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谎言?不,是真相!
那个地方,是北国最初的世界。如今却被一道巨大石门隔绝了上层区和下层区居民的互相交流,就算石门没有合上,就算石门永远朝外打开门扉,就算石门后面居住的人向往着北国的太阳,可依然无法杜绝有人对他们身份的嫌恶。
碎石堆砌成的建筑物,下层区的住处全部都是平房,简单又老旧的住所,与之前颜织和安蔻姬娜见过的上层建筑物以及街道是根本无法比拟的。
街道上更没有路灯这种东西,只能依赖燃烧的火把和篝火释放的原始光源。在地下的世界倘若居民连时间都失去、遗忘,想必一定会是分不清早和晚,成为一具皮肉傀儡。
穿过石门顺着又长又暗的石阶梯走了下去,地表下面昏暗潮湿又附带有呛鼻子的腥臭气息扑面而来。当颜织和安蔻姬娜涉足进入北国下层区的世界,马上迎接他们的是居民用狐疑,不信任,完全谈不上友好的目光。
被他们用明显带有敌意目光去打量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可能是他们擅自的认定是居住在上层的人吧。
“颜织,那些围观的人对我们产生了很多恶意情绪。”察觉到周围居民态度变化,安蔻姬娜略感不安地这么说道。
“这应该就是德罗巴先生说的矛盾吧。”
“没错!感觉马上他们会冲上来揍我们一顿!”
“尽可能还是别和他们视线对视,不然被缠上会很麻烦。”
“等、等等,他们好像已经围住我们啦啊!”
如安蔻姬娜说的一样,那群居民已经有人把后退路线截断,甚至缓缓向颜织他们靠拢。
“嘿!那小子,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带上你的小宠物滚出这里。”
“宠物难不成指的是我!?”安蔻姬娜指向自己,张开嘴巴用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去找对方确认是不是真的是指她自己。
然而对方的冷淡态度直接无视掉安蔻姬娜,充斥极其不友好视线来怒瞪着颜织。
“我们是雪域之外的客人,没有恶意,只是想来这边参观。”
围住颜织和安蔻姬娜的那群人把眉毛紧紧凑在一起,显然是没想到得到的是这种答案。
“这里……就是臭水沟,我们这群臭虫居住的地方有什么值得游历的。”
领头男人用低沉的自嘲声音来掩盖自己的落寞。
“这只是你们固执想法,你们又怎么知道外界的人是对这里有着什么看法呢。”
“我看你只会说些好听的话,实际还是和那群上层区的混账来看我们笑话吧!”
脸颊带有少量雀斑的年轻少年粗暴地打断颜织,近乎轻蔑地目光打量着颜织,把自身的不礼貌映照在脸上。
“这里不欢迎你参观!滚出去!”
雀斑少年不等颜织言语,迅速从人群里踏出一步,面向其他人然后自己双手大幅度向上挥舞,煽动其他居民情绪。
被少年煽动的人群在短暂沉默后响应了他的期待,于是,一股重复不礼貌又几乎偏执的声浪响彻周围,杂乱的声浪在汇聚的同时最后叠加成一句话清晰的敲打颜织和安蔻姬娜的耳膜。
“滚出去——!!”
惊人的气势和人群步步压迫的身体都迫使颜织要做出选择。
“阴。”颜织低声从嘴里吐出清晰字眼。
话落,上位灵气[阴]形成在这片空间,庞大的黑雾袭来,用无法捕捉的速度笼罩在场所有人眼睛和声音。
当黑雾散去,留下的只有那群居民茫然地看着颜织和安蔻姬娜最后消失的位置。
“找到他!然后把他埋进土里!”雀斑少年憎恶地狠狠朝面前扬起拳头,怒气说道。
“够了!再怎么说也不能用私刑对待无罪之人!”最开始领头的男人威严地板着脸去制止少年。
“什么无罪!擅闯我们的世界还构不成罪恶吗?”
“这里不只属于我们,也是北国的一部分,就像是那个少年说的一样,我们的确是不知道外界人是怎么看待这里的,毕竟我们和外界脱轨太久了,或许是把人心想的太糟。”
“特乌希珂你太天真了!”
