，王淼接过话筒，还是很冷静地看着他。

    赵媛媛后来想，人活着就好。虽然他确实做了违反法律的事，可他是她的爸爸，她无法想象再也看不见他。

    数月没见，赵知远苍老许多。短短的平头已经花白一大半。赵媛媛看着玻璃对面的他，忍不住一直掉眼泪。

    赵媛媛一开始无法接受，可是在知道判决结果的可能性后，她更陷入了恐慌。大家都说，这个案子吸引了太多民众的关注，影响广泛而恶劣，上面大有杀鸡儆猴的意思。最后赵媛媛的妈妈和二伯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料到最后判了无期，这已经是意外之喜。

    由于正逢市里严打，赵知远的案子的判决很快下来了。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结果，判决赵知远死刑。上诉后二审结果，判决赵知远无期徒刑。

    说完她冲回房间，拉出行李箱恨恨地开始收拾行李。她悲愤交加，把柜门衣架甩得乱响，心里的憋闷还是强烈，最后她抱着衣服哭了一场。

    王淼要冷静得多。只是叫他好好照顾身体，就把通话话筒给了赵媛媛。

    “赵媛媛，你妈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

    赵媛媛想起狱中爸爸落寞的样子，心中又生气又难过：“难道你是害怕爸爸的事给你的公司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妈，你不能和爸爸离婚！他现在什么都失去了，他只有我们了，你不能这么绝情！”

    赵媛媛擦了眼泪，力持让声音正常，她问他在里面的生活，叮嘱他照顾身体，赵知远只是简短地回答她，一直垂着眼睛。

    赵媛媛难过得想哭：“妈，你把你的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我没想到……你干脆和我也断绝关系好了，我一辈子都是我爸的女儿，脱不了相干，也会给你丢脸的！”

    王淼拿话筒的手有点抖，她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说：“我不清楚，也许死了吧，谁知道呢？”

    “这些年委屈你了，都怪我鬼迷心窍。我知道你恨我，你怎样都行，只要你心里痛快。协议我已经签好了，你找这里的负责人出具一个证明文件，拿回去就可以办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赵媛媛觉得心累，王淼也一路无话。回到家，赵媛媛想起什么，突然问王淼：“妈，你们说的协议是什么？还有孩子，哪个孩子啊？”

    在审查判决的两个来月，赵媛媛已经知道，她爸爸收受贿赂确实是事实。

    王淼正准备换衣服去公司，这时看了赵媛媛一眼，坐到沙发上：“我和你爸离婚了。”

    “爸，你和我说话啊，爸。”

    “爸，你说什么呢？”赵媛媛又忍不住哭起来。

    快要开学，赵媛媛和妈妈一起去监狱探视她爸爸。

    赵知远终于颤抖着声音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媛媛，爸爸该死，你好好照顾你妈，以后别来了，就当我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