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怀疑
月夜良辰,佳人在怀,陆绎侧着身子盯着那睡着的人儿,香甜抿唇一笑,陆夫人定是做了什么美梦,他猜想。
那人忽然挣开惺忪睡眼,揉了揉道,“大人怎么还不睡”。
陆绎用手轻轻蹭蹭她的鼻子,“做了什么梦,笑得这么开心”。
今夏辗进身子抱他,“不说,反正是好梦”。
陆绎搂着她,哄着道,“好梦就行,快睡吧”。
那人点点头,一夜好眠。
翌日,陆绎带着今夏去拜访王知府王大人,王府挂满了白绸,殡官前,哭丧的哭丧,做法的做法,见此情景,免不得让人心生悲凉。
陆绎上前见到王知府便拱手一礼,“王大人,还请节哀”。
王知府赶紧上前迎接,“陆大人,多谢你能来悼念小儿,此番真是劳陆指挥使和众锦衣卫弟兄了”,王知府很客气,其实他心里明白,锦衣卫的到来意味着什么,不过丧事而已,竟动得指挥使大驾光临。
毕竟是长辈,陆绎抬手扶了扶,“无需客气,这是我们锦衣卫的分内之事,还请王大人放心”。
“有劳了……”。
今夏乖巧的站在陆绎身旁,看似乖巧,实则心里打着小算盘,她仔细观察着周围,无异样,倒是这王知府,都说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极为悲痛,怎么这看起来像没回事一样,面色平淡,无悲色之气,她仔细打量着,正巧王知府抬起眼来看她,吓得赶紧收回眼神,冲陆绎抿唇一笑。
王知府:“陆大人,这是……”。
陆绎微笑着,温柔伸手扶着今夏的腰身往前一揽,“王大人,这是内人,袁今夏,刚才多有冒犯……”。
那人恍然,“哦……原来是陆夫人呀”。
今夏上前也拱手一礼,“王大人…~”。
“听闻陆夫人是六扇门的捕快,可谓是女中豪杰,让人佩服…”。
今夏抿起唇角回礼,自从跟陆绎在一起,奉承的话她听得太多了,“王大人,过奖了,实不敢当,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王公子的死还请您节哀… ”。
王知府愁眉点头叹气,“哎,事已至此,多谢陆大人,陆夫人来吊唁,我让下人备了厢房,劳烦两位先去休息,丧事繁琐,稍后再招待二位”。
陆绎低头示意,随着下人带今夏去厢房休息了。
两人一路跟随下人来到厢房,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并无异常,下人交代着,“这是老爷给陆大人备好的房间,房内已布置好,还请陆大人在此休息,若有吩咐,唤下人便可”。
陆绎点头让人退下。
今夏踏进屋子,屋内一尘不染,布置都不错,应有尽有,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陆绎坐在椅子上轻抿着茶水,今夏在屋里打转,把玩着那花瓶,漫不经心的问他,“大人这里可真是干净,布置得真好,都能赶上陆府了”。
陆绎抬着茶杯,嘴角扬起,今夏回头,看大人这个表情,莫不是知道些什么,小跑着过去坐在椅子上,杵着下巴俏皮问他,“大人早知道他会这么做”。
“不难猜,皇上命锦衣卫督责,我又是指挥使,他早知我会来”。
今夏嘟嘟嘴,嘴唇往上翘了翘,果真是官大压死人,“大人还真是受欢迎,走到哪都有人巴巴上赶着”。
陆绎转头看她,“陆夫人不也是吗”。
“我可没有”……。
陆绎望着她,逗他道说,“别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夫人,以后想要讨好我,不得先讨好夫人吗?”。
今夏转头想想,“好像也是,大人这是承认我管家啦”。
“夫人是主母,当然是夫人管,成亲后,事务繁忙,还没把陆家的账本交给夫人过目呢…”。
“大人,我不是说这个,我虽爱银子,但陆府帐太大,我可能做不来,再说忠伯一直管陆府这方面的事,突然真交给我,不知他老人家会怎么想,还有六扇门事情也多,我也没这么多时间和经历”。
陆绎放下茶杯,“你是主母,这些本来就要交给你的,忠伯理解,你尽管在六扇门好好当差,平日里只需大致过问一下,小事忠伯他们会处理好的,他们是府里的老人了,我信得过”。
那人杵着下巴,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脸庞,“好吧,再说吧,话说大人来此不会也是有目的吧”,她猜想到。
