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八章 组团去收费
纪忆点点头：“对！”
这当然是骗人的！武好古是不会放过向赵佶进忠言揭发纪忆的机会的，不过现在大家还是要为了早日建成海峡收费站而联手的。
纪忆也和武好古一样，笑得脸上就差开花了，不过心里面也在反复盘算。
“不成是不会的。”苏适摇摇头，皱眉道，“高丽人现在一边和生女真打，一边还敢同时得罪大辽和咱们？只是高丽大王肯定心中不快，说不定会没收咱们在耽罗岛上的马场！”
“还要哲理大学里面的藏书！”武好古没有说要钱的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他是沿海市舶制置司的“外交部长”，也是不过的。
而不容易的事情，就必须有很多能干的人组团一起干了。
如果高丽人不动耽罗国的马场便罢了，如果他们敢打马场的主意，那可就少不了挨一顿抽了。
苏适因为少了一张进士文凭，就注定了官场蹉跎。所以在跟着武好古混之前，就是个太常寺太祝，官阶也不高。但是现在，短短几年，凭着数次出访高丽国、耽罗国、日本国的功劳，他现在已经升到了朝官。而且还得到了一个遣高丽国正使的差遣，去和高丽国商量交割海州关、釜山关给大辽的事情。
耽罗岛上的马场是去年年初开始大办的，圈了好大一块土地，还从河北雇佣了一批善于养马的马夫、兽医，还带着一批年幼的界河马去了耽罗岛上喂养。现在刚刚有了一点基础，要是给高丽人没收了，那可就血亏了。
武好古一愣，“泉州白家？阿拉丁商会？”
“阿拉丁商会不会帮着天方教哈里发？”武好古问。
自然可以提出并且受命组建海军舰队了。而呼延庆、吴四德的远航，不过是小试牛刀，为建立海军积累一点经验而已。
“会安排好的。”武好古笑了笑，“如果他们不打耽罗岛马场的主意便罢了，要不然大宋可就又要多一个属国了。”
“对！”武好古点了点头，“一起干！”
“呵呵。”武好古只是笑着，“不合适也得想办法啊，仲南兄，你亲自出马，这事儿不可能不成吧？”
“那好吧。”武好古笑了起来，“那就算他一份……不过这事儿眼下还不急。眼下咱们还没有攻打三佛齐的船队，得准备上几年！当然了，我会向官家请旨，以护送使团的名义组建一支水军的。”
“知道，知道，会有妥善安排的！”
最好还能赔款几百万……武好古早就想好了！得算好时间派出使团，最好在乾顺、察哥两兄弟大杀四方的时候把人派去巴格达。这样不仅能顺利要到哲理大学里面的书籍抄本，还能顺便赚个几百万路费回家——只要黄金白银，不要铜钱！
纪忆掰着手指头道：“海州吴家，明州谢家，广州陈家，还有平江纪家合称为海商四大家族。四大家族，必须凑齐了……如有必要，咱们四家能凑出1000条大海船，几万兵也能运去三佛齐了！”
这番打算，武好古也没和苏适明言，他现在还不算是武好古核心圈子里的人物——他爸爸死后也许会进核心，但是现在还不行。
“好啊！”纪忆拱了拱手，“下官今后就唯帅司马首是瞻。”
“仲南兄，恭喜升官啊！”
武好古现在制置使，本来就是管军的，而且还是大宋唯一的沿海市舶制置使，其实就是大宋海军总司令了。
纪忆当然也在骗……他一东华门唱名的进士，还是探花，瞄准的是二府。宋朝哪有二府的文官宰执跟着个武将当小弟的？
武好古脸色微变，“他们不是天方教的人吗？俺们这次可是要寻天方教的麻烦！”
不可以吗？武好古心说：只要绕过非洲就行了……
纪忆比武好古大八岁，当然是“兄”了。
在武家大宅的中堂之内，武好古一看见满面春风的苏适就给他道喜了。
所以真的想要赚这个钱，纪忆就得和武好古联手。要不他们俩的船队没准出了海就自己打起来了，还能干别的事儿吗？
将会被武好古安排上耽罗岛的是他的假子军团，1000名少年骑士（之前在西北战场上死了十几个，不过少年骑士本就有候补的，因此还是能凑出1000人），其中二百多在西北打过党项和契丹，根本不是高丽人能对付的。
很难吗？武好古心想：只要赵佶的便宜儿子能打出耶律大石的威风，哈里发的腰杆子还能硬起来？
