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厥杀营成
李明组织人手,点起火把,安排巡查值夜。其余人等,均分坐于大木板前。
只见于大有走到大木板前,严肃道“先识一字。一。”然后转身在木板上提笔写下大大的“一”字。
众人大笑,哄闹着比划着。
“二。”
众人笑声更大,如同赶集。
“三。”
众人独笑不已,如同炸营,惊得巡查士兵四散而逃。
“四。”
场面瞬间安静了许多,只听有人喊道“于师父,您是不是搞错了。四不是四划吗?”
于大有也不答话,只是道“四。”在木板上按笔画顺序写了几部分。正言道“这就是四。文字精深,杀主教化你等,如再生父母。你等当认真学习,莫误此天赐的机遇。”
过了五日,李明来报,围墙已经做好了三分之二,粮食最多再有三日,刚刚能支撑到围墙建好。
李杰道“你不要管这些,围墙一定要建好好,门也要修好,防守第一。”
再三日正午,围墙建成,营门也修好了,只待安装好营门了。
李杰命李顺带一小队五十人去请县尊和众老。待得县尊和众老来得营地,李杰命令安好营门,放声高喊道“突厥杀营成。”
只听得一阵吆喝声,硕大的营门缓缓支起,安好两侧,再徐徐关闭。
众人一阵欢呼,李杰道“托圣上鸿福,地方上县尊和众老的支持,经过各军民辛勤努力,突厥杀营今天正式建成。有请地方长官县尊孟大人移尊讲话。大家鼓掌欢迎。”
孟县令上前一步,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众人一齐鼓掌。
李杰又请众老依次讲话。众老兴致勃勃,各自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众人情绪逐渐冷静了下来。掌声虽大,热情全无。
李杰待众老也讲完话,方上前道“感谢县尊和众老热情洋溢的讲话,这既是肯定大家的努力,也是激励大家继续为国效力的动力。我宣布开饭,饭后结算工钱。”
众军民终于兴奋起来,齐声叫好。
待众军民情绪冷静下来,李顺上前报道“禀杀主,粮食已经吃尽,无法开饭。”于大有也上前报道“禀杀主,工钱需大制钱八千六百九十九枚,仓库中只有大人自带的贴已银二两、大制钱二百枚,李十长的贴已银三两、大制钱十枚,李明的贴已银二两,李三的贴已银一两,一百名士兵三月军晌共大制钱一千五百枚。对付工钱,远远不够。”
众军民听了,一片哗然。李杰事先找好的伍长三二狗和方六子高声喊道“弟兄们累了这十天,早就受够了。俺们来守卫永安县,狗县令却不让进城,非得让守这荒郊野岭。现在俺们没吃没钱,如何得活?杀主大人是待俺们不错,但杀狼旗下,他又能活得几日。弟兄们,不如携着杀主,杀了这狗官,破了这县城,屠灭人口,抢了粮钱,再推在突厥人身上。干是不干?”
自然有托高声叫好,纷纷向前。将孟县令、众老和李杰等人围了起来。
孟县令和众老自然害怕,众老已然瘫倒在此。孟县令倒有几分胆色,对李杰道“李杀主真好手段。多少钱粮,只管说来。”
李杰道“县尊大人好胆识啊。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一千士兵一月军粮,菜每天供应五十斤,肉二十斤。大制钱一万枚。可行?”
孟县令冷冷道“只怕还有些条件吧。”
李杰答道“县尊大人,突厥杀营一直打不成水井,县里要保障淡水供应。”
众老一人道“本人多少识得水利,可助贵营打井。”
李杰喜道“多谢恩老。每七日要县里要组织人员前来劳军,需要医生带药前来,和晚间戏子唱上两个小时,这些都是时令价钱,决不强蛮。其他再无要求。”
此时,士兵们已经明白过来,李杰说一句,就跟着起哄一句。
孟县令转身对众老道“众老跟本县受惊了。这李可笑勇猛无双,狠毒过人。前些日子长乐镇人口绝灭,只听说是突厥人干的,现如今看来还是未必啊。李可笑承认纵火烧镇,未受重责,当的是圣恩正隆。观他那几个干事的人,目露凶光,满脸黑毛,不似善类。今日本县欲破财免灾,众老的意思呢?”
众老相视一会,其中一人答道“只听县尊意见罢。今日破财免灾,安知不是他日平安之福啊。”
李杰听道“好见识。您是哪位?”
那人道“本人黄书郎,举人出身,二十五世都经营米粮,李杀主以后多照顾一二。那识得水利的,正是举人刘学旗,前年于黄河道上水工从六品致仕。”
李杰道“真是能人贤士啊。来人,请县尊孟大人书写契约,两不相负。”
孟县令书写了契约,与李杰签字成约。后携众老及随从出了军营,回归县城。
不一时,待得晚间,县里将一千士兵一月军粮、菜五十斤、肉二十斤和大制钱一万枚送到,还有两车淡水。
李杰命李明组织做饭、分配工钱,令李顺、李三骑马带一队人巡视营防。
饭后,李杰召集徭役民夫们,道“大家辛苦啦。徭役民夫,现在就可以回家了。但天色已晚,不方便走的,可以在帐篷里再挤一晚。如果想留下来,继续公干的,一天一枚大制钱的好事就没有了,以自己的劳动和技术赚钱,本营与县城的工价一样,童叟无欺,但是杀狼旗下,凶恶至极,当想好了。”
徭役民夫们想了又想,陆陆续续有五十多人要求留下。
军医杨冬冬上前,道“禀杀主大人,俺们没有土地,也不会经营,再加上身体虚弱,当不了长工,常年打点零工,吃一顿饿两天。愿意在杀主大人劳动,只要一日两餐,一干一稀就行。不敢再想工钱。”
于大有等其他人沉默不语,想来是要走的。李杰也不勉强,命令结算徭役民夫们的工钱,再用吊篮将想连夜回家的徭役民夫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