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买枪
中年男子伸出了右手，仰头微笑道：“你好，我叫李卫国！”
身高一米八左右的李卫国，身材略显发福，在一般人眼中已算得上高大威猛，可相较于身形更加高大的于国强，用短小粗壮形容更为合适。
于国强同样微笑着伸出右手，礼貌回应道：“你好，本人于国强。”
简单地互相介绍后，李卫国开门见山的问道：“兄弟，什么时候退伍的？”
“退伍——，啊很久了，都快忘记当兵这件事了！”不为人知的往事被提起，于国强感慨不已。
“老爸，你当过兵啊，为什么一直没有给我说过？还有，为什么妈妈也没有对我提过？”沉默静听的于浩，忍不住发问，因为父亲的过往，他知之甚少。
于国强注视着于浩，面色温和，“在和你妈认识前就已经退役了，这事我也没有告诉过你妈。”
道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于国强很早就退役，李卫国虽然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内心却翻滚不已。根据他的观察，眼前的这个孩子也就二十岁左右，这说明于国强的退役时间最短也在二十年以上。时隔这么久的于国强，不仅对枪支信息倒背如流，还能熟练准确的操作。可想而知，此人绝非普通士兵。
“兄弟，退役之前，获得什么军衔，担任了什么职位？”故作镇定的李卫国开口询问。
“仅是一名上尉，没有具体职位，只是挂名的队长而已。”于国强的语气平和，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李卫国张嘴想要继续提问，但最终选择了沉默，只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从现在起，店里的枪械您可以随意选购，并且可以享受优惠。”
“那就多谢老板了。”李卫国的好意，于国强微笑致谢。
“这不是我的个人决定，也是根据相关政策而来……”李卫国话音未落。
于国强接过话头：“原本还担心买不到合适的枪械，毕竟退役多年，不曾立下什么战功，只打算买几把手枪。现在能遇见您这样通情达理的老板，真是幸运。我就不客气了。”他随即转向于浩，“儿子，看中了什么枪，告诉老爸。”
“我看中了一把手枪，不过形状有些奇特，老爸你也来看看吧？”于浩指着一款手枪说。
于国强点头示意，转身对李卫国说：“老板，我要一把五六式冲锋枪，还有那把手枪。”
“没问题，您想要什么枪尽管说。”李卫国点头，目光转向窗外，“您可以慢慢挑选，趁天还没黑。需要的枪我先给您留着，走时一并结账。”
于国强微笑着点头，随后跟着于浩走向那款手枪。
“这是国产八零式冲锋枪，它既可以单发又可以连发，是一种全自动式武器。体积小、质量轻、威力大，适合自卫和突击战斗。”于国强细致地向于浩介绍。
“既能当冲锋枪使用，又方便携带，这枪真是多功能。”于浩听完后赞叹不已。
于国强拍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关于枪支的介绍，通常只提优点。但每种枪都有局限性。”
“那这把枪有什么缺点？”于浩好奇地问。
“这款枪虽然便携，但实际大小与一般冲锋枪相仿，射速较慢，威力也不如自动步枪。对于有经验的射手来说，它可能并不适合。”于国强见儿子有些失望，便补充道：“不过，任何装有子弹的枪都是危险的，总比我们之前带的‘武器’要强。”
“有是有，不过是一款手枪，要不老爸也过来看看？”于浩指向一款造型奇特的手枪。
于国强对儿子点点头，转头再次看向李卫国，“老板，五六式冲锋枪我要一把，那把手枪我也要了。”
“没问题，想要什么枪尽管开口。”李卫国点了点头，望了眼窗外，又开口道：“你再看看其他枪支，离天黑还有段时间，能多买点就多买点吧。你要的两把枪都给你留着，走的时候一并付钱就行！”
于国强微笑的点点头，随后便跟着于浩，来到那款造型奇特的枪支前面。
“国产八零式冲锋枪，是一种既可以单发又可以连发的全自动式武器。这枪的体积较小、质量较轻、威力较大，是一种既能自卫又能突击战斗的单兵自卫武器。”
于国强视线定格在枪身上，开始仔细讲解起来。
“既能当冲锋枪使用，又方便携带，这枪的用途还真广泛。”听完父亲的讲解，于浩赞叹不已。
“儿子，其实关于枪支的介绍，一般只提优点，而不提缺点，还是很有局限性的。”于国强站在于浩身后，拍着儿子的肩膀解释道。
于浩侧过头，反问道：“那这款枪的缺点是什么？”
