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去
霍荀川并未把桑楠的惊讶看在眼里,只是觉得这小姑娘的表情有点过于丰富了。
不过也是了,换成谁和他待在一起,都得急于表现,还是因为他这张皮囊过于优秀。
他散漫又淡漠地回她,“这有什么困难?还是你笨得连折纸游戏都不会?”
桑楠不是惊讶于他会折纸游戏,而是这一朵废纸玫瑰花和她收到的那一盒高度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
她纤细的手指捏住玫瑰花的花瓣,放在眼前仔细观察,想回忆起她穿越之前看到的玫瑰花景象,可是始终没法对比。
而霍荀川只以为她很喜欢,所以唇角微不可察挑了挑,看似散漫地叮嘱道,“川哥限定,保存好,别弄丢了。”
桑楠仔细瞅了瞅,然后动手将纸玫瑰给拆开了,她只是想知道怎么折叠的,等她再穿回去的话,就能对比她收到那盒玫瑰花,是不是和霍荀川有关系。
可是当她刚将折纸玫瑰花拆开,就觉得一阵晕眩,还没折叠回去,眼前一片昏暗,她倒在了霍荀川的肩上,不省人事。
她隐隐约约听到霍荀川骂了一句,“操,我的伤!桑楠你故意的吧!”
桑楠真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这样昏昏暗暗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她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有手机了?
熟悉的旋律响起。
“hey,tears are fall the same,we all feel the rain……”
桑楠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随便滑了一下,“喂?”
那边传来死党郑笑笑的声音,“我说今天兴趣班第一天开课,你竟然迟到啊桑楠!”
桑楠顿时被吓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呆愣了几秒,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回家了!
桑楠吓得大叫一声,正准备出门的桑玉芝被她吓到,从外面推开门,担心地问,“楠楠,怎么了?”
桑楠看着自己的妈妈,再看看手里的手机,先挂了电话之后,整理了一下思绪,她拍拍自己的脸,再看向妈妈,“我穿回来了?”
桑玉芝眸色一沉,骂了声,“作死啊,吓死你妈了,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桑楠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我梦见我穿越了,妈妈。”
桑玉芝啪地一声把门关上,“让你少看点没脑子的小说,非要看,这下好了,分不清现实了。”
桑楠觉得奇怪,只是做了个梦吗?
正在思考,郑笑笑的电话又来了,桑楠再次接起来,“马上来了,别催了祖宗。”
郑笑笑咬牙切齿,“发微信也不回,怎么,昨天相个亲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姐妹?”
桑楠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心想自己可能真的寡太久了,所以才会梦到美少年。
可是那名字她都记得很清楚,霍荀川。
还挺好听。
她起床去洗漱,妈妈已经吃完早餐要出门了。
她叮嘱桑楠,“下午下班后记得多联系小唐,联络一下感情,他对你挺满意的,我希望你俩能发展。”
桑楠还对梦里的美少年念念不忘,一想到那个中年老男人,她莫名有点抵触,但还是回答妈妈,“我知道了。”
桑玉芝刚要走,桑楠突然又喊住她,“妈,这周围有没有一个叫霍荀川的人?”
桑玉芝思考片刻,摇头,“没听说过,也没见过,哪里人啊?”
桑楠见妈妈没听过这个名字后,便摆摆手,“没事了,你快去上班吧,开车注意安全。”
桑玉芝出门了,“记得多联系小唐啊,他家条件很不错,头婚。”
桑楠实在觉得烦,“知道啦,快去吧。”
吃完早餐刷了碗,桑楠洗漱一番出门了。
被郑笑笑好一顿骂啊,桑楠无奈地告诉她,“做了个春|梦,给自己累到了,所以来晚了,你别生气了,一大早火气这么大。”
郑笑笑已经结婚了,是桑楠的大学室友,老公是大学同学,孩子都三岁了,婆婆在带。
听到桑楠这样说,啧了一声,“楠楠,你真该结婚了,昨天相亲怎么样啊?”
