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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黄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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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让洪涛给他透露点内部消息,比如哪个行业官商涉入的程度比较小他们就去做哪个,这样就不用和官商竞争了,因为真争不过。

    合算自古福建人就有走到哪儿都抱团的习惯,后世里他们也是一村一乡的去异地经营,只要有一人成功,马上就会拉扯同乡跟进占领市场,互相之间既有竞争也有扶持。

    其实大面额、小面额辅币都是一个意思,它们本身并没有任何价值,只是用法律强行和黄金挂钩而已。

    但这个道理一时半会儿大家还理解不了,洪涛也没人手去挨家挨户走访专门做法律普及工作,干脆就暂且不发行或者小批量发行大面额辅币,给人民一个适应的过程。

    以后银行的业务不光是发行货币、发放贷款、吸收存款和替当地政府审核预算,还要进行汇兑业务。

    辅币就小多了,也薄,中间依旧带着方孔。这是为了照顾古人的生活习惯,他们就乐意把钱串起来携带,有皮钱包也想不起用,而是把一些零七八碎装在里面。

    一旦防御不住敌人进攻,黄金储备就会从此转移上船,沿着湟水顺流而下直抵兰州。就算水流湍急不适合行船,这些黄金洪涛宁可沉在水底也不想留给敌人,只求玉碎不求瓦全。

    有没有人能私铸王浩不太清楚,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家铸造不出来。除非雇人不计成本的用手工雕刻,否则龙鳞上那些细密的鳞片和钱币边缘上的细小字母根本无法辨认。

    以后任何人拿着黄金来铸币工坊铸造金币,都必须过提纯这一关,得到了大致相当的纯度之后才可以进行铸造。

    湟州铸造的金币和辅币他都见到了样品,两个字,精美!四个字,精美至极!

    王浩的这些黄金可没打算卖给洪涛,而是要去铸造金币自己花,并且对驸马的这个新尝试大加赞赏。

    对于像王家这样的商人,洪涛还是很有好感的。但经商也不是容易事儿,别只看家财万贯,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有可能倾家荡产。

    咬了咬牙,王浩把他的担忧说了出来。原来他怕的不是经营条件和自然条件,更没提战乱的事儿,而是对即将可能到来的官商比较忌惮。

    王浩这么捧场,洪涛索性就让他再安心点。这种模具是湟州工坊专门制造的,全部都由王大头的大徒弟手工制作,有些地方还用上了金属蚀刻技术。

    “额……大人英明!小人有三五好友皆为诚信本份之家,也有些浮财想来大人治下经营,只是……”果不其然,王浩是带着同乡嘱托来的。

    说起王家,也就是王冠的叔叔王浩,他可真是独具慧眼。从侄子的家书里听说湟州要搞币制改革,还需要大量黄金之后,立刻就在福建路、两浙路通过熟人和老关系开始大量收购黄金,然后又把去年的陈粮搜罗搜罗,凑了两艘海船,带着王家那十户拓荒者,刚刚开春就跑来了。

    图案也是洪涛自己设计的,正面为神宗皇帝大头像,转圈都是文字,写有元丰库平二钱。背面是个盘龙,龙头在中间呲牙咧嘴,龙身盘在周围形成一圈龙纹。

    别看洪涛舍不得修缮府衙,但他舍得盖银行。原本的化学实验室小院已经开始动工了,这里将会成为一座三层大炮楼,里里外外三层警戒线,还有地下金库直通悬崖后面的湟水。

    货币体系弄出来了,总得有个发行单位吧,不能说以后铸造工坊连铸币厂带银行全兼任,所以还得弄个银行出来。

    如果有了一个固定的标准,且确实能被大家接受,那以后来湟州做生意就方便多了。别的先不说,账房先生的工资就省了,交易价格也容易确定。

    两种钱币都是王大头的锻造工坊进行冲制,没错,不是铸造而是用冲床和精钢模具压出来的。合金辅币还会经过酸洗工序,出厂的时候有的地方锃光瓦亮,有的位置则像磨砂一般,看着一点不比金币气势弱。

    每枚金币重二钱五厘,差不多十克,含金量二钱,很厚重压手,质地也比纯金坚硬的多,但又不像铜金合金容易氧化变黑,只要用手指搓一搓就会光亮如初。

    币制改革对商人来讲太方便了,以前王家和湟州结算都是用实物价格互相换算,光这个过程就得持续几天甚至十几天,要不干嘛老带着几个账房先生同行呢,靠他自己根本算不过来。

    金币的铸造其实是最简单的,比铸造铜钱还容易,因为黄金软。不过为了减少磨损,里面还要加入四分之一的银,有点类似后世的18k黄金。

    “叔父不用遮遮掩掩,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湟州钱币并不是铸造出来的,而是用本官绝技制成,任何人、任何官府都做不出一模一样的。”

    除了这四位银行女经理之外,她们还从渭桥镇、马尾城、凉州城调来了二十多个第三批、第四批儿童团的大孩子,开始重点培训业务知识,其中还有几位外援,都是王家带来的账房先生。

    “不要只是,只要不违反律法凡事皆可经营,有难处尽管提。”

    哎,这回莲夫人就可以粉墨登场了,她戴着金丝边眼睛、左手一架纯银小算盘、右手一只纯铜拉链公文包,身后还跟着紫菊、王六和王八三位女将。每个人的瞳孔都是方的,眼镜片后面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当然了,币值要相差许多,合金辅币一枚就是一文。按照开封的金价,一枚湟州金币可以兑换三贯足陌小平钱,也就是说一枚湟州金币顶三千枚合金辅币,反之亦然。

    原本洪涛还设计了两种辅币,十文和百文。但是经过走访调查之后发现,宋人不太习惯用这种大面额的辅币,他们总觉得吃亏了。

    “只是小人听说朝中有人家也要在大人治下开办工坊商号,这样一来我等草民岂不是没了活路,还望大人指点一二。”

    当然了,只是临时雇佣,当孩子们掌握了这些知识之后,银行里依旧要保持纯洁性,所有主要工作岗位必须由忠于驸马和大宋皇帝的人员把持,比如儿童团和青年团员,其他人尽量少用。

    “可是有想法?”商人这套习惯洪涛也不觉得心烦,他们玩命夸谁的时候,要不心里在骂你是个二傻子,要不就是有求于你。王浩已经是凉州最大的私人投资者,肯定不会骂自己,那就是有事儿相求了。

    宋朝对商人还是不错的,换个朝代自己这套办法绝对行不通,所以只要自己力所能及,帮他们一下理所当然。

    这是洪涛弄出来的新式防伪功能,各个工坊还都不会,也没必要会,它只会用在铸造钱币上。靠金属蚀刻弄出来的花纹用手工仿造得把人累死,还无法一模一样,得用不同比例的酸液才可以。

    这是洪涛的要求,只要朝廷批准了湟州的币制改革计划,那以后自己手里就多了一种武器,金融!它和新军一样都是命|根|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让他人染指呢。

    不用说按照今天计算出来的价值,等二个月之后到了地方,却因为铜价或者银价的大|波动而变成了赔本买卖,更不用因为私铸钱币的成色与交易对象争论不休。

    比如说原本的驸马府支票、内地货币银两与湟州金币的结算等等。光有熟悉新式算法的人还不成,业务熟练的老账房先生也是必须。

    “大人绝技自然神乎其神,凡人不可得,湟州有大人主持乃幸事也……”王浩恋恋不舍的放下新币,马屁开始滚滚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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