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识大体
听见这二字,周时潇只觉得心里窝火,他做了什么?竟让她后悔?
林湘韵半眯着眼,一字一句道:“真后悔没将她用力推下去,至少我不是冤枉的。”
林湘韵不想再多说,下了逐客令。
春雨硬着头皮,将周时潇请了出去。
春雨想哭,每次两人吵架,都是她来承受最容易爆发的怒火。
一不小心就容易将她烧死。
将周时潇请出去后,春雨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道:“殿下,您也不是不了解郡主,她怎么可能会动手呢?您这不闻不问的可让郡主伤心坏了。”
春雨自小也是和周时潇相熟的,所以有些话她说了也不会怎样,只要不是过分逾越的。
周时潇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大步出了珠璇殿。
殿内
林湘韵将他赶走后,一脸疲惫的跌坐在榻上。
张玉清……
呵,如今她倒是手段不错,借用他人之嘴。
她这表哥,她也看出来了,也是个摸不清的。
因着几个丫鬟的几句话,就能认定是她做的。
什么一生一世,什么只待她一人好。
无非就是想娶她而说的场面话罢了。
春雨回来后,上前本想着说些什么,好让她心中好受些。
可看着那样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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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下旬的时候,南方水患就已经得到改善了,并已查清是何人从中作梗。
那些灾民也已经安置好了。
苏州知府家中被查抄,涉及水患贪污等人一切斩首示众。
牵连三族。
张惟有功,从而还举荐一人来担任苏州知府之职。
叫安顺东,匆匆赶往苏州,如今又回京述职。
昨日才堪堪入京。
说是此人从前一直在肃远,是个从五品的官职,但此人无心政权,是个寡淡而又性善的。
同张惟是同窗,故而才举荐。
苏州知府的位置也是急切需要个人来顶上,皇上便许了他这个从四品知府的官职。
连升两阶,从肃远那偏远的地区指派到富饶的苏州。
对于安顺东来说,可谓是祖坟冒了青烟。
安顺东早年丧妻,膝下只有一儿一女,还有一个妾室。
这一趟回京述职,便将他的这一儿一女带过来了。
肃远是个偏的,长年干旱,风沙弥漫的。
他女儿也迟迟未嫁,他此番回京述职,是想在京城为她女儿择选一位好的夫婿。
他的儿子,九月乡试已经过了,就等着来年二月进行会试。
他也并不急,此次带着女儿回京,只是想先行看一看。
待到她兄长过了殿试后,再嫁人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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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周时潇流水般的礼物送往珠璇殿,每每前来都吃了个结结实实地闭门羹。
说什么都不见他。
给周时潇逼得没有办法,只好搬来救兵。
将周时意喊了过来。
周时意听到让她过来是为了这事,心中一个白眼。
忍不住吐槽道:“何故要我来哄,明明是皇兄错了!”
周时意连忙摆手拒绝,她可不会帮她皇兄。
周时潇硬着头皮又去见林湘韵,结果还是一样,吃了个闭门羹。
惹得周时意笑话了许久。
一个堂堂太子殿下,接二连三的被拒之门外。
这话说的有些让周时潇脸上挂不住,哼哼的威胁着,“你若不去,等来日母后为你指婚,我可不帮你。”
这下,周时意可笑不出来了。
的确,她已经十六岁了,过了年,就十七了。
已经不小了,碍着她嫡公主的身份,嫁娶之事才一直没有商议。
过了年,怎么说都会开始为她相看驸马了。
躲不掉的。
“那好吧,我去帮你,但是你总得认错不是?”
周时意心里还是偏向于林湘韵的,此事韵儿也没做错,皇兄无缘无故牵连她,本就是错的。
周时潇一听自己妹妹肯帮他,什么要求都点头答应了,只求快一些。
周时意撇撇嘴,一脸不情愿的向林湘韵那儿走去。
进去后,周时潇就静静地站在殿外等着。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迟迟不见殿中有动静。
急的周时潇暗暗吐槽自己妹妹不靠谱。
这时,就见春雨一脸笑意出来了。
乍一看,周时潇心中突然有底了,踱步朝着殿内走去。
“哎!”春雨抬手,“殿下,侧妃说了,今日和公主殿下聊的开心,就请殿下先回去。”
春雨说过后,就灰溜溜的跑回去了。
留下周时潇一脸无奈的表情,“为什么?时意是怎么劝的?”
无奈,周时潇只好回了书房。
刚坐下没一会,张玉清身边的采莲就过来了,说是请太子过去一趟。
周时潇猛地起身,还以为是不舒服。
等急匆匆赶到青玉殿,张玉清在榻上靠着静静地缝着衣服。
走近一瞧,缝的正是件娇小的衣裳。
知道周时潇来了,张玉清放下缝着的衣裳。
“殿下,您来了。”张玉清柔柔的嗓音响起。
即将为人母的喜悦洋溢在张玉清脸上。
周时潇嗯了一声,目光看向小衣裳,明知故问道:“是给我儿子缝的?”
张玉清低头一笑,“是,太医说了月份小,还不知是男孩女孩呢。”
话说出来,周时潇也没有失望的神色,似乎坚定腹中就是男孩。
“不急,等月份大了,就能知晓了。”周时潇坐在一旁,“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张玉清睫毛忽闪忽闪地,斟酌一番才开口,“臣妾听闻长乐公主去了林侧妃那儿,今晚可要一起用家宴?”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周时潇才开口,“不用了,韵儿迟迟不肯见我,你也知道,今晚必不肯同我用膳的。”
张玉清抿嘴一笑,安慰道:“林侧妃还小,总归有些小脾气,再者她的身份任性一点也无妨。”
“臣妾总是会担着的。”
这句话说的妙,将张玉清大方得体的温柔主母风范显现的淋漓尽致。
句句都在说林湘韵不懂事。
就算是有脾气也不该如此啊,如今入了东宫,她还哪有什么身份?
不过就是侧妃罢了。
周时潇点点头,也是认可她的话。
“韵儿小,有些事就是多担待才好。”说着说着,周时潇叹了口气,“话说回来,我也不该不听她解释,就认定她做的。”
“所以,她到底有没有推你?”
事到如今,过去了这么久,周时潇还在纠结于这件事情。
就算没推,就算是误会了,他不也是照样冷了林湘韵半个多月?
已经都中下旬了,再过个十日都冬日了。
张玉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的样子,像极了掩护林湘韵。
到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殿下还是莫要和林侧妃赌气了,毕竟她是您的表妹,臣妾不要紧。”
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像根针扎进周时潇心坎里。
他只觉得,自己的太子妃怎么如此懂事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