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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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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落满九州,他们也举行了婚礼。

    多年之后,盛夏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天的月季花鲜红逐月,

    庄园里的白山茶傲然盛开,

    而那人是天地间的第三种绝色。

    他们在亲朋满座的欢呼声中对视,他们坚定地走向彼此,

    至此,人间再无分离。

    一切都回归了正常生活,月季庄园依然隐匿在月季丛中,不同的是黑白花的小老婆越来越多,绝育计划也提上了日程。

    盛大暑看着注射麻药的黑白花,叹道:“老弟,你可不能怪我。”

    黑白花吐出了舌头。

    “108个小老婆还作数,可我没承诺会保住你的蛋蛋呀。”

    黑白花翻起了白眼。

    盛夏被请了出去,正巧叶秋时发信息过来询问状况。

    “开始了?【猫猫好奇】”

    “刚开始,结束我会叫人来接它。”

    “好~我今晚要在实验室加班哦~”

    盛夏皱眉不满,刚结束蜜月人就要加班,他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少爷大老板还没加班呢。

    可盛家儿郎多是惧内的,他也不例外。

    “什么时候回来?晚饭我接你出去吃,然后在实验室陪你。”

    “不用啦老公,很无聊的,我自己可以。【猫猫卖萌】”

    从前,他怕老婆施展不了拳脚而抑郁,现在,他觉得老婆太有抱负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不在,我会想你。”

    接着传来一段语音,是叶秋时银铃般的笑声,她道:“我一定会早点回家,你寂寞可以帮我理一理资料嘛,就在书房里。”

    理资料?盛大暑企业里的资料都看得头疼了,哪有精力再去整理实验室的,正想说点什么,对面下一句话让他清空了聊天框里的所有文字。

    叶秋时:“数字好多,我头好疼。”

    盛夏:“没问题,老公今晚给你理。”

    叶秋时:“谢谢老公,爱你。【猫猫媚眼】”

    盛夏弯了眉眼,“不客气宝贝,我也爱你。”

    黑白花到家的时候,麻药后劲未过,盛大暑专门给它配了宠物管家,交代完后,他就上楼去书房找实验报告了。

    说是书房,也可以理解为一个小型图书馆,这可苦了盛夏。

    叶秋时平时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谁能想到对实验报告,她居然会塞得到处都是,盛夏甚至怀疑人脑子里是不是有一套自己的编码顺序。

    不然解释不了她过目不忘的本领。

    好在那人心里也有数,发来了要分析报告的具体位置。

    盛夏顺着书架去寻,这倒是让他想起了b大那间藏书室,

    很多很多年前,也是他们两个人,命运从那时起开始相交,

    现在找书的依旧在找书,学习的依旧在学习。

    只是他终于知道那天在人身上闻见的花香,不是玫瑰,是红月季。

    生于暗处、长于长明。

    四时皆坚韧,流芳亦长存。

    盛夏归纳着各类数字,突然看到了一本与之无关的笔记本。

    估计是拿的时候没注意,多拿了一本,男人心道。

    笔记本的封面很熟悉,这是叶秋时记忆错乱时的那段日子,他送出去的。

    人一直用它来写备忘日记。

    去漂亮国之前,他曾无奈翻阅过,再次翻开,里面没多几页内容。

    想来那时她已经心存死志了。

    盛夏想把这本日记放回去,可日记里掉出来了一封信,署名是叶秋时,收信人是他自己。

    这是一封三年前的叶秋时写给他的信,后不知什么原因被她收回了。

    按照日期来算,这正是叶秋时跳崖的前一天。

    盛夏颤抖着手指,涌上一阵心慌,她会在信里说些什么?

    是诅咒还是辱骂?