桑楠不想提这个,往舞蹈室走,“回头介绍给你认识咯。”
舞蹈班开学第一天,二十个小女孩按时报到,由他们的家长带着。
这二十个小女孩,会分两波进行指导,上午一波,下午一波。
一次带十个。
费用也不低,所以桑楠必须很谨慎才行。
桑楠进去跟他们打招呼,笑的可漂亮。
她本来皮肤就白,又遗传了妈妈的美貌,对谁都是一副笑脸,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亲切感。
大家对她的印象都不错,各个问候“桑老师”。
桑老师点过小朋友的名之后,让下午来的小朋友先跟妈妈回家,到时间了再送过来。
家长们都很配合,谢过桑老师之后,带着孩子们离去。
学舞蹈的都是小女孩,各个被打扮地像公主,桑楠很喜欢这群软糯糯的小可爱。
暑假第一天开班,一切都很顺利,桑楠下午六点按时下班,相亲男一直在给她发消息,她还有很多疑惑没解开,所以便推辞自己身体不舒服,改天再约。
桑楠回家了,回去时妈妈竟然没做她的饭,桑楠有点不满,“真准备把我嫁出去啊?你难道不会难受吗,我走了你就一个人了。”
桑玉芝在吃水果,看到她这么早回来也是惊讶,“你怎么没去约会?小唐说他今天请你吃饭,所以我就没做饭。”
桑楠换了鞋子,将包包挂在门口的挂钩上,“今天不太舒服,就不去了,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桑玉芝摇头,“不吃了,我吃点水果就成,你也别吃那么多,胖了不好跳舞。”
桑楠索性也不吃了,“那我也跟你吃水果吧,话说昨晚我做的梦太真实了,老妈。”
桑玉芝哦一声:“梦到什么了?”
桑楠想了想,“梦到我成了另外一个人,还在上高中,被一群人欺负。”
桑玉芝说,“正常,我都一把年纪了,还经常梦到考试,全部不会,交白卷,吓出我一声冷汗,醒来后发现是一场梦。”
桑楠点头,“不过,那盒玫瑰花,是谁送的呢?我也没什么朋友,你都忘了昨天是我生日了。”
桑玉芝这才恍然大悟,“昨天是你生日啊?你看我都忙糊涂了,把你生日都给忘了,要不今晚给你补一下,我给你点个蛋糕?”
桑楠觉得可行,“就当吃晚饭了。”
桑玉芝说点就点,也不刻意提什么,母女俩就东扯西扯地唠嗑。
蛋糕来了之后,母女俩举行了虚无的礼仪就开吃了,桑玉芝注意身材保养,所以吃得少。
一个四寸的水果蛋糕被桑楠一个人吃完了。
桑玉芝提醒她,“少吃点,那东西热量太高了。”
桑楠表示知道了。
这晚桑楠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辗转了半夜,又去把那盒玫瑰花拿出来。
如果那玫瑰花真和霍荀川有关系,那她会不会用同样的方式再次穿越?
她觉得不像梦,感受太真实了,就像亲身体会的一样。
她打开床头灯,把那盒玫瑰花打开,从第一个开始拆。
她觉得这盒玫瑰花,绝对有问题。
从盒子最里面拿了一朵出来,她的手指都在发抖,生怕拆完就穿了。
她索性躺床上去,靠在床头,将那精致的礼盒摆好,然后从盒子最里面的左边开始拆花。
她小心翼翼,心情紧张,生怕发生诡异的一幕。
可是当她拆开之后,发现没有任何异常。
她并没有穿越,这一次,她想记住玫瑰花的折痕,想着等她什么时候复刻出来。
可是拆开之后,她却发现怎么都折不回去了,哪怕跟着折痕,也无法让红色玫瑰复原。
折腾了半天,发现了红色的折痕纸上有同样红色的字迹,桑楠拿到灯光下看了一眼,发现还真是字迹。
那字迹苍劲有力,像是出自男人之手,不像女人的字。
上面写着:
[桑桑一岁了,这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吧?哈哈,嘲笑你。]
桑楠心里一跳,这什么啊?
她又按着顺序拆了第二朵花,跟她想的一样,上面依旧是熟悉的字迹。
[桑桑两岁了,肯定很调皮,不要欺负桑阿姨。]
紧接着第三朵、第四朵……第十六朵。
每一朵玫瑰花上面都写着一句话,各不相同。
但都出自一个人之手,桑楠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可是她的心越来越痛,有种要窒息的痛苦在蔓延。
她握着第十七朵玫瑰花,不敢拆了。
因为第十六朵花上面写的是:
[终于补完了给你的祝福,错过你十六年,以后不会再错过了。惊喜在下一朵玫瑰上。]
桑楠咽了咽唾沫,好奇心驱使着她拆开第十七朵玫瑰花,但她又不敢动。
因为这一刻她的胸口很难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缓了几分钟之后,她还是鼓起勇气拆开了第十七朵玫瑰花,她想知道上面有什么惊喜。
可是她没看到上面写的是什么,就眼前一黑,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桑楠不得已摸索着将拆开的红纸放在盒子里,伸手盖上,躺在了床上。
和之前如出一辙,她在眩晕中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睁眼时,她趴在白色病床上,身后阳光照进玻璃窗。
而病床上躺着换上病服的霍荀川,他正好奇地打量着她。
桑楠被吓了一跳,在霍荀川那张漂亮的脸蛋凑过来时,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霍荀川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吓桑楠一跳。
给刚做完缝合手术的霍荀川扇懵了,“你他妈发癫啊?打我干什么?”
桑楠握住自己有点发麻的右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是真的啊?我还以为做梦呢!”
到底哪个才是梦啊?她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