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老默的面包
「你母亲过奖了，」安欣笑了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师父，你看那辆车！」小李指着路边一辆灰扑扑的面包车，语气有些疑惑。
安欣顺着小李指的方向看去，那辆面包车停在路边，车身沾满了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怎么了？」安欣问道，他知道小李的眼光一向很毒辣，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辆车……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小李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
「见过？」安欣有些疑惑，「你确定？」
「嗯……」小李点了点头，「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在师父你给我的那些监控录像里……」
安欣心中一动，他知道小李的记忆力很好，他说见过，那就一定不会错。
「走，过去看看。」安欣当机立断，带着小李朝那辆面包车走去。
两人走到面包车前，小李围着车子转了一圈，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
「师父，你看！」小李指着车尾的一处凹陷，「这个凹陷，还有车牌号……和咱们之前在监控里看到的那辆车一模一样！」
安欣也发现了，这辆面包车，和他们之前在监控里看到的那辆嫌疑车辆，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那辆车？
安欣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示意小李后退，自己则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
他慢慢地靠近面包车，仔细地检查着车身，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车门没有上锁，安欣轻轻一拉，车门就打开了。
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鼻而来，车厢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空的烟盒和饮料瓶，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工具。
安欣用手帕捂住口鼻，仔细地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和车主身份有关的线索。
然而，车厢里除了垃圾，什么都没有。
安欣合上车门，摘下手套，眉头紧锁。
「师父，这车……」小李欲言又止，他知道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先做好标记，通知技术队过来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安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快速地记下车牌号和发现地点。
「是！」小李应了一声，立刻开始联系技术队。
安欣站在原地，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试图从这凌乱的街道中找到一丝头绪。
傍晚时分，安欣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安队，查到那辆面包车的车主信息了。」陆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说。」安欣握着电话，眼神专注。
「车主叫老默，是个鱼贩，住在……」
安欣猛地站起身，打断了陆寒的话，「老默？！」
「是的老默，安队你认识？」陆寒有些疑惑。
「我知道了，马上把老默的详细信息发给我。」安欣挂断电话，脑海中浮现出老默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老默，曾经是旧厂街的混混，因为打架斗殴被安欣抓过，后来改过自新，在菜市场卖鱼，和高启强兄弟俩还有些交情。
安欣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老默的车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
他立刻拨通了小李的电话，「小李，马上查一下老默最近的行踪，还有，通知下去，立刻找到老默，我有话要问他！」
「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安欣焦急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终于，小李的电话打了过来。
「师父，查过了，老默今天早上出门后就失去了联系，他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小李的声音透着一丝焦急。
「该死！」安欣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还是晚了一步！」
「老安，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的。」陈建递给安欣一杯热茶，关切地问道。
安欣接过茶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最近案子多，有点累。」
「老安，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是不是因为老默的事？」陈建一语道破安欣的心思。
安欣沉默了，他不想把陈建牵扯进来，这件事太复杂，水太深。
「老安，你这样憋着也不是办法，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陈建拍了拍安欣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安欣抬起头，看着陈建真诚的眼神，他知道陈建是真心想帮他，但他不能，也不能连累他。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安欣避开陈建的目光，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警局的走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老默的身影，那个曾经被他抓捕，后来改过自新，如今却再次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的男人。
“老默，你到底在哪？你到底卷入了什么事情？”安欣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高大挺拔，步伐稳健，正是现任京海市公安局局长——李响。
安欣停下脚步，看着李响一步步向他走来，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感慨，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李响也看到了安欣，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径直走到安欣面前。
「安欣。」李响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少了往日的亲近。
「李响。」安欣也淡淡地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曾经亲密无间的师兄弟，如今却形同陌路，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无法逾越。
沉默了片刻，李响率先打破了僵局，「听说你最近在查一起案子，案情很复杂？」
安欣微微皱眉，他知道李响这是明知故问，但他还是如实回答道：「是，案子还在调查中。」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李响问道，语气依然平静，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安欣看着李响，眼神复杂，他不知道李响这句话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所图。
「暂时还没有，等有需要我会向你汇报的。」安欣语气冷淡，刻意保持着距离。
「李响，你到底在干什么？」安欣终于忍不住了，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李响转过身，眼神平静地看着安欣，没有说话。
「你知道现在外面都在怎么说你吗？说你当了局长就忘了本，说你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安欣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李响依然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安欣，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安欣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李响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安欣，你冷静一点。」
「冷静？我怎么冷静？！」安欣指着自己的鼻子，怒道：「老默失踪了，嫌疑人还没抓到，你身为局长，却迟迟没有拿出一点实际行动，你让我怎么冷静？！」
李响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知道安欣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但他不能和他一样冲动。
「安欣，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也很着急，但这件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不能轻举妄动。」李响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从长计议？你打算怎么个从长计议法？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吗？！」安欣的情绪依然很激动。
「安欣，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