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挑明
炎勰将身上的衣服裹了裹,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流失,是得找个地方好好的恢复一下。
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失血过多意识有些涣散。
总感觉面前的一切好像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凤清清给她的感觉是不同的,她的眼神,她说的话,一个人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到底是自己补灵之术的失败,还是……
他的眼睛缓缓注视着前方的女人,一身红衣,整个人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想当初,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一身白衣昏倒在地狱之眼,那微微紧皱的眉头散发着忧郁的气质。
在得知她的经历时,炎勰也曾倒吸过一口冷气。
这个人实在太惨,她充满杀戮血腥的那几年才是人生至暗。
混沌之力,如此强悍的力量被强行注入她的体内。
洗髓换血,那是何等的痛苦与折磨。
而如今的她,忘却了过往的一切,整个人像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不再是对人生绝望的态度。
这样又何尝不是最好的状态呢。
而自己,被困数年,终于解开了封印,再次来到了人间。
凤翊和凰烨不知道在谋划什么,想必是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那又如何,如今的每一刻都是盼了那么久才得到的。
深深了呼吸了一口这人间的空气,眼光撒在炎勰的身上。
自由的味道。
都说他是至阴至邪的存在,何人知晓他才是最渴望光明的。
凤清清感受到身后的脚步停止,回头望向炎勰。
阳光将那人笼罩,他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见她回首,一双明亮的眼睛便注视着她。
忽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快了些。
“怎么了,还有力气吗。”
“能走的。”
不知道为什么,凤清清觉得他的声音比以往要轻柔了些。
到了林府,柳眉儿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炎勰的屋子在凤清清的隔壁。
柳眉儿深深的望了凤清清一眼,点头示意后关上了门。
扬起的嘴角缓缓下降。
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在暗,凤清清在明。
自己受够了这轮回转世的命运,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要再次获得长生,就要从她的身上下手。
傍晚,凤清清躺在床上,脑子里的画面缓缓流过,她的眼睛愈发清明。
忽然听到一声闷哼。
是隔壁传来的。
翻身下地,她敲了敲隔壁的房门,可是却没有人回应。
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一脚踹开门,入眼的便是床上缩成一团的人。
“你怎么了?”
她快步上前,发现炎勰的嘴唇变得毫无血丝,整个人在不住的打颤。
将人扶起,她右手运力,将自己的力量缓缓的传送到炎勰的体内。
额头上逐渐出现了一层薄汗。
炎勰逐渐停止了颤抖,他的眼睛缓缓睁开,感受着身后远远不断的暖流,他知道,是凤清清。
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好啊,凰烨这个狡诈的人,他在第一掌击中他的时候便将自己体内的一道灵力强行打入他的体内。
灵力与他自身的魔力相互冲撞,当他运功疗伤的时候必定会使血液逆流,经脉错乱。
最后走火入魔。
还好,凤清清体内的混沌之力压制住了自己体内不断游走的灵力。
“谢谢老大,要不是你我相比要经脉寸断而死了。”
炎勰自嘲的笑着,想他堂堂的地狱冥皇,竟然落得个这样的境地。
“快躺下,你且运功疗伤,我为你护法。”
炎勰轻轻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当五脏六腑的伤逐渐修补好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力量逐渐回归,那个拥有可怕魔力的人回来了。
缓缓的睁开一双清明的眼睛,看见了眼前的人。
凤清清听到身后的动静,装过身来。
炎勰看着面前虽已换过一身衣服,却依旧着了一身红衣的凤清清。
以前喜白,如今却是偏爱上了红色这等鲜艳之色。
两种风格,虽然是一个人,却是万般不同了。
“你感觉怎么样,可是好转。”
看着窗外已有些许光亮,她竟是再这里守了一整夜吗。
怎么办呢,真是越来越喜欢面前这个人了。
是你一次次的招惹我,如今我自然不会再放手了。
炎勰缓缓起身,他一步一步走到凤清清的面前。
瞳孔中的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凤清清的呼吸有些许不顺。
那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嘴角是依旧温柔的笑,可是那双眼好像要通过她的肉体,看到她的灵魂。
“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声音很轻,声线依旧是温柔的。
可是凤清清的眼睛却逐渐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冷。
“你在说什么。”
炎勰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人,只觉好笑,他轻笑几声,将头缓缓抬起。
“我的补灵之术,没有失败。而你,凤清清,虽然堕魔,可是你的内核是没有变化的,依旧是那个从痛苦中走来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
“你在地狱之眼醒来的时候,想必看着自己亲手杀死的人依旧好好的站在那里,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吧。”
凤清清的脸上逐渐出现了一丝认同。
“不愧是地狱冥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转过头看我的第一眼,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了恨意,那两个人在你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痛苦经历,你隐藏的很好。”
凤清清终于笑出了声,她抬起手缓缓的给炎勰鼓着掌。
“不愧是地狱冥皇,竟然一早便知道了一切。”
“你救了我,想必是有计划的,说说看。”
凤清清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恨意,眼神中不再是空洞,换上了清明。
“我的记忆你看过,知晓。过往的一切都是那样真实,他们对我所造成的痛苦,深深的刺进了我的骨髓。可是,再一次见到他们,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绝不像是仇敌。我所经历的都是他们的阴谋,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的母亲和我,无非都是他们的棋子罢了。”
她说的很平静,像是述说一段他人的过往。
可是炎勰知道,那是怎样剜心般的疼痛过后才能描述的如此毫无波澜。
“你想要怎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