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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只余下一个月的时间,正好利用此事,你我便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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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向傅砚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临州瘟疫一事是西楚人所作?”

    “如今只是怀疑,还需和父亲一同商议。”

    傅砚凝思,“可现在武凌侯不方便出面与我们相约。”

    江晚眯了眯眸子,“那位南小姐不是要找苏璃轻吗?你猜苏璃轻会不会来?”

    “为何突然提及苏璃轻。”傅砚上半身后移,如今对于苏璃轻这个名字已经有了应激反应。

    “傅砚,我们来演一场戏吧?”江晚勾了一抹笑出来。

    傅砚隐隐约约感觉于自己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但还是点了点头,“你说。”

    “若是苏璃轻来了,我们的目标便是她,若是她不来便是南小姐”

    傅砚盯着她入了神,只见她唇角阖动,耳朵一进一出。

    直到听到江晚说,“届时你大骂我一句妒妇”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捂住了嘴,鼻间一股干燥的清冽气息,他认真道:“你不是。”

    江晚有片刻地凝神,原本正视着他的头偏开,拍开了他的手,“我当然不是,只是你演戏罢了。”

    “为何要这样麻烦,我们可以用钱收买其他人来演戏,不必你我亲自去。”

    江晚往后靠,绞着自己的手,“事半功倍。”

    傅砚不明白她的意思,还盯着她看。

    “你我只余下一个月的时间,正好利用此事,你我便和离。”

    傅砚蓦然眼神呆滞,仿佛窒息。

    “我不愿意再拖了。”

    若是等到爹爹回来,这说不定又出什么事情。

    再说侯府那边,二房的人还利用她国公夫人的身份收了不少好处。

    若是自己和傅砚和离,想必他们必然对自己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看的。

    江晚也不愿意回去那个没有自己的家人的家。

    所以她想利用这件事情。

    摆脱国公夫人,侯府千金这个身份。

    只做江晚。

    “待你我和离之后,我们就彻底分开了。”

    “你”

    傅砚唇间嗫嚅,“其实不必这样的,三月一过,圣上会下旨,我们不必如此撕破脸面”

    江晚摇了摇头,“傅砚,请答应我这最后一个请求,好吗?”

    江晚没有说的是,此事一过,她便会装作为情自戕假死摆脱这一切。

    届时整个上京,不管是二房的人,还是镇国公府,亦或者是傅砚和其他贵族小姐夫人。

    都不会再与她打交道。

    想出这个办法,也是江晚明白,在上京这个地方。

    你若是一直普通平凡,都会有路过的狗朝你狗吠两声。

    更不要说,你曾经繁荣富贵过,从一个孤女,一跃成为国公夫人。

    在世人眼里便是你攀上高枝了,即便心里对你还是不屑,但凭借着这一层身份,他们也不会当众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若是你再从国公夫人,成为孤女弃妇,那么他们心底的不屑与之前积下的嫉恨便会全部涌于表面。

    国公夫人他们不能如何,但一个无父无母无权无势的弃妇他们人人都能来泼一盆脏水。

    再摔落泥潭,哪怕你已经满身污泥,但看到你可怜兮兮的面容,依旧有人乐于揪住你已经脏污的头再狠狠压入泥潭。

    这会让他们兴奋无比。

    若是那个人在摔入泥潭后已经死了呢?

    没有人喜欢玩一个不会呼吸不会反抗的人。

    江晚希望自己的这一世不必再面对世界的恶意。

    她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精力浪费在与自己无关的人上。

    那么便自源头解决。

    就让他们的流言蜚语,冷嘲热讽将江晚彻底淹没。

    让死去的江晚成为无人在意的一道饭后茶点。

    而真正的江晚获得肆意的快乐。

    江晚诚恳与傅砚对视一眼,“你不是说对不住我吗?那么,这一次就听我的。”

    烛火悠悠往上燃烧,室内的烛光映得暖意一片。

    傅砚却遍体生寒,心痛不已。

    她说这一次听她的。

    他又能如何。

    良久,在一声猫叫过后,一个干涩颤抖的嗓音在幽静的室内突兀而出,“好。”

    江晚双肩放松,前倾的上身退了回来,看向傅砚的眼神也收回。

    “那么,给他回信吧。”

    江晚抱起小铲,离开了书房。

    在离开书房时看到了紧挨着门口的随墙架子上除了一堆书后,还放着一个盒子,江晚视线在上面停留一瞬。

    那个是上一世傅砚送她那块贴身玉佩时所用的盒子。

    江晚回头瞥了一眼,傅砚坐于罗汉榻上,低垂着头,并没有注意到她,察觉到了江晚的视线,他才抬头。

    自然也看到了江晚手边的东西。

    “那是给你的。”傅砚开口。

    只是心里也不对江晚会收下抱有希冀。

    她打开盒子看了看。

    赫然,里面还有一块玉佩,竟是与傅砚身上那一块一模一样。

    江晚思绪飘荡。

    她放下盒子,默默离开。

    怀揣着一颗惶恐的心。

    似乎怀里的小铲也察觉到了主人情绪的不对劲。

    它不停喵呜叫着。

    江晚走出去,停在了随临的身边。

    “夫人?”随临愕然,“可是有何事吩咐?”

    江晚迟疑着开口,“傅砚贴身而带的玉佩为何还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随临先是蹙了蹙眉,“那本是老公爷留给公爷的,是公爷出世时老公爷亲自画图让人打制,虽然是外观一模一样,但是里面是留有一定空间,一鸳一鸯,公爷随身佩戴的是鸳。”

    江晚低喃问道:“鸯那个呢”

    “那是留给公爷意中人”随临嘴快,话都说了一半了,扫了一眼江晚腰间,看到她佩戴的是一块岫玉镂空玉环。

    默默闭上了嘴,没再出声。

    江晚立于他面前。

    几许,随临再次出声,“夫人?”

    江晚摇了摇头,兀自离开。

    躺在床榻上时,心绪回潮。

    也就是说,傅砚上一世予自己的那个玉佩不是他身上戴的那个。

    而是另一块。

    ‘那是留给公爷意中人的’

    江晚窸窸窣窣翻了一个身,闭上的眸子悄然滑落一滴晶莹,缃色的织锦双面软枕渲染了一抹深色。

    无用之情,弃之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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