“你错了,不是我太天真,是你贾西姆太偏执!稍后我会向大家长禀告这里发生的一切,你们都散了吧。”
“那个人在这里躲起来了!难不成放着不管?”
“他想参观就由他去吧,我们又怕他看到什么呢?这里根本就不存在秘密,不是吗?贾西姆。”
带有其他意义的话语从领头的男人,也就是特乌西珂的嘴里说出,这番话却也让贾西姆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喘息。
没有理会僵在原地的贾西姆,特乌西珂驱散其他人,慢慢的朝着大家长的家走去。
独留在原地的贾西姆愤恨地死死盯着特乌西珂走远的背影,带有雀斑的面颊被强烈憎恨感扭曲,低沉不被他人察觉的声线说:“早晚扒了皮。”
特乌西珂自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内容,他慢悠悠踏踩街道不平整小路朝西南方向小斜坡下的建筑物走去。
小路两旁支起的篝火堆把特乌西柯影子越拉越长,他漫步不规整小路不知不觉扯动喉咙唱起了民谣:“山伴随,风伴更,下城千户百家梦,游子归乡遇寒风。雪似霜,向北吹,虔心平安路,护佑之人非人也,然则与人尚同心。”
特乌西珂眺望远方同时,发出无奈叹息后停下脚步。
“出来吧,别偷偷跟着我了,你想找大家长直说好了,用不着这样。”
听到特乌西珂这么说,颜织和安蔻姬娜才在他身后显露身形。
“走吧,既然都顺路就跟我一起走吧,一起去找大家长。”
“特乌西珂先生,你怎么……”
“想问我怎么知道你在我后面?我不瞎也不聋,你跟踪的那么明显,岂会不知道啊。”特乌西珂打断颜织没有说完的话,放慢脚步笑呵呵说着。
“不是,我是想问,为什么您不像其他人那样对我有偏见?甚至明知道我在跟踪您,还愿意带我这个不确定敌友的陌生人去拜访大家长?”
“只是被你的话触动了,所以我想先试着做出改变,毕竟一味的不相信对方或敌视对方,不愿意走出自己世界,那将会变得腐朽麻木,我是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更不知道你想找大家长原因,不过我察觉到了你没有恶意,而且还感觉你似乎是想试图改变这里乃至整个北国处境,很伟大啊,不管如何,只要你不伤害下层区的人,我会尽力帮助你。”
“谢谢你。”
在短暂交流,颜织就已经明白了下层区人们的困境,能顺着心灵的感觉,特乌西珂就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付有坦诚,真是不可思议,但也足以说明在这里生活的人已经快被北国独有的矛盾感压垮了。
斜坡下的建筑群已经开始逐渐有生活的气息,虽说是达不到繁荣景象,但至少有了日常生活的环境感。
特乌西珂从一家酒铺绕过,然后往酒铺后面的昏暗小道穿过,直到从小道尽头跨出,在一栋平房才停下脚步,接着抬手敲响门,也不等里面有人答话就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
看到如此直接,颜织和安蔻姬娜互相对视一眼,才跟了进去。
空气参杂着腐朽的气息,虽是破旧的房间,却被屋主人打扫的很干净,屋子里面迎着大门位置摆放着木质办公桌,一个老人正在那里持笔写着东西。
雪白头发和健硕躯干,又被特乌西珂引领拜访,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一个答案。
“大家长,他们是外界而来的旅者,我看到他们似乎是有事找你,就把他们带过来了。”
特乌西珂向老人介绍着他身后跟着的颜织和安蔻姬娜。
听到这么说,老人停下了手上的笔,抬起头去和同样打量他的少年对视,老人黄色的双眼蕴含着不服老的坚毅,光是凝视就给颜织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没有太多的对视,老人只是简单看了颜织一眼就瞥见一旁的安蔻姬娜,然后露出惊讶神色。
“精灵吗?老朽也是头一遭见遇见啊。”
“您好大家长,我叫安蔻姬娜,他叫颜织。”
“呵呵,您好,安蔻姬娜冕下还有这位颜先生,很高兴你们能来到北国游玩,是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找我这个老家伙协助吗?”