苏适是陪着苏辙一块儿回了趟开封府，还面了君，汇报了大宋和高丽国、耽罗国、日本国的邦交情况，以及海州（高丽）关和釜山关的情况——苏适可是武好古手底下的外交家，对高丽、耽罗、日本三国的邦交，都是他直接负责的。派驻海州关和釜山关的税吏，也都听命于他。另外，耽罗岛上的马场，苏适也有一定的管辖权。
“好好，一言为定。”
“好吧。”苏适点了点头道，“这一次的副使是杜公美，也已经到了界河商市，随时可以出发了。”
“那是不可能的！”纪忆道，“所以咱们想要插手三佛齐海峡，就一定得拉上阿拉丁商会。而且……要去巴格达，也得拉上阿拉丁商会，要不然差事是很难办好的。”
“那又怎样？”纪忆摇摇头道，“崇道你不会以为海上的买卖可以甩开天方教商人吧？”
“杜公美？”武好古知道杜充是什么样人，于是笑道，“那就劳烦仲南兄牵个线，我也和他结交则个。”
马六甲海峡的独食他可不敢吃，要不然就得犯众怒被群殴了。
他想了想又道：“约他明晚到万大瓦子的软玉温香楼一聚吧。今天晚上，咱们先和辽国副使马植私下见个面，大家先达成共识，好一块儿对付高丽人。”
“好啊！”武好古拍了拍巴掌，“那可是求之不得！忆之兄，你我过去的不快，今天就一笔勾销，今后你我同心一体，一起为朝廷为官家办事儿！”
越是小人越不能得罪！宁愿多一点礼数，送一份厚礼，免得得罪人。
“不够？”武好古笑着，“还有谁？带他们一起干。”
“不敢，不敢……”武好古也是连声说着不敢，“忆之兄可是折煞小弟了，小弟一介武夫，可不敢如此。今后，咱们还是兄弟相称，您是兄，我是弟，如何？”
去三佛齐海峡圈块地收过路费当然好了。这买卖比在徐州——海州之间挖运河可容易赚！从大宋往天竺、大食去的商船，都得过三佛齐海峡。一条都不例外！到时候过一条船收个1000缗，一年坐着收钱就有几十万上百万了。而且还不用你花钱挖运河，现成的海峡，纯天然的！
“多一个属国？”苏适眉头大皱，“崇道，高丽国可没那么弱。”
武好古是深知地产兴邦的道理的。所以他早就要立志当史上最大地产商的，而最大地产商靠他一个人是不行，必须吸收其他股东，而且是有实力的股东。
“好！”武好古拍拍手，“都拉上他们！要官就给官，要股份就给股份，我占两成股就行。”
而且那些商船还得在三佛齐海峡找港口停靠，加补给淡水，水手还得休息，船只有时候还得待风。商市要是经营好了，收入几倍于海州和界河都是有可能的……
因为这一次事情没什么脸面，所以派出的使臣级别很低。正使苏适，副使是绍圣年间的进士杜充。
“不行！”纪忆摇了摇头，“光是你我二人还不够。”
“会啊！”纪忆点了点胖脑袋，“帮着牵线搭桥，两方说合……对了，咱们的要求是不是叫哈里发取消桃花石可汗和中国总督的官衔？”
“行啊！”纪忆笑着，“有阿拉丁商会的白思文帮忙，这都是小事。哈里发早就是个傀儡了，他吃饱撑的封个桃花石可汗和咱们大宋作对？”
兄弟二人接下去又是一番把酒言欢，白飞飞还安排了家伎陪酒陪寝——大宋官场就是这文化——到了第二天清晨，才把纪忆送走。
“一起干？”纪忆看着武好古。
“官是升了，可差事不好办啊！”苏适苦笑着摇头，在一张椅子上大模大样坐下来。“海州关、釜山关毕竟是高丽国的海关，咱们把它们交割契丹人，终究不合适吧？”
武好古顿了顿，“辽国的使臣萧得里斯和马植，已经到了界河商市……仲南，你如果还耐得劳苦，就尽快启程和辽使一起去高丽国吧，再晚点界河就冻上了。”
纪忆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那么下官就在帅司驾前请个令，带人走一趟大食国吧。”
纪忆前脚刚走，武好古的另一位“兄弟”，苏辙的次子苏适就来了。
当然了，要拿下三佛齐海峡的控制权肯定不容易。一年坐着收一百万缗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容易的！
“还有一家！”纪忆打断道，“泉州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