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启蒙
“见识到那么可怕东西看起来还是挺从容的。”
老道士端起茶杯向口腔送去，抿着茶稍微抬眼，看似不经心目光照映在颜织身影说着。随即看向背着的箩筐，里面装满了犹如烈火般闪耀地红果。
“虽然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不过带回来的红果不止十颗哦。”颜织喝茶掩盖心虚。
“你知道红果在哪吗？”
“什么？”
老道士呵呵一笑，拿出其中一颗红果掰开两半，里面不是雪白果肉，而是血红色的。
“很奇怪这个红果里面为什么是血红色对吗？不是一例，从你带回来的红果我敢肯定都是血红色果肉，因为……”老道士看着面露疑惑的颜织得意说道。
“因为？”
“因为果树就扎根在心脏所在火山洞顶上，吸收了巨龙血液的红果发生变异，这种变异万幸是往好的方向形成。”
老道士用一种复杂神情把掰开两半红果放在地上，然后锐利目光马上又看向颜织，一字一顿说道。
“那么，可以告诉老道，你是怎么凭借气血境实力抵御住魔气，甚至在巨龙心脏气势威压下采到红果的？”
听到老道士不留情地怀疑，颜织抚思长考一番。
“精灵献祭。”
叮当！
老道士手里茶杯掉在地上，眯缝双目，身体散发一股强大气势，磅礴气势一层一层压迫对方。
“你引导的？”老道士轻微颤抖手指脸色阴沉说道。
“您觉得可能吗？气血耶，我一个气血境武者若是没有精灵献祭解开封印，我连溶洞都进不去。”感受到老道士身上散露恐怖气息，颜织摇头辩解。
恐怖气息转瞬消失，老道士放心般呼出一口气，目光游离看向深山方向，轻声呢喃：“她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命运多舛孩子，虽然我感受到魔气消失，可很难为之高兴。”
“没有人能救她吗？”颜织打断沉溺过去回忆的老道士，复杂问道。
“没有，目前人族擅长封印阵法的没有一个有机会能封印正在复苏的巨龙心脏，所以那孩子犹如机关一样，以身封印。
“罢了，或许她是笑着离开的，毕竟看守了那么久，有些倦了吧。小子，你是见证人，见证了一个历史落幕，也见证了人族最好的伙伴落幕，你算得上幸运。”老道士叹气一扫之前沮丧，目光炯炯看着颜织。
“给你。”老道士掏出一个小布袋扔给颜织。
“芥子袋，你就当它是个存钱罐吧，别担心存不下，里面或许可以放个小世界。”
颜织目光一亮，自己的空间装备回归时候都已经被火焰烧毁，这可是一件雪中送炭礼物。
“感谢老仙人。”颜织正色摆正礼仪，不光是礼物贵重，而是另有原因。
颜织刚才的话疑点重重，可老道士没有深究，没有探查自己秘密，这是情，要记！
老道士别用深意笑了笑，略微摇头表示不在意。“对自己来说，这世界上有着不尽秘密，自己又不是人境守护，已经老了，已经没有太多精力探查那探查这，对和错还是让那个魂淡操心吧。”老道士是这么想的。
“你不是要启蒙吗，来，坐下，早点破境早点滚蛋。”
老道士一改之前礼教，不客气摁住颜织的脑袋，然后正色神情严肃低声念着礼经。
被摁住脑袋的颜织不恼，迅速盘腿闭目倾听无上礼经。
“人有才，但不显露自己的才能，这是礼数德行。”
“有自己度量，才能包容万物。”
“有才华但放任自身懒惰，不提升自己修为这是种罪数。”
“这些是礼。即日起，身为启蒙境武者不得恃强凌弱，放任暴行，要守护弱小，颜织你可做的到？”
“学生谨记，应诺能做到！”
老道士和颜织一问一答说着。
“颜织你若有一天成为至强者，我管不到你，可要记住今日我对你说的一切，你可以凭意气行事，但不可肆意欺压同族，你可明白？”
听到老道士说的不是做得到 ，而是问自己明白，颜织睁开双眼端正点头。
“学生谨记。”
话音刚落，脑海里刹那凝聚一滴水，如同下雨般从空中滴落到下方湖泊，形成湖水一部分。明明是非常轻的物体，可还是溅起微小水花，随后从中形成一层层涟漪波澜成圈。
当湖泊逐渐恢复平静，精神海诞生！颜织蓦然起身，初入启蒙境气息显露！一切非常自然，突破也没有一丝违和。
何谓启蒙境？最初武者掌握强大实力同时但又不想被其他人指空有蛮力的莽夫，启蒙一词便应运而生，而启蒙境如名字那般让人谨记：身为武者；身为人，拥有能力同时要对自己有清晰认知，要有自己主见，对事物有明辨是非能力，对其他人有同理之心，对万物包罗万象，严加约束自己，身为习武之人万不能挣脱人的枷锁！
启蒙境和气血境单一战斗方式不同，可以简单运用五行灵气。
好比气血境武者身体是一个容器，自身气血就像是水，气血大成境界是个界限，已经被装满了水，就需要打开新境界，突破启蒙境来扩容容器，让自身气血不会因填满而无法增加。
五行灵气，金木水火土并不单指五种，而上位灵气阴和阳息息对应。当你初步踏入启蒙境会根据天生灵气亲和度来掌控并可以在战斗中灵活运用，这需要练习。更复杂还有复合灵气，比如：冰是用水和金两种灵气复合形成的，毒是用草和水复合的，同理雷电是金和火复合，相比单一五行灵气，施法者就需要对初始五行完美运用才能复合到新的且更强复合灵气。
颜织天生五行契合天赋非常高，这也是老道士最早赞许的地方，而且他融合未来记忆后，已经对五行掌控得心应手，不需要再对其练习，可以说他踏入新境界不会感到陌生也不会有枷锁限制。