面对眼前三人,老人表露出一副和蔼可亲非常关爱后辈的笑容,坐在办公椅摊开双手去问着。
“嗯,想向您打听一些人。”
“请说,互相帮助是下层区准则,老朽断然不会拒绝年轻人的请求。”
听到老人这样说,颜织短暂沉思,向前踏出一步,保持和特乌西珂持平位置,开门见山说出想要了解的问题。
“我想跟您打听唐延怀以及丝妲娜女士,不知道您对他俩是否了解。”
面对颜织问题,老人沉默的连嘴角微笑也消失了,不止是他,就连颜织身旁的特乌西珂也表露出惊恐表情,随即手指颤抖地摸索腰间短刀。
屋子弥漫着窒息的紧张感,没有多余动作与声音,只有彼此呼吸声的交替。
尽管如此,老人长嘘一声,用平静目光投向颜织,温和的说:“抱歉少年,老朽年纪太大了,完全记不清这两位是谁,很难回答你的问题。”
这番说辞与之前给出的反应很难让人信服,颜织已经可以确信老人是知道他询问的两人,他的话显然是在蒙混以及对颜织立场的不信任。
想要得到答案,只能让老人产生信赖,这种情况必须要颜织率先坦诚。
短暂做出默虑,颜织张开掌心,一枚银徽章出现在视线中。
“我是五行灵气学院的人,接受的任务是来调查唐延怀死因。”
老人黄色的眼眸充满了疑惑,但还是摇头,“很遗憾,您说的这两个人我是真的没有印象。”
“德罗巴告诉我了,他和唐延怀的故事,我也期望能完成唐延怀未完成的工作。”
话落一瞬间,老人放大了瞳孔,然后发出疲倦的叹息。
“那孩子真敢赌啊。”
“还是对我不信任吗?”
“只是觉得德罗巴那孩子有些急躁了,他没有试想如果你也是蒂亚瑟的人,无论是他还是下层区人的命运,都将会消失干净。”
接下来,老人眯起眼睛,把双手交叉在一起,略感困扰的说:“先说好,我不会为你提供有效帮助,因为我不想拿下层区的命运去赌你的可能,我只会聊聊你不知道的,还有德罗巴小家伙离开这里后,这里发生的,其余——一切我都不会协助你。”
“我能理解你的担忧,任谁也无法忘记敌人是谁。”
“话虽如此,其实我知道的也不算多,我必须要承认,你口中的唐延怀是个非常出色有能力的小家伙,他的出现带给这里无限活力,让下层区得到难以想象的买卖。”
“可以方便说说吗?”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因为外面也能打听到,无非是唐延怀想让下层区赚钱法子,由他出面和商会老板做出交易,让商会同意在外界购买一批生长后可以恢复武者气血的菌种,然后放在下层区这边种植,等孢子成熟由他唐延怀炼制成药液对外出售,出售获得的金钱再由下层区和商会共同分成。”
“听上去是个很有想法的赚钱方式。”
“事实上成果显著,在下层区的确是没有太阳照射,但也不像上面土地那样铺满积雪,况且菌种对阳光也没有需求,再加上北国武者时常外出,运气不好碰到凶兽就需要战斗,唐延怀炼制的药液极大帮助了那些外出的武者,让他们生存率提高了不少。”
“我有个疑问,唐延怀炼制了这么有效果的药液,应该会有很多人记得吧?怎么听德罗巴先生意思,当初唐延怀死亡并没有引起很高的关注?”
