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赤墨现身，袖里乾坤
这一下万窟山脉中的这处灵矿能够解释得通了，楚歌想通了事情的关键。
当年在这里挖空灵脉的宗门没有注意到，在他们放弃的这数万矿窟洞穴地底深处，居然还存在一颗蕴灵石母。
相比于被发掘的数万亿枚灵石，蕴灵石母才是最珍贵的宝物。
在修仙界，灵气与灵石都是消耗品。
如果时光流逝，千万载过去，是否存在灵气消失的一天？
这个问题，早在上古时的修仙者意识到修炼时依靠天地间存在的灵气时，便有人意识到了。
“末法时代！”有人专门为此命名。
有远古遗迹中挖掘出的残缺古籍记载，灵气消失的末法时代其实真实发生过，并且不止一次。
每次末法时代对于修仙界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唯一幸存不受影响的，或许只有那群世世代代缺失灵根，无法修炼的凡人。
灵气终有耗尽，灵石也终有被掘空的一天。
直到有一种天地奇物——蕴灵石母被发现，修士们才终于放下了对末法时代的恐惧。
因为，它能够再造灵脉。
灵脉的如何形成，至今不得而知。
但是存在蕴灵石母的灵脉，其形成必然与之有关。
在灵脉完整的时候，蕴灵石母并不显现，只是潜藏在地脉极深处，缓慢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天地间的灵脉，其实都具备呼吸的韵律。
灵脉会缓缓向外界释放灵气，又会将附近区域的灵气都汇聚过来吸收，一收一放间，宛若天地脉络的呼吸。
因此，灵脉所在区域，总是一处天然的灵气富集地。
一处灵脉被开采殆尽，只要蕴灵石母还存在，千万年之后，该地又会缓慢形成新的灵脉。
并且，其能量来源还是个谜。
似乎是蕴灵石母链接到了世界之外，从虚空中吸收某种能量，并重新再造出了灵气。
并且，新生的灵气大部分被以灵石的形态固定了下来。
就这样的一类宝物，万年以来被发现的数量也不过百。
其中，大部分蕴灵石母都被大乘修士们吸收进了他们自身衍化的小世界与内天地，作为灵气制造机使用。
如果没有蕴灵石母这类天地奇物，大乘修士们的体内小世界算不得完整，他们的灵气来源依旧只能从外界获取。
在修行盛世还算无碍，可若是到了末法时代，等待他们的只有因灵气能量匮乏而沉睡陨落这一结果。
赤墨道人，纵然实力强大，手段玄奇绝妙，也不过是筑基期境界。
如今竟然得到了如此宝物，难怪他不激动。
他又取出一幅空白画纸，将那腹部裂口的圆脸修士纸片人收入了画筒之中。
相比于寻常修士的储物袋，那赤墨道人的竹制画筒显然更加玄妙，能够储存大量的画纸与成品画卷。
楚歌持续的观察，发现他目前施展的绝大多数手段，全都依赖于特制的画纸以及符箓。
也不知道这赤墨道人师承何处，修炼的又是什么法门。
只是看上去，手段诡谲如同左道旁门，但是此前听他语气宣称，似乎修炼的功法传承又是堂皇正道。
此时楚歌想到自己储物袋中还有一株手指粗的灵植箭竹，还没来得及修炼蕴养。
也不知道什么品级的竹类灵植，可以支撑炼制成如同赤墨道人那根画筒一般的储物类法器。
不过，楚歌目前是将这灵植箭竹作为辅助他修炼《五灵感气法》的工具。
在众人面前，那赤墨道人毫不掩饰，开始在那颗蕴灵石母的周围铺设画纸。
很快，大量洁白的画纸层层叠叠，将整个岩壁空腔铺满，并将蕴灵石母包裹了起来。
随后赤墨道人拿出符笔，开始在绕着画纸飞行，一点一滴的绘制法阵。
大量诡异玄奇的图案与符号笔画逐渐出现，将整个空间的画纸填满。
接着，赤墨停下身形，释放出自身法力，激活了所有阵法。
众目睽睽下，那些巨幅画纸连同上面绘制的笔画开始收缩变小，最后形成了拳头大小的纸团。
同时，那颗三米直径的蕴灵石母连同周围连接它的根茎脉络也一同消失不见。
赤墨道人一挥手，那布满墨迹的纸团也被纳入衣袖之中。
此番行为，在众人眼中，那筑基境界的赤墨道人却愈发显得实力深不可测起来。
袖里乾坤，谁都会玩。
这只是修仙者在无知凡人面前显化神迹的戏法手段，只需要将储物袋之类缝制在衣袖之中，便能一挥手将眼前事物纳入袖中。
不过，能利用画纸绘制符箓阵法，将巨大物体缩小却是罕见的空间手段。
驾驭空间，需要特殊的手段才能做到。
当今世间，有能炼制储物袋、储物戒指的宗门，他们有独特的传承法术能够在虚空处开辟一片几丈大小的稳固空间，再将坐标链接法阵绘制在储物袋上。
但是，其余宗门的修士，很少有人能够接触到更多操控空间的法阵与符箓传承。
上古流传的修炼法门中，时间为王，空间为尊。
但是也导致了与此两种天地法则相关的神通术法逐渐失去传承。
空间之道万中存一，时间之道则早已绝迹。
楚歌觉得，这赤墨道人愈发神秘起来。
另有一点奇怪之处，楚歌埋藏在心中已久：“那就是这赤墨道人明明掌握着数量如此之多的傀儡，其实根本就不要矿奴，他只需要简单设定一下傀儡的动作行为，便能操控它们快速挖掘灵石，也不会产生多少消耗！”
“所以，他何必掳走自己这一群炼气期的修士，来到万窟山脉为他挖矿呢？”楚歌疑惑不解，继续观察着那赤墨道人的行为。
将那蕴灵石母收入囊中后，赤墨道人带着众人转身向着来处回去。
路上，之前散落一地的，那圆脸画傀没有收取灵石，也被赤墨长袖一挥，统统收入囊中。
众人朝着来路一直返回，直到回到之前最接近地面的那处露天洞窟。
赤墨道人再次施法，押解众人的那上百名披甲傀儡也被收回画卷之中，消失不见。
随后，他取出了两片人形纸片，将它们化作了实体。
楚歌定睛一瞧，这不正是之前那名圆脸画傀以及在青枫谷坊市持剑刺杀赤墨道人的那名白衣修士吗。
此时两人被恢复了人身，只不过还是神情呆滞，面部一片茫然之色。
赤墨道人手中符笔挥动，分别两点红墨点在了两人的眉心处。
瞬间，二人有了反应，迅速弯腰开始狂呕。
大量的墨水从他们二人口中吐出，染黑了地面的岩石。
随后两人便恢复了神智，皆是一脸惊惧的看向赤墨道人。
楚歌原本以为那圆脸修士已经被炼制成了傀儡，想不到此时他身上再度恢复了活人的气息。
这赤墨道人的术法手段，已经一次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事到如今，众人似乎已经失去了作为矿奴的价值，众人心中已经开始猜测自己面临的结果。
窥探到赤墨道人获取了一枚蕴灵石母，在场之人纷纷觉得自己似乎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