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试探？
屋内几人，官职大小而论，赵千帆最大。
执剑人的千户，乃是六品。
关飞询问赵千帆的意见，也符合官场礼节。
再说，对方是执剑人。
关飞在六扇门摸爬滚打大半生，早已领教过他们的作风。
然而大家没有料到，卫昭一个九品狱吏，会站出来反对赵千帆的决定。
看清说话之人的确是卫昭，吴双岐一个闪身，走到了卫昭跟前。
“姓卫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说话同时，吴双岐大拇指一弹剑柄，手中宝剑飞出剑鞘，剑刃飞向卫昭。
卫昭看着明晃晃的剑刃，没有动弹。
一个绿影挡在他身前。
“你找死！”
谢月华说话前就已出手，一掌拍向长剑。
吴双岐震惊之余，已来不及收剑，长剑应声断裂。
三长老不声不响站在了卫昭身侧。
“月华！”
关飞瞬间懵逼，下意识叫了一声“月华”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着实不明白，本该合作查案的双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剑拔弩张的态势。
谢月华名义上是六扇门的捕头，关飞却清楚，谢月华只是为了查谢家一案才来六扇门。
她并不想做个真正的捕头。
他这个上司，也不可能真正限制谢月华。
执剑人嚣张跋扈惯了，万一真动起手来，怕是不好收场。
他还在左右为难，赵千帆一句话解决了他的烦恼。
“双岐，给卫公子和谢姑娘道歉。”
“大人！”
“道歉！”
吴双岐后退一步，双手抱拳道：“卫公子，谢姑娘，刚才我冲动了，对不起。”
“啪！啪！”
吴双岐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声音洪亮，脸颊留下两个鲜红的指印。
这回，换成了谢月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在水月山还没见过这种认错方式。
卫昭拍了拍谢月华的肩膀，上前摆了个笑脸道：“没事没事，都是自家人，不必闹成这样，查案最重要。”
“就依卫公子所言，带葛小桓回六扇门后，再商议下一步对策。”
赵千帆同意卫昭的提议，其他人也没有意见。
他准备让吴双岐和骆丹峰带着葛小桓时，被谢月华拒绝，人必须由她亲自看着。
这是她收到了卫昭眼神示意，争取的结果。
关飞让陈老板找来一辆马车，众人带着葛小桓返回六扇门。
卫昭和谢月华都在车上，不过两人一路并没有说话。
坐在马车上，卫昭回想吴双岐与骆丹峰的举动。
说话的一直都是吴双岐，骆丹峰几乎没有开口，保持安静。
这种安静，远比真正出手的吴双岐更危险。
骆丹峰是个摸到了九品门槛的高手。
从吴双岐出剑姿势以及被谢月华拦下来看，他的修为并不高，大概只有七品。
从进门开始，那吴双岐就开始针对自己。
不用说，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像是在逼自己动怒，亦或者开口指认他们。
故意试探么……
这两货很危险……
回到六扇门，关飞将葛小桓安排在谢月华的小院，并派了些捕快守卫。
几人开始研究应不应该换玉佩。
东城外城隍庙，并不是什么冷清破败之所。
相反，那地方很热闹。
城隍庙旁边有个集镇，郊外附近村中百姓常去赶集。
庙中常年有人打理，香火旺盛。
对方选了这么个地方交换玉佩，赵千帆几人一时也琢磨不透，究竟有何深意。
几人讨论时，卫昭一言不发。
无论最终结果是什么，意义都不大。
谢月华必然是要用玉佩换解药的。
至于赵千帆，是否与十三掌柜有关，他还看不出来。
反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默认赵千帆知道十三掌柜的存在，他会引导谢月华去交换玉佩。
眼下最主要的事，是和谢月华单独聊聊。
他目前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谢月华。
三长老也可以信任，只不过信任度略低于谢月华。
几人讨论至深夜，最终决定和卫昭所料不差。
谢月华拿玉佩去城隍庙，关飞与赵千帆带高手在附近埋伏，伺机抓捕可疑人员。
行动时间定在明日下午。
这是一个没有亮点却很稳妥的办法。
等其他人都走后，卫昭返回谢月华屋中。
三长老与他同住厢房，自然看到了，却没有多问什么。
谢月华就坐在屋内，似乎在等待卫昭。
“卫昭，今日的你有点奇怪，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谢姑娘，你相信我吗？”
“相信。”
“我如果告诉你，赵千帆带着的两人，就是当初劫走葛小桓的刺客，你信不信？”
谢月华瞪大眼睛，“这……真的吗？”
“我没有必要骗你。”
“你是怎么发现的？你不是说没有见过他们的样子吗？”
“他们没有遮挡眼睛，骆丹峰那双眼睛，我不会记错。吴双岐还有些许怀疑，但骆丹峰，我可以确定。”
“你有多大把握？”
“十成。”
“好，我这就找他们问个清楚。”
“别，先别打草惊蛇。他们既然愿意见我，肯定有对付我指证他们的手段。所以，就算我说是他们，没有证据，他们也可以不承认，说不定还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谢月华想起了吴双岐莫名其妙拔剑。
他是为了逼卫昭说出他们的身份？
“如果他们就是劫走葛小桓的人，这时候出现，明日又要跟我去城隍庙，会不会有阴谋？”
“肯定有，只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明日你去交换玉佩，小心一些。”
“你不去吗？”
“自然要去，留在六扇门更危险。谢姑娘，明日这两人也会去城隍庙，你或许没办法时时跟着保护我，我们很有可能分开。遇到麻烦，记得要小心一些。”
谢月华轻轻一笑，“若是我们分开，你比我更危险，你自己还是多加小心，让三长老明日寸步不离。再说，你还有响箭，若是看到，我会赶来。”
赵千帆和关飞讨论的结果，其中一个环节是带响箭。
如果有人发现贼人，可以随时发信号求援。
离开谢月华的房间，卫昭返回厢房。
院内多了不少捕快，安全感满满。
回去之后，却不见了三长老，他心中一惊。
不会吧，这种时候三长老怎么能不见呢？
万一有捕快对我动手，岂不是很不妙？
很快，卫昭瞥见桌上有一张字条。
拿起一看，原来是三长老所留。
他也知道明日危险，怕自己一人无法保护好卫昭，因此去寻找宗门在京城的人暗中帮助。
他还让卫昭不用担心，他找来的人，不会有问题。
卫昭没有怀疑三长老。
正好，他的离开，也让自己有机会研究真气。
这些天一直和三长老住在一起，他没有暴露自己能动用真气的事情。
至于门外捕快，实力都不高。
凭着护体真气，可以撑到谢月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