老人落寞一笑,怀着伤心情感告知给颜织真相。
“因为药液制作署名是下层区呀,北国的子民只知道是下层区做的药液,但实际上根本不清楚具体是谁研制的。”
“我不明白,唐延怀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为什么这么做啊,当然是他想融化上层区和下层区居民长久以来,犹如北国城墙那坚固冰块的矛盾,他认为想要缓解矛盾感,就首先要打破上层区人们对下层区的傲慢以及偏见。”
“所以药液就是他交出的答卷?想让上层区认可研发这种恢复武者气血药液的下层区,他才把功劳全部让给下层区,而自己藏在角落。”
老人交叉的手贴着下巴轻轻点头,“是呀,多么无私的孩子啊,我曾不止一次都想把大家长身份交给他,因为我确信只有他能带领我们走出这里,让北国上层的子民重新接纳我们,可是他每一次都会婉拒,这让我很难受,直到后来发现他到北国可能是有着其他工作的。”
“您说的发现?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吗?”
“是野心,我这个岁数见过太多充满野心的年轻人,他们有的为名,有的为钱,有的为了满足欲望,但唐延怀的野心却不是为了满足自己,而是我从未想过的答案,他想改变原有坏环境所迸发出的野心,一切起点是为了大义!这个少年性格虽然也有缺陷,但他的光芒比起缺陷更为耀眼。”
这一刻,无论是颜织还是安蔻姬娜都屏息。
“可惜好人都不长命呀,在小德罗巴没有拿出那封信前,我还觉得小唐是病故的,可那封信反倒让我理清了思绪,结合老城主战死,我有了猜想,他唐延怀来北国的目的!或许他是为了调查老城主死亡才来到北国的!”
“等、等!”
老人的话让颜织感到茫然,下意识伸手制止,然后反复思索之前说出的话。
“是为了调查老城主死亡,唐延怀才来到北国的?”
确认听到的话不是幻觉,颜织感到茫然的同时,重新把其中荒谬绝伦的话摘了出来。
“只是我个人一种猜想,这个猜想以前从未告诉过其他人,包括我最信赖的特乌西珂。”
颜织用余光瞥看身旁的特乌西珂,对方也一脸茫然,显然如大家长说的一样。
“如今蒂亚瑟名义是代理城主,可在北国实际上就是最高统治者。”
颜织伸出手打断还在侃侃而谈的老人,用手指揉着额头去回想记忆,然后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前任北国城主我记得好像是北国原住民吧。”
“没想到外界的年轻人居然会关注过北国的领主啊,我想就连现在北国出生的年轻人都已然忘记老城主这个人了。”
“因为那位履历太干净了,让我有些印象。”
“那你还知道上一任城主是怎么死的吗?”
“嗯……好像是外出,恰巧遇到了暴雪天气,导致失去了联系,等天气好转,卫兵找到那位城主行踪,就已经发现失去了生命气息,而且身体还存在多处野兽撕咬过的伤口,似乎是在临死之前和野兽战斗过。”
“年轻人你说的基本没有错,甚至现场除了战斗痕迹以及老城主尸身,再无其他了。”
“我不明白大家长您为什么说唐延怀是来调查前北国城主死因的,毕竟我记得裁决之地是有做出过合理判断,有依据认定那位城主是受暴雪灵气混乱的影响,最后与凶兽死战不敌才战死的吗?”
“我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想,只是我觉得实在是太巧了,巧的太合理了。”
“……巧的太合理?”一个算不上答案的猜想让颜织很僵硬问着。
“如今北国领主蒂亚瑟他背后身份你了解过吗?”
“蒂亚瑟吗?无论他现在担任典狱长还是代理城主,依然没有圣赫学子孙这个名号贵重。”
“你看,你也是这么想不是吗?他从外界来到北国,无论是上一任城主还是当时的北国居民都认为他是来这里镀一层履历,都清楚等他镀完金就会离开北国去更好环境任职,可前任城主蹊跷的突然死亡,只能由他担任代理城主还兼任曼提柯尔典狱长,要知道从他临至北国到前任城主死亡之间的时间还不到四个月!”
“你意思是背后有蒂亚瑟影子在操纵这一切?”
“这个答案只取决于你,也需要你想清楚,他的背后是圣赫学,一个被历史记载的大人物,这样你是否还有勇气去继续调查?况且我必须得说,在这之后某人获得的利益太大了,他的职位在履历一片空白情况下就已然完成了五级跳啊。”
“我当然还有勇气继续找下去,噢对了!还有当初唐延怀研制的药液现在怎么样了?”
