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师公
卫昭自仙鹤山庄返回后，一连两日都待在驿馆中。
大柳府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云州武林有恩怨者颇多，相遇大柳府，难免有脾气火爆之人，压不住怒火，意图了结恩怨。
短短几日，大柳府已有好几起争斗。
卫昭在驿馆中，对外面的事充耳不闻，安心等待七日之约到来。
这天早晨，驿馆来了位熟人。
卫昭曾让周焉调查的死尸有了眉目。
王捕头进了驿馆，将调查结果告诉卫昭。
“你说那是螳螂帮的人？”
“螳螂帮是本地一个小门派，做的都是些偷鸡摸狗之事。”
卫昭一笑，“干的还算是本职工作。不过他们哪来的勇气打三百万两主意？有人指使？”
“卫大人所料不错，螳螂帮帮主死在城外一间破庙中，死时咽喉插着一枚玄铁镖。”
“你可知云州有何门派擅使玄铁镖？”
王捕头道：“我替大人打听过了，玄铁镖不算独门暗器，云州武林擅使者不在少数。不过这些人没几个有胆量打大人和银子的主意。”
“没有怀疑对象？”
王捕头道：“打听玄铁镖时，有人无意说起一条消息，下官觉得大人应当注意。”
“你说。”
“有一伙盗匪号称凉州十三盗，一直活跃在凉州，他们当中有人使用玄铁镖。”
听到凉州十三盗，卫昭什么都明白了。
谢过王捕头，他又一次提出邀请，要他去临安府与孙洪共事。
这一回王捕头没有回绝，而是说考虑考虑。
送王捕头出门时，恰好遇到葛小桓走过来。
“大人，你看着挺高兴，王捕头带来好消息了？”
“之前跟你提过的凉州十三盗有着落了。”
“河边出手的人是凉州十三盗？”
“还不是，不过他们是主谋。你派人去通知薛凌云，让他好好查查这伙人的来历，了解了解他们的手段，做好防备。”
“对银子动心的人不少，有名号的他们还是第一个，不可小觑，我这便通知封兄。”
葛小桓刚走，叶红鸾出现在卫昭身边。
“大人，有人要见你。”
“谁？”
“大人的师父和师公。”
原来是擎天剑宗的人到了。
卫昭道：“他们在哪里？”
“大人的师父刚派人送来消息，很快就到驿馆。”
卫昭决定亲自迎接。
临安府的疾风院没少受擎天剑宗帮助，师父岳怀义早些年又对自己照顾有加。
于情于理，他都该去迎接。
至于那位师公，卫昭几乎没什么印象。
在他的记忆里，师公袁士汲九成九的时间都在闭关。
整个擎天剑宗都是大师伯熊大通打理。
以至于大师伯在云州武林的名头，比那位师公还响亮。
擎天剑宗的人没有让他等太久。
看着走在最前的灰色绸衫老头，卫昭便知他是袁士汲。
老头也不知多大年纪，头发黑白参半，步伐平稳。
等他接近时，卫昭心中咯噔一下。
在袁士汲的身上，他竟是感受不到真气波动。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他也迈入了九品上。
大雍武林又要多一位传奇了！
也不枉老头闭关这么多年。
“弟子卫昭，见过师父、师公。”
岳怀义面带微笑，上前站在卫昭与其他人中间。
“师父，他便是小徒卫昭。”
擎天剑宗没有将卫昭逐出师门，卫昭也没有拜入其他宗门。
说他是擎天剑宗弟子，一点问题没有。
袁士汲上上下下打量着卫昭。
“呼！”
看了三四个呼吸的时间，袁士汲深深吐出一口气。
“我袁士汲五十载闭关苦修，无数次从鬼门关走过，方才迈过那一道槛。没想到啊没想到！”
袁士汲面带苦涩。
岳怀义听懂了师父话中的意思，他看着卫昭的目光，尽是不可思议。
九品上！
卫昭的修为竟然是九品上？
等岳怀义回过神时，众人已经到了驿馆内。
“师父，你们找我可是有事？”
岳怀义道：“这还用说？整个云州武林人士都等着见你，没想到连李看山这等人物也会出山。听说你已见过李看山了？”
“嗯，见过一面。”
“外面的人说你几日后便会将突破九品的秘密告诉大家，是真的吗？”
卫昭道：“师父，你相信我知道这秘密吗？”
岳怀义皱着眉头。
他相信卫昭，却解释不了卫昭这一身诡异的修为。
尤其是今日知道卫昭与师父袁士汲一样已是九品上，就更糊涂了。
岳怀义还在沉默，袁士汲说话了。
“卫昭，你可曾学会擎天剑法？”
“学会了。”
“那你还认不认是我擎天剑宗弟子？”
“认。”
“既是我擎天剑宗弟子，你的秘密便是擎天剑宗的秘密。只要你不想说，便没人能逼你，哪怕是你师父也不行。”
卫昭微微愣神。
师公不仅对突破九品的秘密没有兴趣，还打算站在自己这边。
擎天剑宗乃是三大剑宗之一，也是云州武林举足轻重的门派。
可若是与整个云州武林为敌，还是差着火候。
哪怕师公已是九品上。
云州武林大宗底蕴深厚，谁知道他们当中有没有九品上。
卫昭站了起来。
“师公的好意卫昭心领了，这是五姓七族为了让云州武林对付我想出来的阴招，我既然敢进入大柳府，便有应对之策。”
袁士汲并没有因为卫昭有信心就放弃自己的想法。
“卫昭，你可知云州有多少宗门？”
卫昭自然不知道，同样也不知道师公为何有此一问。
袁士汲自顾自道：“云州武林门派繁多，某些宗门声名不显，若论历史可能比大雍还要久，云州可不是在大雍朝才成为武林根基的。”
这点卫昭承认。
毕竟千蝶谷曾经就在云州与镜州之间。
说它出自云州，也不是不可以。
“师公是怕云州卧虎藏龙，弟子应付不来？”
“你不止是大雍最年轻的九品，还迈入了所谓的九品上。外界流传你知晓突破九品的秘密，多数人都会选择相信。尤其是那些闭关多年的老家伙们。”
老家伙们？
自己猜对了。
云州的确有师公这一代的高手存在。
有可能他们和师公一样常年闭关，如今业已迈入九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