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只要她开心,一切都好
江晚看清了她的脸,确是苏璃轻无疑。
她脸上挂着泪,刀尖尖悬在脖子前面,“你们都是江晚的帮凶!我说了,是她要害我!她才是恶人!”
“我呸!你真把人当傻子!你和南家大小姐的信都被公开了,你的回信里可是清清楚楚说着要和南大小姐合作除掉江晚!还感谢南小姐给你一个见傅砚的机会!”
“就是,我们又不是瞎子!还有你的同伙南敏敏都已经沦为乞丐了!你能是什么好货色!”
“她怎么可能”苏璃轻一晃,差点就摔下去,她就站在桥边单薄的扶道上,方才一晃差点没站稳,她晃了几下才站稳。
心猛地跳动。
她可不是要自寻死路,不过是想利用自己自杀来逆转舆论而已。
如今自己连街都不敢上了。
只要上了就会有人乱扔东西打她。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她要让大家明白,自己不是小三,是江晚才是那个横刀夺爱的那个人。
她才是小三,她才是配角,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江晚只看了一眼就没兴趣看下去了。
傅砚一直派人着苏璃轻的行踪,今日也第一时间就赶过来。
苏璃轻死不死他不在乎,但她绝不能在众人面前跳湖而死。
尤其她还是一个认知神经的女疯子。
也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如果是让人误会的话,她又死了
尽管他已经很快了。
但显然比不过吃瓜群众的速度。
过来时,里面都已经被围得密不透风了。
他指挥着下面的人去疏散。
却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刚挤出来的江晚。
“江晚”他正想过去。
就看到了她左侧一个衣着褴褛的人,她脸上尽是灰尘。
不过吸引傅砚的是,她眼神里的狠毒。
他仔细看了一眼,才认出那是已经被赶出南家的南敏敏!
他看着她伸出手,手心的冷冽的刀锋利一闪。
傅砚脑子一片空白,像是被人遏住了嗓子,一身尖锐的麻意涌出。
江晚弓着背上手护着怀里的猫。
刀锋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正对着江晚怀里的珍珠,圆溜溜的猫眼闭了闭。
它鼻尖耸了耸,倏地睁开眼睛,竖立着的瞳孔扩大,毛发悚然,身子发着抖。
傅砚冲过去,腿都在发着软。
脑子里也没有了任何意识。
只是想着,冲过去,江晚,江晚,江晚。
江晚
“江晚!”
江晚只感觉自己肩膀被人重重一撞,她差点摔倒在地。
清冽的松木香拂过她鼻间。
瞬间,淡淡血腥味浮在空气中被她吸入鼻腔。
那道高挺阔岸的背影深深映入她的眼底。
时间急迫,傅砚几乎没有思考,他掌心捏着刀,滴滴答答
血染上了地。
他另一只手桎梏住南敏敏的手腕,用力往后折,几乎是扭到了诡异的角度。
南敏敏尖叫,心中更痛恨的却是自己没有杀了江晚。
她看着眼前的人,傅砚,她南敏敏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掉!
去死吧!
她另一只手已经被傅砚折断了,忍着剧烈的疼,她也非要把刀捅进傅砚身上。
傅砚握住刀刃的手已经完全麻木无力了,他偏过身,躲过了南敏敏的攻击。
南敏敏不甘心,双目煞红!
江晚怀里一轻。
珍珠尖锐的獠牙咬进去了一双沾满污泥的手里。
“啊!”南敏敏握着刀的手疼得发颤。
她的手骨被咬穿,一瞬间,手连带着小臂都松了力气,手里紧紧捏着的刀也摔在了地上。
叮当的一声。
江晚自然看到了那落在自己脚边的刀子,泛着寒。
“死猫!滚开!”
江晚抬头,看清了面前的人,可是没等江晚做出什么反应,她肩上的小铲也扑了上去。
直愣愣抓在南敏敏的脸上。
“啊!”
她手上没了力气,眼睛连带着脸都被抓伤,无力地嘶吼着。
江晚心里一阵后怕。
恍然间,被一股清冽气息拥入怀中。
傅砚紧紧抱着她,身体慢慢滑跪在地上。
江晚只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
灼热的呼吸似乎要透过布料穿透她的血肉。
他急喘着,嘴里喊出颤颤的江晚两字。
江晚的手垂在身侧,指尖动了动。
“还好还好”
江晚听着傅砚断断续续的低喃。
心间仿佛轻轻被羽毛拂过。
她动了动食指,终究把手放在了傅砚头顶上,像抚摸珍珠的头顶一下又一下顺着傅砚的发丝摸下去。
江晚侧头,傅砚抱着自己的那只手上全是血
她扯着自己的衣裳去堵住,尽量让血不要再流出。
“江晚,我差点以为”
傅砚吸了一口气,发酸又发涩的眼眶被热意蒸腾着,他几乎要感受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眼里心里,脑子里全是,江晚还在,她还在。
傅砚以为自己一直想得到江晚,曾经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江晚所说,不过是接受不了她对自己的冷淡,所以这才想要占有她。
直到方才那一刻,在生死关头之际,傅砚想。
他什么都不求了,他只想面前这个人,一辈子开开心心活在世上。
是不是他的,也无所谓了。
她心里有没有他,也不在乎了。
他只想她能够站在一处,挂着恬淡的笑容,喝茶亦或者是逗猫。
他远远看着也开心。
他知道她过得好,就行。
“还好”
江晚低眉看着自己跪在自己面前这个平日里清冷矜贵的男人,哭得像个丢了糖的小孩。
紧紧闭着眼,就连脸上的肌肉也止不住在抖动,唇瓣颤颤。
面色哭得涨红,脸颊是泪痕划过一道又一道。
她捏着傅砚的手,感受到他的血越来越多。
如果他的情绪一直这样激烈的话,血是止不住的。
江晚缓缓蹲下,环住了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傅砚”
她捧起傅砚的脸,“傅砚,你看看我,我什么事都没有,傅砚?”
傅砚紧紧抱上了她,也不管自己那只伤了的手到底流了多少血,他甚至感受不到手心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痛楚。
心底只有庆幸,这一点疼算什么。
哪怕骨肉皆碎,换她好好活着,他也是愿的。
傅砚第一次认识到,之前的他,有多么自私。
居然妄图将江晚捆在自己身边。
她该和她的猫无忧无虑呆在她的小院里。
只要她开心,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