“整个北国和外界的商贸线都被汉罗德里垄断,其他商会无法为我们带来狍子,这个买卖停了很久了。”
“这样吗,非常感谢大家长能告诉我们这一切,请问还知道丝妲娜的行踪吗?”
“死了。”
“什么!?为什么会死?”
听到一直想找的人被老人亲口告知早就逝世,让颜织心里霎时涌起困惑和对时间的焦虑。
“小唐死去没多久,丝妲娜女士就跑到下层区小德罗巴家里避难,也是这个时候小德罗巴选择离开了这里了,这期间我察觉到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隐密,试图去让她坦露,可惜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后来我怕她出事,只能安排我们这边人手去暗中保护。”
“我的哥哥就是保护丝妲娜的人。”
特乌西珂面无表情的抢过老人话语,但颜织听到对方的称呼,感到很诧异。
“很遗憾,哥哥哪怕付出生命也无法保护丝妲娜女士。”
“所以丝妲娜的死因也是被杀害的?”
“不但知道是被杀的,就连凶手我也知道是谁,哪怕烧成灰我都能认出来堤利雅纳那个混账!”
“堤利雅纳?是不是汉罗德里身边的那个护卫?”
“是啊,就是他,怎么你也知道?”
就在此时,安蔻姬娜从恍惚下恢复了平常状态,用略微颤抖地口吻向颜织说起自己想到对她来讲也极其意外的话,是无法想象的话。
“颜织,你还记得会哭的女人那个故事吗?我刚刚联想到那个故事女主角或许会上丝妲娜小姐被刺杀时的哭泣声!”
微弱颤抖声线,同样充满了安蔻姬娜自己的愤怒。很快,大家长代替的给出了答案。
“那个故事确实是丝妲娜,因为我们就算知道杀害她的人是谁,可凶手背后是汉罗德里,是如今领主大人左膀右臂,岂是我们能扳倒的?所以我们只能祈求用舆论试图让汉罗德里失去信誉,但失败了,甚至还被当成哄骗小孩子的故事。”
“怎么会这样!”
无法压抑自己的愤怒,安蔻姬娜紧紧捏住自己的小拳头,失望又愤恨的小声低语。
“抱歉了年轻人,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如果你想从我身上得到能让北国的天空重新亮起的证据,抱歉,我没能让你得到这份期待。”
“请不要道歉,您说的已经够多了,让我重新知道了一些可能性,真的已经足够了。”
“是吗?那就好,能帮上忙老朽放心了,希望年轻人你真的能代替小唐完成未完成工作,老朽代替北国子民向你诚挚道谢。”
“请放心,我发誓一定会做到!另外大家长有没有建议?我接下来应该去哪边调查?”
老人的黄色瞳孔眨动,身体完全倚靠在办公椅上,冗长沉默后才给出自己的建议。
“不妨去小德罗巴家里试着找找看有没有我们没发现的线索,在丝妲娜女士死后我们依然原封不动保留家里一切,此外还记得我说过给唐延怀带来狍种一起合作的那个商会吗?他们老板也和唐延怀打过不少交道,你可以从他的口中试着了解唐延怀另一面。”
老人的建议让颜织放在心头,长长叹息,重新静等思绪不会出现偏差,这才向老人做出道别。
颜织刚转过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止住了步伐。
“是还有问题吗?年轻人。”
“啊,是啊,还有一份疑惑聚在我心底。”
“说说看吧。”
“其实我听到了一些上层区的人对你们的评价,我很疑惑为什么他们会说下层区的人经常和谎言打交道?关于这点让我很介意。”
“曾经——我们也满怀骄傲向他们叙说,我们下层区走出去的人的成就,我们炫耀他是如今代理城主的管家,但是很遗憾,在发生那种事,他整个人还有留下的故事都被人为的抹除干净了,因为这样,我们最后被讥讽是群说谎精。”
没有表情,没有音色起伏,像是讲他人故事一样,大家长很平静的对颜织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