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没了
周时潇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字,“灏”。
“这个如何?若是男孩就取这个字。”周时潇满意道。
张玉清在取名这事上并没有什么话语权,只好跟着点点头。
“心胸广阔,前途光明,殿下当真是费心了。”
张玉清忍不住微微一笑,随即在纸上写下一字。
“殿下,这字如何?”张玉清放下笔。
若是女孩,起个小字还是可以的。
“瑄?瑄儿……”周时潇摸了摸下巴,“不错。”
张玉清心中一喜,笑着将两张纸叠起来。
“殿下初为人父,凡事就是上心。”张玉清娇嗔道。
周时潇嘿嘿一笑,目光看向她身后空落落的窗台。
“花房还没送来花吗?”周时潇不由得眉头一紧。
这花房奴才如何办事的?
虽说是将蝴蝶兰送去珠璇殿,但怎么一盆花都不送来?
张玉清起身将宣纸收好,顺带坐在一侧,解释道:“冬日里,好花本就稀缺,臣妾还是不拿来,省的几个姐妹不够。”
周时潇心中一动,看着面前温柔体贴的女人恨不得将她狠狠抱入怀中。
“殿下!娘娘!”一道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外间的采莲吓了一跳,猛地打开门刚想训斥,是哪个不懂事的家伙。
就见那人溜着门缝跑了进来,躲过采莲跑进内间。
张玉清吓了一跳,周时潇倒是镇定如常,但还是训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采莲也过来,咬着牙道:“殿下娘娘恕罪,奴婢没拦住。”
张玉清自然要好人做到底,刚想开口,就被那丫鬟打断。
“殿下,我们侧妃腹痛!已经去请太医了!求您过去吧!”
张玉清卡在口中的话,蹦出来了一个什么。
周时潇几乎是一瞬间从榻上弹起来,没顾上身后的人直直跑了出去。
来报的丫鬟紧接着跟上。
张玉清在后也跟着担忧,对着采莲道:“快将貂皮大氅拿着,去追殿下!”
采莲得令急匆匆地跑出去追太子。
张玉清软弱的瘫坐在榻上,被这一动静弄的直懵。
今天白天还好好的,还能和她抢蝴蝶兰,晚上就要小产了。
这是什么意思?
陷害她?拿什么陷害呢?花?
就是花!
林湘韵定是拿花做文章来陷害她故意让她小产。
张玉清脑子如浆糊一般,直到婢女来催她,她才僵直着身子起身。
婢女似乎也看出来太子妃的不安,单纯道:“娘娘别怕,林侧妃身体不好,这几日天气忽冷忽热地,许是受了凉。”
正是这单纯的一句,让张玉清彻底清醒。
不再多想,前去珠璇殿。
等到时,外间早已没了周时潇的身影。
听秋雨说,太子一来就进去了。
张玉清如今怀着身子,不好进去,便在外间坐着等着。
内间却一点声音没有,不像她那日,直喊疼。
“阿韵,阿韵。”
周时潇在床前一遍遍叫着林湘韵的名字。
林湘韵才缓缓睁开眼,睁开眼时瞬间疼的龇牙咧嘴。
“我好疼,我的孩子是不是要保不住了……”
周时潇紧皱着眉头,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安慰道:“不会,孙太医已经来了,这孩子定会没事。”
林湘韵哪里听见这些,眼睛死死盯着那窗台上的蝴蝶兰。
“花有问题,一定是,是张玉清,她要害我。”
“那花是她送来的。”
林湘韵情绪激动,额头上满是汗,紧紧拽着周时潇的衣角。
周时潇面色复杂,看向那两盆花。
“将太子妃叫来。”
周时潇思索片刻,还是如此道。
林湘韵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腹部渐渐流失,发出一声艰难的声音,孙太医放下手中东西立马上前,叫春雨掀开被子。
下身的血迹沾染到裙摆上,身下的被褥被血迹染红,血腥味瞬间弥漫屋子。
正好被刚进来的张玉清撞上这血腥味,忍不住扶着门框干呕。
这般作态,在林湘韵眼里无非是一种挑衅。
下身的血止不住的流,林湘韵疼的直掉眼泪,“毒妇!就是你害了我!”
话一出,林湘韵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随即便晕了过去。
周时潇见她晕过去,喊了好几声,急的快不行。
孙太医说,只是太疼了受不住了才会晕过去。
还说……
这孩子,保不住了。
还说……
“殿下,虽说林侧妃本不是特别康健之人,但这一胎在微臣的照看下,可以说是无碍,轻易不会小产。”
“林侧妃身旁丫鬟也说,侧妃并无剧烈运动和意外,不可能无缘无故小产。”
孙太医言辞犀利,字字到位。
周时潇想起刚才她说的花有问题,沉声道:“去查看那花吧,有无问题。”
“是。”
另一位太医起身去查看蝴蝶兰。
孙太医刚想为她施针,却见林湘韵忽地睁开眼睛,痛苦的表情一闪而过。
“啊”的一声过后,林湘韵再次晕了过去。
孙太医看向血迹掩盖住的下身,转头回避道:“春雨姑娘,请看侧妃下身是否有东西……”
若是有东西,就是小产了……
这是已经注定的,孙太医已经怀疑她被下药了,要不然怎能来势汹汹,不给丝毫喘息,就小产?
果然,春雨在下面看见了一个……
孙太医跪在地上,悲切道:“殿下,侧妃已经小产……但……”
周时潇不可置信的看着孙太医,又将目光挪回林湘韵身上。
“什么?但是什么?”周时潇不敢置信,在铜盆里血疙瘩就是自己还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子。
身后太医上前,跪在地上,“回殿下,那花中,被人下了红麝粉,但此人心机复杂,竟在里掺了香粉迷惑他人。”
“微臣检查所有花,发现只有一盆花有,其他都没有。”
周时潇紧绷着脸庞,腾的一声站起来身来,走向那盆蝴蝶兰。
将它拿起,回头问道:“这盆?”
得到太医的肯定,周时潇脸色铁青,看向张玉清。
“你知道吗?这花里有红麝粉。”
张玉清如临大敌,知道如今是怀疑到她头上。
无论是否冤枉,张玉清也不可能和周时潇直面硬刚,再者,她从未做过的事,自然也不会承认。
“殿下,臣妾没有。”
张玉清摇着头,试图用眼神来安慰周时潇。
此时的周时潇心中强压着怒火,“将韵儿整理好,换好衣服,孤就在外等着。”
春雨眼睛通红,应下后就去忙着照看林湘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