    但不管他有再伟大的原因,伤害确实都刻在双方的躯体上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拿裁刀割开了封条。

    纸上只写了五个字。

    叫他看得想大哭又想大笑。

    不是你的错。

    叶秋时居然说不是他的错。

    囡囡啊,明明是我没察觉你的情绪,是我把你逼到那个程度,也是我在你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离开你,怎么会不是我的错。

    楼梯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盛夏抹了把脸,赶忙把日记和信件藏起来。

    “当当当当,我回来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叶秋时笑得灿烂,丝毫没看出男人的破绽。

    盛夏对她招手,“过来。”

    人当然又是被他按腿上坐进了怀里,他道:“不是在实验室加班吗?怎么回来这么早?也不和我说。”

    叶秋时吻了吻他的喉结,笑得肆意:“因为想你呀~就不想加班了。”

    盛夏直觉不对:“司机还在家里,你是怎么回来的?”

    叶秋时眼神闪躲,“我打车回来的。”

    打车?这嫌疑就更大了。

    盛夏拍了拍人的臀警告,“老实说,到底去干嘛了?”

    人扯了扯他的耳朵,嘟嘴不满:“哎呀,我和实验室的师姐出去吃饭了嘛,吃完就打车回来了。”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嫌我管的多,烦了?”

    叶秋时急了,“没有的事。啊,实话告诉你吧,我撒谎了,我下午三点就不在实验室了,也没和师姐去吃饭。”

    人耷拉着脑袋,盛夏亲亲她的眸子,“所以到底去干嘛了?要这样费尽心机瞒住我,去闯祸了?”

    人还是一言不发。

    盛夏捏了捏她的手,“囡囡,你就算把天捅个窟窿出来,我都能解决,别怕。”

    叶秋时终于抬头看他,“没那么严重,但你发誓,不管我说什么我做什么,你都不准生气,不准发火。”

    盛夏气笑了,“我什么时候和你生过气?什么时候对你发过火?”

    叶秋时很坚持,“说不定这次就会,你先发誓。”

    盛夏很爽快,“好,我发誓。”

    于是叶秋时开始窸窸窣窣脱衣服,边脱边道:“这个老师我很早就约了,排了很久,钞能力都不管用呢。”

    盛夏懵逼了,忙按住她手,“等等,现在吗?我去拿小雨衣……”

    “你在想什么东西啦!” 叶秋时恼羞成怒,又拧了一把他耳朵,可她还没有停下脱衣服的动作,“我想给你看的是这个,你瞧,我也把它文在身上了。”

    叶秋时的左胸多了两个艺术字体,繁杂而复古,那是盛夏的名字。

    她文的位置正是男人中弹的地方,也是他清洗手术疤痕的地方。

    简而言之,她文在了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见男人要动怒,叶秋时先嚎叫起来,“盛少爷说话算话啊,说了不准生气不准发火的。”

    盛夏爆着青筋,抓住了她的后脖颈摇晃,咬牙切齿道:“你要我怎么说话算话?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叶秋时理直气壮道:“我知道啊,你把我刻在背上,我把你放在心上,这有什么不对?”

    “哪里对了?我是个男人,可你不行,你为什么要去自找苦吃?”

    “什么叫自找苦吃,分明是甜的,我觉得很甜。”

    “你还狡辩!”

    叶秋时见过男人在外发火的样子,她也知道他的怒气是多么可怕。

    可她不怕,“你刚还说我把天捅个窟窿都行呢!我就去文了个身,你就这样对我了。”

    盛夏要气死了,“这是一件事情吗?我说的是针扎别人身上没事,可现在是针扎你自己身上了!”

    “可扎都扎了还能怎么办!”

    叶秋时倔强得看着他,“文的时候,我好疼,打着麻药都疼,可我又想,你当时得多疼呢,被子弹打中有多疼呢……”

    “囡囡……” 那双眉眼看着看着,盛夏就心软了,他叹了口气:“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不觉得疼,可想到在你身上,我就疼得受不了了,囡囡,别再这样了。”

    “我本来就只打算文一个,以后不会了,你能不能别再凶我了啊。”

    盛夏心疼得望着被保鲜膜包裹着的肌肤,“还疼不疼了?我叫宋姨拿冰袋上来,这几天还得忌口,也别去上班了,我在家陪你,担心会发烧发热……”

    盛大少逼逼叨叨个没完,叶秋时无语了。

    其实他们谁都没有欠谁,一个粉身碎骨,一个皮开肉绽,各自去了半条命。

    合在一起,又是一个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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