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十一（下）
常有悔三人重伤，基本失去战斗力。
即便有拼命手段，被镜花夫人盯着，三人也很难施展。
古纾寒操控皇娥阴阳蝶吸食完两人真气后，第三个目标选择了司空余。
常有悔和袁士汲身边，还有擎天剑宗一行人。
司空余死后，第四位便是常有悔。
不是古纾寒要动他，而是他选择与古纾寒拼命。
到底还是没有什么用。
至此，场中只剩下袁士汲一位九品上奄奄一息。
擎天剑宗一行人围绕在他身边，只要古纾寒出手，他们一定会选择拼命。
倒是卫昭，被封祈和苏菱袖、雷俏三人带至一边。
雷俏的质问，镜花夫人没有理会。
仅仅是抬手的功夫，便将她送到了卫昭身旁。
雷俏也受伤了，不过伤势不重，镜花夫人留情了。
皇娥阴阳蝶吸食完常有悔的真气，身体开始出现变化。
原来它的左右两边翅膀并不对称，也不相同。
左半边黑乎乎的，像是被火烤过的翅膀开始出现变化。
不再是原来光秃秃难看的样子，而是如同新生一般，迅速褪去黑色，长出了红黄相间的翅膀，与右半边翅膀接近。
古纾寒将其捧在掌心，仔细端详。
“哈哈哈，看样子即便没有袁士汲的真气，皇娥阴阳蝶也足够助我突破九品上。”
古纾寒语气尽显得意。
地下，镜花夫人忽然抬起头来。
天空一个浅绿色的身影飞速接近，她的脸上，升起一丝痛苦之色。
来人自然是谢月华。
她直接落在了镜花夫人面前。
两人看着彼此，谁也没有先说话。
谢月华似是在确认，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师父。
许久，她才轻声道：“师父，您不是说过，不会再下水月山吗？”
“月华……”
“您为什么会出现在大柳府？为什么要和卫昭为敌？”
谢月华想不通，对俗世与江湖毫不在意的师父，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她可以下山，也可以来大柳府。
但为什么要出手对付卫昭？
谢月华不理解。
镜花夫人可以不理会雷俏的质问，却不能忽视谢月华。
她早已想好该如何在第一时间面对这个徒弟。
只是先前谢月华不在，此时在出现，卫昭生死未卜，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暗示她下山保护卫昭的人是自己。
导致卫昭落地现在这个地步的人，也是她自己。
“月华，有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师父也未曾料到。”
“有什么事非要杀卫昭不可？”
“为师并没有动手。”
“可若是没有您，他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月华……”
“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失去父母时，便是留在您身边。若不是因为您，弟子早就死在他人手中。弟子的命，算是师父给的。”
镜花夫人沉默着，她的心情，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和古纾寒出自同一师门，这世间不曾有任何人知道。
或许那人知道些什么，但他远在雍京，是不会到大柳府来的。
当然，就算他来了，也于事无补。
她镜花夫人，是古纾寒的师妹。
她的师父，也是古纾寒的母亲。
若不是师父把她从荒郊野岭捡回来，便没有今日的镜花夫人。
答应帮古纾寒，不是因为她对这个师兄有多少感情。
是因为自己欠师父的。
也是因为在师父的坟前，她曾答应师兄，会帮他完成一桩心愿。
七十年过去了，她快要想不起来这件事时，却忽然收到了古纾寒的书信。
于是，便有了今日之事。
她的确没有出手对付卫昭，但卫昭变成这样，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这一生，曾有机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
却因那人父母的阻止而化为泡影。
从那之后，她便发誓不会嫁人。
没有子嗣，谢月华对她而言，远不止是一个普通弟子。
今日，谢月华却要视这个师父为敌人。
以镜花夫人对谢月华的了解，她不会出手。
但对她这个师父的态度，却也不会再有往日的亲密。
“师父，您怎么不说话？”
谢月华咬着牙，眼里噙满泪水。
“月华，等此间事了，为师自会跟你解释清楚。”
“师父，可是他打伤的卫昭？”
谢月华忽然一摆头，凝视古纾寒。
镜花夫人立即明白了弟子的心思。
不等她开口说话，谢月华却是动了。
绿影翻飞，顷刻间已经到了古纾寒面前。
古纾寒高高跃起，躲过谢月华一击的同时，落在镜花夫人面前。
“这就是你那位弟子？”
“看来师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答应你的事也算完成。你要是敢伤月华，别怪我不客气。”
谢月华一击不中，反身再次杀来。
古纾寒一挥手，她身边出现一张金色的蛛网，将其困住。
构成蛛网的材料，并非丝线，而是一根根金针头尾相连，拼接而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想得罪镜花夫人，古纾寒仅仅是将谢月华困在其中，并没有下杀手。
“呵呵，师妹，若是平时你说不客气，我还会惧你三分。但是现在么……”
镜花夫人神色一冷。
“听师兄的意思，是打算连我也除去？”
“不至于不至于，当年师兄对你的心思，你也是知道的。若非沈沉舟那个小白脸横插一脚，咱们的孙子都能抱孙子了。”
“哼，即便没有沉舟，我与你也不可能。”
“沈沉舟那个小白脸还活着吧，师兄有空得拜访拜访他。”
古纾寒话音刚落，一个沧桑的声音道：“古纾寒，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喜欢在背后说别人不是。”
听着这个声音，古纾寒与镜花夫人同时转身。
不远处，两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走了过来。
说话之人，赫然就是沈沉舟。
两人脸上是一模一样的震惊。
沈沉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震惊过后，古纾寒大笑两声。
“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就连你沈沉舟也来了。不错不错，也省的我去找你。”
镜花夫人看着沈沉舟，目光柔和。
无论是什么时候看到他，她的眼神总会变成这般。
纵使时间，也不曾将其改变分毫。
沈沉舟的修为，始终都不如她。
可跟他在一起时，自己从来都是对他言听计从。
或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古纾寒回应过沈沉舟后，目光随意一扫，掠过他身边的男子。
在他看来，这位大概是沈沉舟身边的护卫。
然而一眼过后，古纾寒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九品上！
他身边那人居然是一位九品上。
大雍不是只有十位九品上？
为什么会出现第十一人？
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