陆绎笑着看着她,陆夫人又知道了,“昨天傍晚,我收到了丐叔的信……”。
她激动问道,“叔说了什么,那是什么毒”。
“叔说此毒为夜来香,此香非彼香,而是好几种罕见植物中萃取出来的汁液,再加以提纯,为剧毒,无色无味,中毒之人不会立即死亡,而是在夜里慢慢窒息而死,悄无声息,不留痕迹 ”。
“好厉害的毒,这用毒之人肯定不简单,大人,叔可有说,怎样证明人的确中了这种毒”。
“用银针刺入喉颈,若银针变黑,证明此人中毒”。
今夏欣喜道,“大人,我们就有办法证明王公子是中毒而死的,大人想怎么做 ”。
“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倒要看看这王大人到底要干什么……”,陆绎眼神坚定,一切竟在掌握中。
-----------
快要到四月了,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这还没到清明呢,这雨就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岑寿在街上转了几趟,都没见那昨日放走的女子,在去糕点铺等了等,还是没有,微雨连续不断,他就只好回了官驿,守株待兔,可也不是这么好待的……
晚间,王知府摆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招待陆绎和今夏,按说死了儿子,应该没多大心情饮酒作乐,可这王知府心情好得很,桌上有说有笑,各种奉承,各种讨好,说陆绎深受皇上器重,年纪轻轻就当了指挥使,又一表人才…
今夏不耐烦地摸了摸耳朵,唯有陆绎在应着,官场之道,逢场作戏罢了,他不是不懂。
饭后,夜已深,眼看王府上下都休息了,那守在殡棺旁的下人不停打着瞌睡,陆绎过去从后脑勺一敲,那人便晕了,轻轻把人托到一旁靠着,拉起今夏,上前一起推开棺木,尸体完好,今夏撇过脸去。
陆绎笑她,明明害怕还要跟来,“让你别跟来你偏要来”。
今夏催促道,“大人,你快点,弄完,我们快些回去,这里阴气重,待久了不好”,随后陆绎伸手用银针刺入喉颈,果然变色了,“大人,果然是中毒…” 。
陆绎脸色阴沉,看了今夏一眼,“不是害怕吗”。
今夏抖抖肩,“有大人在,突然又不觉得那么怕了,大人……我们赶紧走吧”,那人把棺木盖好,嘴角上扬,陆夫人不是不怕吗,突然一阵风吹来,吓得今夏躲到陆绎怀里,陆绎拍拍她的背,“别怕,只是风而已,快走吧”。
今夏点点头,紧紧贴着陆绎走,差点没让陆绎抱着了,回到房内,陆绎紧盯着那根银针,她好奇道,“大人,这根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问题,我只是在想,为何王大人要称自已的儿子死于心疾”,今夏想了想,对啊,从她见王知府起,从未见他有半点伤心之色,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我们,莫非……,“大人,不会王大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心疾只是谎子”。
“我听岑福讲起过,王耀祖前不久得了重病,一病不起,却不是所犯心疾……”
今夏大胆猜测,但并全无道理,“不会是王知府看自己的儿子不行了,又在外败坏自已的声誉,所以对自已的儿子痛下杀手”
陆绎沉了沉,显然这事不是这么简单的,都说虎毒不食子啊……待岑寿逮到那女子再说吧,她必定知道些什么……
锦衣小剧场:
今夏不仅怕蛇,还怕一些不吉利的东西,还记得阆苑大人叫今夏去刨尸体吗,这次换大人了,当然这也是陆绎自愿的,知道自已媳妇儿怕这些东西,不让跟来,可今夏又怕大人遇到危险,还是跟着了,都是一心一意向着对方,心心相惜,这种双向的爱情,真是羡慕。
今夏:“大人,王知府这么讨好你,不会连女人都给你准备好了吧,要是我没来,肯定就送来了”,就像当年的吴守绪。
陆绎:“这不是没送来么”,
今夏:“那你是希望送咯”,
陆绎;“这不是没送,再说,就算送了,本官还不一定收,有夫人一个人就够了”。
今夏:“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