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刺杀君尧光
在场的一大部分人觉得今天这热闹算是看够本了。
君尧光淡定得很,这种情况了,他还能用极为平静的语气和金不换说着威胁的话,“金庄主,看好你的夫人,这么多人面前就让她这么出来了,也真是太失礼了。”
慕若寒闻言,发出一声嗤笑。
君尧光冷冷地看着他,双眼里没有丝毫感情。
慕若寒见状,立马解释道:“这事可跟我没关系啊,我可什么都没干。我就是来看热闹的,顺便点评点评热闹。之所以笑也是觉得太好笑了。”
君尧光移开目光,回身跟自己手底下的人说这就要离开了。
金不换一边吩咐着下人把素云给架起来,拖下去,一边小声问金如依,“你娘是怎么了?”
可怜孩子还不知道她娘到底是不是真疯了,她摇头道:“之前娘的衣衫不小心被打湿了,她说要回房去换。我说我陪着她,她说不用。”
“我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她一去就去了好久了。我去她房间里看她,发现娘一个人坐在地上说着胡话。”
“我上去扶她,她把我推开就跑了出来。接下来的爹你都看见了。”
金不换立马从中抓住重点,“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比如是谁打湿的你娘的衣衫,再比如你去她房间的时候除了她还有谁?”
金如依和金不换不同,金不换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比较幸运的是后来遇见了叶之淮这个贵人,所以在察言观色这一点上他真的胜过了太多人了。
而金如依自从出生起就被金不换和素云娇宠着,两人都是感叹自己身世所以在对上女儿的时候只想着不让她吃苦,让她享福,此外却是半点本事没有教给她。
因此金如依听到金不换这么问,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一无所获,她对着金不换摇头。
金不换也不再指望她,让她跟着她娘一起下去。
叶柒虽然才见过这个金夫人不过两三面,但之前她还很正常,这说明她是突然发疯的。既然是突然发疯的,那肯定是有人在刺激她。
这个刺激金夫人的人不用多想了,听着金夫人嘴里念叨着慕千音的名字,那看来又是那个冒充她的家伙。
这样想着,她伸出手去扯了一下无尘,然后自以为很小声地和无尘说,“那个冒充我的人又出来了,肯定是她吓坏了金夫人,现在她肯定躲在暗处看好戏。”
无尘想了想,看了素云和金如依离开的方向道:“小僧跟去看看,小施主你就待在这里,他们会护好你的,不要乱跑。”
能跟方丈一起来的和尚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又把叶柒围在中间,只要叶柒开口说话,不管多小声,无尘能听到的,他们自然也能听到。
“无尘师侄,你认识这位女施主?”
无尘坦然答道:“是知交,金夫人的事颇为古怪,小僧去看一眼,还请几位师伯对小施主多多照顾。”
方丈面色并不赞同,但他也没有说出拦阻之语,只道:“早去早回,不要多管闲事。”
无尘几个踏步便跟去了。
无尘走了没多久,君尧光也要走了,他走之前对着祁潇说:“我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对你并不是全无好处。”
祁潇对他的嫌恶都快遮掩不住了,自从他母亲死后,两人在灵堂一见,这种嫌恶便被无限放大,“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君尧光不再对他多言,而是看向慕若寒:“有时间回去看看你母亲,这么多年她也很想你。”
慕若寒挑了挑眉,似乎颇为意外这句话竟然能从君尧光嘴里说出来,他的态度依然是嘲讽的,好笑的,吊儿郎当的,“这就不劳陛下费心了。”
见两个儿子都不听自己的话,君尧光多说也无益,挥挥手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刚转身的时候,一柄大刀由上而下,直劈他面门而来。
好在他带出宫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在危机时刻将他撞开了。
祁潇见状下意识上前一步,但不知想到什么,生生止步了。
慕若寒则表现得更为冷血无情,他直往后退,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坐着开始观赏起来。
如今这种情形,宾客们不仅没一个想上前去帮忙,还都观察起四周来,怕有人浑水摸鱼,挑起私仇。
戴忘扶在一旁观察起动手杀君尧光的人的路数了,看了一会儿他道:“这人倒是有些像是卓不凡。”
祁潇问道:“卓不凡是何人?”
慕若寒难得慷慨大方地和他解释道:“卓不凡是叶之淮的部下,当年叶家出事时,有人说他背叛了叶家,不过之后,他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你说他如今出现在这儿,来杀你爹是为了什么?”
祁潇低声念了几次“叶家”,竟然突然出手了。他一出手,戴忘扶也不等了。
本来以卓不凡的武功对上君尧光身边的护卫不说是轻轻松松,那也是应对自如,但他被关多年,又加上祁潇状况就全然不同了。
好在戴忘扶虽然也上,但他是去捣乱的,谁处下风他就帮谁,这样打下去,战况竟一时僵住了。
打到最后君尧光在护卫的掩护下离开,戴忘扶和卓不凡倒是斗得有来有回。
眼见君尧光离开了,卓不凡也知道最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这样,即使自己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干脆跑了。
卓不凡跑了,戴忘扶也不去追。
慕若寒算是看清楚了,祁潇这个师父看样子疯疯癫癫的,却是故意放君尧光和卓不凡走的。
他放卓不凡还能理解,毕竟高手之间惺惺相惜,又没有敌对的立场,一般是不愿看着对方身死的,但君尧光,他为何要保?
因为祁潇是他徒弟?
慕若寒走到戴忘扶身边,直接发问:“前辈何故要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
戴忘扶扭头看向慕若寒,那张总是笑嘻嘻的脸上现在看起来十分正经严肃,“因为这不单单只是他们之间的事。”
“君尧光再如何,他也是皇帝,这些年来,在他的统治之下,这天下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他可以死,但不能死在此处。他若身死扬州,天下必定大乱,你二人是哪一个有本事扛起这天下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