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用尚方宝剑宰了郑森这小子
顾君恩微笑阖首，心中却叹息着，李过啊李过，顾某也只能帮你们这么多了！对顺军，顾君恩难免有着一丝香火之情。
“为何不是向东北攻略中原？”李过疑惑道。
“好好好，你是巡抚大人，叔叔听你的便是。”郑鸿逵悻悻地说道。
“顾先生，念在过去的情意份上，能不能再为我等筹划一下，指点迷津。过了襄阳之后，我等该何去何从？”即将告别之时，李过终于忍不住问道。
郑森可是襄阳巡抚，有着守土之责。襄阳这么重要的地方岂能轻易放弃！
襄阳城，郑森已经接到了五省经略齐国公陈越发来的军令，把叔叔郑鸿逵请来商议。
“把襄阳让给顺贼，陈越这厮怎么想的？”郑鸿逵惊怒道。
“是这样，不过还有其他原因。陕西虽然偏距西隅，可从陕西往东过黄河可攻打山西直扑北京，也可出潼关入三川攻打中原腹地。陕西不下，便如同一把尖刀插在肋部，让满清如鲠在喉，其又岂敢发兵向南攻打大明？所以让顺军占据陕西，满清若想攻打大明，就不得不先解决顺军这个后患。相反若是顺军占据中原之地的话，满清灭了顺军之后正好可以发兵向南攻打大明。而我们要是出兵北伐的话，还得先灭了顺军才能攻打满清，平白多了无数的麻烦。”
“亳侯！”闻听顾君恩拒绝回归大顺，李过身边跟随的骑士忍不住低声叫道，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弓背上。只要李过一声令下，他便会迅速的拔弓射箭，把顾君恩射杀当场。
“经历了上次的大败之后，八旗兵折损过重，满清已经无力管控整个北方。现在山东河北义民举义愈演愈烈，满清正疲于应付，正是顺军发展的大好良机。亳侯出襄阳之后，可向西北经武关蓝田攻略关中，夺取陕西打回陕北老家。也可径直往北，过鲁山县，沿嵩县西侧向北的陆浑，即抵达伊川，攻取洛阳。或者向东北方向，过伏牛山和桐柏山之间的方城通道，攻打许昌开封，攻略中原腹地。这三个方向均可，不过以顾某所见，经武官蓝田攻打关中实乃上策。一是顺军上下将领多是陕西人，对陕西地理很熟。再就是陕西偏距西隅，不论满清还是大明对其并不十分在意，而陕西东有潼关之险，又有黄河相隔，正是作为根据地的好地方。攻取陕西之后，亳侯可用心经营几年，收取豪绅富户田地，分发给贫民百姓，必能得到百姓拥护。发展几年积蓄实力，便可发兵过黄河攻略山西，进而攻打北京。重复闯王当年的盛举。”
“有朝一日，我们若是能够灭掉满清或者把他们驱逐出关，到时岂会害怕占据了陕西的顺军不成？”顾君恩笑道。
顾君恩沉思片刻，耐心为李过筹划道。
桨橹摇动，扁舟载着顾君恩缓缓向汉水东岸而去。
“中原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却一马平川到处都是平原，无险可守，不适合作为根据地。而不论是大明或者是满清，都不会任由顺军占据中原膏粱之地。”顾君恩耐心的解释道。
“那是，若郑森那厮敢不听话，正好用尚方宝剑宰了这小子！”刘能笑嘻嘻道。
“应该是满清把顺贼当作大敌，看不起当时的明军吧。”刘能犹豫着道。
东番现在和福建郑家是竞争的关系，双方明枪暗箭小动作不少，刘能对郑森很是反感。
过了襄阳到达北方之后该怎么做，李过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顾先生，我有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刘能终于忍不住问道。
向顾君恩感谢，并承诺会完全按照齐国公陈越的指示，全军撤离襄阳，然后李过便向顾君恩告辞，带着手下回归宜城去了。
顾君恩闻言微微摇头。
“让顺贼出襄阳去中原为大明和满清之间的缓冲不好吗？先生何必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去关中？若是顺贼真的在关中立足了脚，再想剿灭他们可就难了。”
“齐国公是五省经略，持尚方宝剑，五省之内的军队都归齐国公调遣，对四品以下的文官可以先斩后奏。郑森虽然是襄阳巡抚，也不过是四品官罢了，他岂敢违背齐国公命令？”顾君恩淡然道。
李过轻轻的摇手，制止了他的意图。船上，刘能已经把手铳掏出了半截，另一个手下也握住了手弩把柄。见李过和其随从没有异动，刘能轻轻的舒了口气。
“还是上书朝廷，请朝廷顶多吧，事情太大，咱们不能轻易决断。”郑鸿逵建议道。
“终于劝服了顺贼，就是不知道那郑森会不会听从齐国公的话，把襄阳让出来给顺贼。”刘能摇头道。
“刘指挥使但讲无妨。”顾君恩微笑道。
顾君恩微微阖首，目光中充满了赞赏。识时务知进退，李过在顺营诸将之中可谓首屈一指。
李过仔细想了想，确实，河南之地太过重要，而又无险可守，想占住实在太难，反倒是陕西，有着山川之固，是创立基业的最佳选择。
陈越占据了东番岛，直接从郑家手里抢去了北洋航线，让郑鸿逵满心的不舒服，他本能的不想按照陈越的意思去做。
“咱们家虽然和齐国公有过节，不过现在确实国事重要，万万不可因私废公！”
“呵呵。”顾君恩微笑了起来，问道：“当初顺军从北京撤退时便是退回了陕西，为何满清还要先发兵攻打他们，而不是直接攻打大明？”
“先生睿智，刘能不及也。”刘能竖指赞道。
“九江战局肯定十分不利，齐国公才出此下策，让咱们全军开往汉阳。向朝廷请旨一来一往太过耽误时间，恐怕会误了大事。”郑森仔细寻思以后，摇了摇头，不赞成郑鸿逵的提议。
顾君恩耐心的向刘能解释着，听的刘能连连点头。
李过轻轻叹了口气，冲顾君恩抱拳道，“感谢齐国公的好意，我愿按照他的话去做。”
船头，顾君恩仿佛对一切未曾感受，只是把目光放在李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