“这枪虽然说有手枪的便携，可实际大小，和一般冲锋枪大小差不多。射速却比真正的冲锋枪要慢，比起自动步枪的威力又要小很多。总之这枪对于用枪老手来说，是把四不像。”察觉到儿子的失落，于国强补充道：“虽然是四不像，不过一般装有子弹的枪支，都能对人畜构成生命威胁，总比咱们来时拿的“武器”强多了！”
“既然老爸都这么说了，那买不买就由你做主了。”中看不中用，于浩对此枪的兴致没了大半。
“还是要买。对于用枪菜鸟来说，这枪是最容易上手的。”于国强肯定答道。
父亲口中的菜鸟，自然指的就是于浩，心知肚明的他，只能不情愿的点点头。
“那么老爸你用什么枪最上手？”
“都挺上手的。”
“那你最喜欢用什么枪，是自动步枪吗？”
“哈哈！我儿子果然很聪明，不愧是遗传了我优良基因的人。”喜形于色的于国强，拍了拍于浩的头。
于浩满脸无奈，父亲最喜欢说的就是这种话。
从小学开始，于浩的成绩就很优异，经常考全班第一。得知好消息的父亲，总会“狠狠”夸奖一番，然后就是这句耳熟能详的——“哈哈，不愧是遗传了他优良基因的人”。
于浩既自豪又尴尬，因为到现在，他都搞不懂父亲到底是自豪谁——是他自己，还是他儿子，或者两者都有。
更让于浩感到郁闷的是，童年时每当自己因为反抗欺负而打别的小孩，对方的家长就会带着哭泣的孩子上门质问。于国强总是当面严厉地责备于浩，但对方家长一离开，他就会开怀大笑，然后以骄傲的语气夸奖他：“不愧是遗传了我优良基因的人。”随后，他总是不忘加上一些鼓励的话，比如：“下次如果还要打架，记得一定要赢。”
每当于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责怪于父把儿子带坏时，于父总是云淡风轻地回应：“因为儿子遗传了我的优良基因，长大后肯定不会成为坏人。”这句话总能让于母无言以对。
回忆起童年与小伙子们的争执，于浩突然想起了那个总是坚定地站在他这边，带着一股子顽皮劲头的小家伙。
“小浩，这架我们赢定了，他们不过六七个人，我们这边可足足有两个人！”
“鲁迅说过，打架要牺牲。哎呀，不好，小浩我们打不过，先放他们一马。”
“儿子，在想什么呢？怎么一直在发呆。”于国强边说边摸了摸于浩的头，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老爸，小强现在应该没事吧！”于浩回过神，声音中透露出对朋友的担忧。
“臭小子，我还以为你在想莫斯科的小丫头呢，原来在想小强啊。放心吧，小强现在应该和他父母在一起，不会有事的。”于国强语气轻松，试图安抚于浩。
“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于浩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嗯，”于国强的面色微变，迅速找了一个理由，“可能忘带了吧。”
“哦，儿子，过来看看这把枪，应该很适合你母亲用。多买些枪，我们的安全系数也会提升很多！”于国强试图转移话题，左手指向了一把枪。
于浩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他明白父亲的用意，在小强的安危未知的情况下，他们应该先考虑自己的安全。如果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障，再去担心别人的安危就显得有些不切实际。
武器店中枪支种类繁多，于浩和父亲在挑选到满意的枪械后，并未就此止步，他们继续浏览，了解其他类型的枪支。
在琳琅满目的枪械前流连，于浩专心倾听着父亲对每一种枪支的专业讲解，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李卫国宣布当天采购结束时，他们已经花费了三个小时，而外面的天空已经迎来了下午五点的宁静。
那些只能购买手枪的顾客，带着满脸不甘，缓缓步出店铺。与此同时，于浩父子则带着丰硕的战利品——一把五六式冲锋枪、两把八零式冲锋手枪，以及专门为于母挑选的六七式762毫米手枪，他们的收获引起了旁人的羡慕眼光。
其他人只能羡慕地回首望向那些悬挂在货柜或摆放在柜台上的冲锋枪和自动步枪，心中不免涌起对自己平凡身份的感慨，后悔没有为国家做出更多贡献。他们低下头，手中的手枪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转念一想，这已是从冷兵器到热兵器的巨大飞跃。
在他们看来，手枪足以应对新闻中报道的怪物，只要打得准，同样能够一枪致命，对付那些心怀不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