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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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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铮铮铮”清脆的锣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船队的宁静。

    “平南侯正在指挥作战呢。”路振飞指着不远处漕船桅杆上的几串灯笼低声道。

    “回陛下,有敌人船队来袭!”船舱外,吴孟明的声音充满了颤抖。

    “陛下莫惊,应该不是闯贼。”路振飞安慰道,淮安的团练兵大部分还在淮安,闯贼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越过淮安来到这里。

    “陈越呢?怎么没有看到他?”此刻能指望的只有陈越了,希望他能够再创奇迹,救朕于水火之中。

    崇祯顿时大惊失色,这可是在大明的境内,竟然有军队夜里前来袭击自己。

    船锚被从水中拉了上来,船只就有了机动的能力。四五十艘小船从船队里使出,每支小船上都有十来个精通水性的团练兵,在船队的外围形成了一条防线。

    站在船头,冷眼观察着北方快速靠近的敌船,一连串的命令从金声桓口里传出,再由手下亲兵把命令以挂在桅杆上灯笼的形势发出。

    在负责指挥的漕船上,负责指挥的平南侯陈越已经不知去向,此刻负责指挥作战的则是金声桓,不过是以陈越的名义指挥。

    然而,就在所有官兵紧张的看着北方,等待着敌船来袭之时,突然,无数火点从运河西岸升上了天空,向着船队快速罩来。

    不知什么时候,敌军步兵已经运动到了运河西岸,用火箭向船队展开了攻击。

    “是闯贼吗?”崇祯声音里满是颤抖,即希望是闯贼又希望不是。

    “怎么了?”被突入起来的锣声和呐喊声惊醒,崇祯霍然从床上做起,冲着外面吼道。

    不过这是运河船上,每艘船上数十名士兵,士兵可以活动的区间只有本船,不会出现乱走乱跑的现象。所以在经历了短暂的惊慌之后,在船上军官的呵斥下,大部分士兵都镇定了下来。

    崇祯定下心来,扒着船舷栏杆往四下看去,一盏盏灯笼在各条船只上点燃,灯火下,士兵们正在紧张的忙碌着,所有船只并没有出现慌乱。

    负责指挥的漕船的桅杆上一串红色的灯笼渐渐升起。

    若是在陆地,遇到敌军突然袭营再强的军队都会惊慌失措,更别说船队五千士兵,其中只有一千五百多是平南军水军,其他的都是淮安团练兵。

    所有船只上的指挥军官都在观看着指挥船上的灯笼号令,并随着号令做进一步的动作。

    黎明时分,万籁俱寂,就连叫嚣了一夜的蛙声都渐渐停息了下来,繁星躲进了云层,大地更加的黑暗。

    不是闯贼就是支持福王的军队了,崇祯的脸色更加的灰暗。

    整支船队顿时从睡眠中惊醒,士兵们匆匆起来,抓起了身边的武器。昨夜睡觉之前,陈越已经传下了将令,全军将士衣甲不解枕戈而眠。

    “侯爷有令,所有船只戒备,防备敌军火攻!”

    看到红色的灯笼,每艘船上的指挥军官都大声叫道,命令着手下的士兵。于是,甲板上一袋袋的泥沙被解开了袋口,一只只木盾被竖了起来,船上的士兵紧张的忙碌着,等待着敌军的突袭。

    一个士兵迷迷糊糊的走到船尾,解开裤带冲着河道酣畅淋漓的放水,尿过之后正要系上腰带继续睡觉时,就看到运河的北方,数里之外无数火点闪烁,正在向着船队快速接近。

    若是闯贼的话,说明闯军已经做好了南下的准备,大军已经开到了南方。可是自己却还没有到达南京掌控局势,又如何能够对付闯贼的进攻?

    虽然金声桓只不过是员副将,也并非原来的西山军嫡系,不过考虑到另一个时空他偌大的名声,以及投降满清后对南明军的战绩。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金声桓带领军队就打下来几乎整个江西,所以对这厮的指挥才能陈越还是比较放心的。

    “灭火!”负责指挥的军官再次喊道,于是便有士兵铲起袋里的沙土,覆盖在了火苗上,或者提起水桶,胶管在燃烧的棚顶。

    “举盾!”看着半空快速落下的火点,船上的指挥军官厉声吼叫着,话音未落,“扑哧扑哧”的声音响起,数以千计的火点落在了船队中。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知道有多少士兵被火箭射中。有火箭落在船上,射中了船舱顶部的苇席,火苗迅速的燃起。

    ……

    “敌袭!敌袭!”那是事先安排好值夜的士兵在高声呼唤。

    一轮弯月如同娥眉一般高高的挂在天空,慢慢的向西转去,渐渐消失在夜空之中。漆黑的天空里繁星闪烁,整个运河河道乌黑一片,就连挂在船头的大多数风灯都已经熄灭。

    可若不是闯贼,攻击自己的必然是福王手下的军队,则说明南京已经被福王掌控,如此内战将起,自己想安然登基已不可能。

    指挥船上挂起了一串绿色灯笼,那是自由还击的命令。于是每艘船上的指挥军官断然下令,船上的弩弓手端起了弩弓,向着黑暗中的对岸火箭来的方向射去。与此同时,大船上的火炮兵正在紧张的装填,要给黑暗里的敌人还以颜色。

    崇祯慌忙穿起了衣服,来到了外舱,吴孟明路振飞和陈江河已经候在这里。

    “陛下还是回舱休息吧。”吴孟明低声劝道,此刻,敌船已经越来越近,渐渐逼近了己方战船,一场战斗即将展开,崇祯再呆在甲板上十分危险。

    ……

    整理身上的甲衣,把弓弩放在顺手的位置,紧张的向运河的北方张望的,等待着将领的命令。

    这是什么情况?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一支船队过来,这个士兵揉了揉眼,闹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拜托各位爱卿了!”崇祯恢复了镇定,转身回了船舱。

    “飕飕”一轮又一轮的火箭落下,虽然把船只上的士兵弄了个手忙脚乱,却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有甲板上大量的泥沙,有河中取之不尽的河水,紧靠火箭燃烧那一点火头,很容易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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