但——掌控五行灵气只是一种战斗手段，武者之所以称之为武者，凭借的就是肉体和顽强精神。气血境炼体，启蒙境练内，颜织在这个境界所能做的就是完善这身肉体。
“感谢老师启蒙！”颜织恭敬躬身正色说道。
为自己启蒙智者称之老师，在此时代是很正常现象。
“走吧走吧，别打搅老头子我清静了，另外出门给小吉祥留三枚红果，剩下的你都带走。”老道士一翻白眼，没好气像赶苍蝇一样撇了撇手。
“是。”
颜织踏出门槛，看见小道士吉祥在院子哼哧扫地。
“小吉祥。”
颜织笑眯眯打招呼，递给对方三枚红果。
“呀，小哥哥要走了吗？”小吉祥把红果放进衣服口袋里，导致看起来人有些臃肿。
“对，要走了，有机会来找我玩，纸条上留着我联系方式和地址。”
接过纸条，小吉祥因过分激动红着脸用力地不断点头。
背对着挥手告别的小吉祥，颜织无心留恋归途风景，凭借新境界带来的力量，花费来时一半时间就已经回到家。
看到家里整整齐齐，冰箱贴着纸条：“饭在冰箱，吃之前记得热一下。”颜织倍感温暖，时间永远割断不了兄妹感情。
把所有红果留在家里，给妹妹发了信息告诉她吃三颗增长自身气血，颜织自己便火急火燎返回学校。
道观滞留两天，本就临近高考，在有信号地方一看未接消息99＋，颜织因为去之前就和妹妹说过，所以99＋条信息里，妹妹仅仅发了五条，其余均是班主任小林老师的怒吼暴躁。
硬着头皮回到学校，无视小林老师眼里随时迸发地熊熊怒火，装作无事发生淡然坐回属于自己的座位。
“牛北！”隔壁同桌灿烂笑容伸出大拇指。
“安静！因临近高考，学校决定本校所有高考班级展开个人对抗训练赛，用来检验你们实力，这次成绩将会记录到你们校内档案，给高校老师们作参考。”小林老师用力拍了拍讲台冷冰冰冲台下学生训话，让本来安静的教室变得更加静穆。
“那训练时间是？”有人举手示意问道。
小林老师眼神像被冰冻过的寒冰一样瞪看着问话的学生，那学生感受到冰冷气息，不自然缩了缩脖子，她冷冰冰从嘴角吐出：“十分钟之后。”
“嘶！”
在场所有学生从嗓子眼发出惊呼，本是安静班级被低估声吵闹声掩盖，而小林老师看起来冷冰冰，但也没有阻拦她的学生们议论。
“颜织，那个最前面雌性人类的心跳声好像一只被赶下水的兔子呢。”
脑海唐突传来悦耳如同钟玲的声音，是安蔻姬娜在说话。
“她是个好老师，可第一次带高考班，想安慰我们，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所以才把自己包裹成冷冰冰严厉模样。”颜织在脑海和安蔻姬娜对话，其他人是听不到的，这是两个人签订契约一点小手段。
“完了！”
在颜织和安蔻姬娜聊天时候，隔壁那个邻桌男同学浑身颤抖，半张着嘴，用力揉着脑袋，整个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失去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我说，柯傅凯你能不能不要装成自己很弱的样子啊。”
颜织用非常无奈的表情看着邻桌男生，这是他们班级的男生，在全校高考生里也算得上小有名气，不光是实力，还有吸引众多异性的面孔。
“只是有点没准备好啦，毕竟关乎高考。”
柯傅凯不好意思的骚头露出清爽笑容说道。
“诶！对了，颜织你理想高校是哪座？”
“第一州薪火。”
这是坐落在第一州有着千年历史沉淀的高校，也是世界排名第二的高校，坐拥无数强者，更有着优秀的师资，从五湖四海汇聚来有着极强天赋学生。可以说，在那里上学的学生都可以称一声天骄，虽然柯傅凯从小被其他家长说是别人家孩子，可他自己清楚，他离薪火高校距离如天和地那般遥远。
柯傅凯看着颜织嘴角流露发自内心的自信笑容。
“嘿嘿，哥们儿信你！”
—— ——
轰！
看着一拳被对手打倒在地的颜织，柯傅凯从场外走来，无奈伸手将其拽起。
“很难啦，我丧失对你考上薪火的信心啦。”
颜织不好意思地讪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和抽到的对手互相对立，两人同时双腿并拢，右手握拳放至左胸位置，败者颜织略微躬身表示对胜者敬畏。
这是同族对战礼仪，和生死战血性残酷完全不同，更显对战双方互相指教的意思。
环视一圈正在对战的其余人，几乎都挂了彩，战斗风格都有血性，可对他颜织来说，气血境武者对战都是比拼肉体强度，没有太多可欣赏地方，其次还不想让学校知道自己已经突破至启蒙境，也就没有出风头。
高了对手一个大境界，颜织肉身对比下更显强悍，装作很弱样子也是很困扰。
万幸是也没有被他人注目，唯一败笔是在某讲台有一道杀机盯着他。
“10号颜织同学，记录成绩40分。”裁判用略显冷漠声音判定了可以让人哀嚎的成绩。
一旁的柯傅凯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眼里那装作淡然无事的颜织。
可颜织和安蔻姬娜知道，嗯，这个成绩真的没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