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可能是慕千瑶动的手
小秃驴？无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称呼，想当初他还觉得小施主喊他“妖和尚”不太好，这一对比起来，小施主真是比她师父会说话多了。
叶柒伸手锤了戴忘扶两下，埋怨道：“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他救过我好几次呢？”
戴忘扶闻言连忙打了自己嘴巴两下，“小师父对不住啊，我这出口胡言乱语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无尘挑挑眉毛，这是小施主的师父，按情他也不好如何，按理他要打不过，只好道：“无妨。”
戴忘扶对叶柒道：“师父没给你讨来秘籍是师父的没用，你要是和这位小师父一起上路那你就走吧，师父我留下来陪着你师兄，免得出事。”
叶柒早就知道这秘籍没那么好要，但是她刚刚完全是为着祁潇着想，所以更希望戴忘扶留下来。
可戴忘扶真的留下来了，她却又想起无尘原是打算陪着她等她师父来，如今她师父来了，无尘自然该功成身退，自己有什么理由留下他。
叶柒这样想着不好意思地看向无尘，无尘却是和叶柒完全不在一条思路上，他看着祁府下人终于送过来的包袱道：“小施主，我们不上路吗？”
叶柒拿过包袱，犹疑道：“你还要跟我一起上路吗？”
无尘没反应过来叶柒原本的意思，而是问道：“小施主还要留在这里？”
叶柒见他完全没意识到，也不提醒他，而是说：“我还有些话要跟我师父说。”
无尘以为她是不想让自己听，又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所以善解人意地退开：“你们说吧。”
叶柒连忙拽住他，“我没打算瞒着你的。”
叶柒便把这些日子上路以来的事大概和戴忘扶讲了一下，中途发生了一些小波折，比如祁潇突然狂叫道“不可能”，然后冲进了灵堂。
又比如戴忘扶听到叶柒受了委屈，说要去替叶柒讨回公道。
叶柒讲完这些事后，重点在金不换的寿宴上提了一下，然后就是：“师父，我觉得祁夫人的死跟皇后只怕是脱不了干系，我怕师兄他……”
戴忘扶摆手打断了叶柒的话，虽然戴忘扶这人大多数的时候都看起来不太靠谱，但他也活了这么多年，对世事还是看得清的。
“不可能是慕千瑶动的手，她这人和你师兄他娘不太一样，慕家的三个子女那都是各当一面的人才。”
“慕千盛打仗几乎就没败过，慕千瑶在兵法上不输给她这个弟弟。她这样的人如果要对你师兄他娘动手，那最早在京都的时候就动手了。”
“而且如果是为了皇位，杀你师兄会比杀你师兄他娘更好。因为不管是谁死，君尧光都得跟她翻脸，既然注定要翻脸了，杀你师兄不是更绝后患吗？”
叶柒觉得师父说的挺有道理的，“可是祁夫人不是杀了皇后的亲生女儿吗？”
戴忘扶道：“你没听我说吗？是君尧光想要这个女儿死，祁夫人是为他办事。而且慕千瑶都忍了多少年了，她弟弟可是死在君尧光手上的。”
“就连她的双生妹妹一家都有传是君尧光动的手，她一直没有反应，亲生女儿的死未必能让她下定决心。”
叶柒就不明白了，都被逼到这种程度了，怎么还能忍的，“那她还忍啊，我看她跟祁夫人也没什么两样，心里都觉得男人大过天。”
“而且她那个双生妹妹是怎么回事啊？我好像没有听人说过。”
戴忘扶也奇怪：“你不知道慕千音？你不知道她跟叶……”
无尘突然出声打断了两师徒的对话：“其实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不是吗？小施主有些事情知道也没什么好的，又不能改变什么，听了只会徒增烦恼。”
“就像如果你不知道祁夫人的为人，那么今日你便好好安慰你师兄，而不是和他争论了。”
叶柒知道无尘说的有道理，但她不想承认。
戴忘扶想了想，赞同道：“还真是，初七呀，知道这些事情没好处的，你不要掺和进皇家的事里面，水太深了，他们又不把人当人。”
“至于你师兄我会多劝他的，他娘一死，不知君尧光那边会有何反应，就怕京都会变天，百姓会遭殃啊。”
叶柒心想，百姓有这么一个人做皇帝是真的很遭殃。
……
若离自从收到了玉寒宫的来信，便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玉寒宫。
她回来时，老宫主正吊着最后一口气盼着她回来。
这几年，老宫主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了若离这个少宫主，就连聆音都是听若离的差遣。
若离这些年都未曾出门过，要是不是初七那边有变，她也不会贸然离开。
赶路的这些日子，心里总是怕赶不上，如今回来了，却不太敢见老宫主这副样子了。
老宫主握着若离的手道：“好孩子，是我对不住你。”
若离以为自己的心肠足够冷硬了，可是面对这个教养她十年的人她终究是不能完全的无情，“师父，你对我很好，没有对不住我。”
老宫主有一义女聆音，一个徒弟若离，再加上一个在玉寒宫长大的宋玉溪，前者和后者都闻名于江湖，唯有若离这个徒弟却不得人知。
老宫主看向宋玉溪道：“玉溪，你在玉寒宫也待了许些年，老婆子我快要不行了，没本事托着你了。”
“从今往后，你是去是留都随你意。”
宋玉溪强忍悲伤道：“是，宫主。”
老宫主第二个要交代的是聆音，“聆音，我的好女儿，你虽不是我亲女，可这些年来我将你视作亲女。我走后，你还是这玉寒宫的大师姐，要好好地辅佐若离。”
“我把玉寒宫和若离都交给你了。”
聆音跪下，哭得泣不成声，“娘，我会好好护着玉寒宫和师妹的。”
这些话其实在若离没有赶回来之前，老宫主便对宋玉溪和聆音说过。
今日若离赶回来了，再说一遍，却不是说给宋玉溪和聆音听的，是说给若离听的。
对这两人的吩咐她都交代了，就剩下若离了。
老宫主挥手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就留下若离一人，“若离，有些话我要单独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