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好,我自己吃,你莫生气。”
江晚与傅砚,对视一眼,她心底似乎明白傅砚为何会问自己这样的话。
“我”江晚顿了顿,“傅大人认为,我离家出走不顾父母的行为如何?”
江晚看向傅砚的眼神带着微不可察的丝丝审视。
“常言道,设身处其地而察其心,可真正能做到与别人感同身受的又有几人,我非圣人,亦不是你,自然没有资格对你的行为进行评判。”
江晚笑了笑,她明白,傅砚不过是在说一些客套话。
也是,这才是傅砚,他又怎么可能和一个与自己只有利益关系的商人说心里话。
“我不后悔,也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江晚说得坦坦荡荡,眸光熠熠。
“且,当时那个情况,我再无其他选择,若是不能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还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那我还是我吗?不过是一个他们养出来的傀儡人罢了。”
傅砚低喃出声,“傀儡人”
“我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我更愿意与我所爱之人,所喜之物,相伴一生,哪怕无人庇护,我自己撑一片天来便是。”
这也是江晚内心的想法。
在她决定和傅砚和离的时候,那便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所以在圣上叫她来江南三个月的时候,江晚最终同意了。
因为,哪怕是过完这三个月,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她与傅砚早就是穷途末路了。
她也不怕自己无人庇佑,与其依附别人,不如自己拼一番天地,来护佑自己与自己所爱所惜之人。
“当然,父母是养育我的人,我不会不管不顾,与我有情有恩者,我自然是会顾忌的,待他们老了,我也会供养他们,让他们颐养天年。”
傅砚掀起眸子,眼中一片清明,“万先生,你是个痛快的人。”
“什么痛不痛快,只是看你自己看重什么而已,想要有得,必先舍。”
江晚从酒楼出来,傅砚依旧坐于厢内。
片刻过后,随临进去忐忑说了两句,“公爷,可是还有事?”
虽然随临之前一直觉得公爷太重公务不好。
但是像现在这样日日荒废也不好啊。
傅砚理智还在,方才只是陷入了一些思绪。
起身便离开。
有舍才有得
当夜,傅砚收到武凌侯暗信。
他拿着信去找江晚。
院子里架上了一个火炉,上面放着一张铁网。
而江晚坐在一边,贴于她脚边的猫睡眼惺忪。
一如既往的胖嘟嘟,闻着滋滋冒着香味的烤肉香味,小鼻子动了动。
半闭着的眼眶缓缓睁开,张着嘴,露出尖锐的利牙喵呜叫了一声。
江晚恬淡的笑容在暖色炉火映照下更显温柔娴静。
傅砚的步伐几乎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便踱步走到了江晚的面前。
江晚抬头,耳边的点翠簪子衬得她面白如玉,眸光明亮清澈,轮廓覆上一层暖色。
“要吃,自己烤哦。”江晚说了一句又垂下头给自己滋滋冒着香烟的烤肉翻了一个面。
傅砚搬了一个五足圆凳来,坐于江晚对面。
当真自己开始烤了起来。
江晚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脚边的小馋猫又不停地蹭着她,喵呜喵呜地叫着。
“去拿你的碗来。”
江晚这一话才说出,傅砚就见这猫极其有灵性地蹭一下竖起了尾巴,然后奔向屋子里去叼自己的吃饭的家伙了。
嘴角不知不觉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看着江晚宠溺地把才烤好的肉放到了小铲的小碗里面。
傅砚看了看她面前稀少的烤肉,将自己面前的烤肉放入小碟子里,递给了江晚。
不料惨遭拒绝,“你那个一看就没烤好,我才不吃。”
江晚继续烤着自己的肉,没有给傅砚一个眼神。
傅砚抿了抿唇角,把自己没烤好的肉收了回来加工继续烤。
他第一次烤,自然怎么都比不上江晚那边。
傅砚心里也明白,让他自己一个人摸索肯定是烤不好的,于是就跟着江晚来。
江晚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再看江晚,动作娴熟地给烤肉刷油撒调料,再翻面。
傅砚有样学样,这一次烤出来的总算不错。
他再一次放入碟子里,推向了江晚那边。
“傅砚。”江晚拿过他给自己的肉放到一边。
“怎么了?”傅砚上半身凑过去了一点。
炭火炽热,烫得他的脸滚热,他却浑然不觉。
“我一开始就说了吧,你若是要吃,就自己烤。”
江晚抬眸睇向傅砚,神色冷淡,“分明我自己烤自己吃也很好,你若是想吃,烤了吃便是,若不想吃,便不要烤,给我作何,我让你给我了吗?非要自以为是,把你觉得好的也给我,有没有想过这与我而言也是一种苦恼。”
江晚说这番话也是在撇清自己和傅砚的关系。
傅砚默默把自己的碟子拿了回来,“好,我自己吃,你莫生气。”
江晚:“”本来想发脾气的。
但是傅砚这受气包的模样是要做什么?
搞得江晚狠话都说不出口。
他不应该是像上一世一样,受了自己的冷眼就挥开袖子离开吗?
傅砚也不烤肉了,就默默吃着自己碟子里的肉。
也没有干扰江晚做什么,两人相安无事度过一个宁静的时刻。
江晚坐在屋檐前的摇椅上,膝上卧着打盹的猫。
看着傅砚收好了东西,继而站到她面前来。
江晚:“我就知道你今日找我是有事情。”
傅砚余光瞥了瞥屋子外。
现在这个时间,无容和棋回再站会就会走了。
傅砚也是在等她们离开。
看到她们离开后,才和江晚说了自己今日收到了武凌侯递来的信。
江晚知道傅砚此次说的事情重要,先开口说了句去书房。
怀里还抱着小铲,站起了身。
两人并肩走着。
江晚扭头,身侧是傅砚比自己高出一截的肩膀。
前世,她与傅砚,向来是一前一后。
傅砚在前,她随其在后。
阶级分明。
“重吗?”
耳边淡淡的嗓音抽回了江晚的思绪。
她侧过头,正好与傅砚四目相对,“嗯?”
“它”傅砚明澈的眸光定向了江晚怀里一身肉的猫,“抱着累吗?我来吧。”
傅砚伸手去圈猫。
“喵。”江晚怀里的猫弱弱叫了声,随后偏了偏自己的头,背对着傅砚。
傅砚:“”好吧,不仅主人嫌他,猫也随主人一起嫌。
江晚:“”虽然但是,这猫是真重,该减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