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谢文东思考她的话,自己想要什么?他道:“抬手可得的东西,我不稀罕,我只要求自己能做得更好,不比任何人差。”
他点着香烟,幽幽吸了一口,脑海中还在回味着刚才和东方易之间的对话。
时间不长,李晓芸从政治部的大楼内走出来。她脱下职业装,换上随意的休问服,淡粉色的套装,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活泼,清新,象是个刚刚毕业的女学生,浑身上下,散发出迷人的清纯与秀丽。即使是守在政治部门口、站得象筷子一样的两名士兵也忍不住多瞄了她两眼。毕竟政治部里的女人太少了,尤其是又漂亮又年轻的女孩子。
“怎么样?”李晓芸上来就问道:“我这身衣服很合适我吧?”
李晓芸听了东方易的话,微微一愣,在她印象中,还从来没有见过,东方易对谁如此关心。
谢文东站起身,笑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告辞了。”
李晓芸翻了翻自眼,说道:“这是基本的礼貌问题,难道你不懂吗?东北人不会都是这么投素养吧?!”
“恩!”李晓芸点头道:“很多。”
李晓芸琢窘好一会,得出个结论道:“你是一个奇怪的人。”
当然,如果她能把鼻梁上那副又黑又厚的大眼镜拿下去,将会更加迷人。谢文东就有股想上前将她眼镜拾走的冲动。
李晓芸耸耸香肩,问道:“我一直很奇怪,你究竟想要什么?中国的黑道吗?”
李晓芸如孩子般顽皮地撅起嘴唇,道:“若按你这么说,你想要得到全世界喽?”
李晓芸想了想,又问道:“那过后会有愧疚的感觉吗?”
李晓芸问道:“如此说呢?”
谢文东没有时间,但是他也没有拒绝,点头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当然愿意。”
谢文东走了,李晓芸也随即起身告辞。她刚从办公室里出来,便看到谢文东站在走廊里正准备点烟。她眉头一皱,说道:“这里不允许吸烟。”
“放心吧。”李晓芸哈哈笑着,笑的象个孩子,大咧咧地拍拍谢文东的肩膀,说道:“我不会因为你黑道的身份而看不起你的,毕竟我们是同事嘛!”
谢文东呵呵笑道:“有没有这个想法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我可以向着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努力去奋斗,就算不能达成,但可以享受其中的过程,那对于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扑!”谢文东差点把口水喷出来。
他的话,让李晓芸也忍不住愣了愣神。她和谢文东从未见过面,但对他的了解,并不比东方易少。当初,东方易决定要将谢文东引进政治部的时候,就是从她这里查的有关谢文东的资料。正如东方易所说,她是政治部的活电影,高达一百六十的智商,使她能过目不忘,无论什么人的详细资料,只要被她看过,便会牢牢记在脑子里。在她印象中,谢文东年岁不大,但心计沉重,城府极深,为人阴险狠毒,做事绝情,不留余地,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在二十出头的时候,就成为文东会和北洪门的双料老大,堪称中国黑道的第一人。没有想到,他竟会说出如此随和的话。她看着笑眯眯地谢文东,说道:“你本人比照片更上镜。”
好臭屁的女孩。谢文东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谢文东兴趣十足地看着她,暗暗琢窘,不知道东方易是怎么找到这个天才女孩的,如果自己麾下也能有这样的一个人,那自己的事业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上升一个层次。
“啊?”李晓芸的话让谢文东觉得莫名其妙,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这个女孩的思雏太跳跃了。谢文东心中苦笑一声,随口问道:“你看过我照片?”
“当然!”谢文东笑道:“我会向你打招呼的。”和东突做生意,虽然利益很大,但同样,风险也很高,如果不事先得到政治部的支持,自己单独去做,很难成功。
谢文东笑道:“你现在象个记者。”
谢文东先出了政治部,在门口等李晓芸,后者要换衣服,这可能是所有女生下班后的通病。
谢文东没有回答,也回答不出来。他和东方易之间,原本是赤|裸裸的相互利用关系,但互相利用的久了,合作得多了,就产生了其他的东西,这很难用言语来解释清楚。
谢文东愣了,被人说成没素养,这还是第一次。他眨眨眼睛,以为李晓芸在和自己开玩笑,不过看着她的表情好一会,他失望了,在那张虽然美丽却死板的脸上,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他叹了口气,收起叼在嘴里还没来得及点燃的香烟,笑道:“对不起,我失礼了。”
谢文东转头向四周看了看,说道:“这里并及有提示。”
舔饱肚子后,李晓芸斯条慢理地拿起餐巾,慢慢地擦了擦嘴角,斯文的模样好象个大家闺秀,哪有半点吃饭时风卷残云的样子。
她的问题,总会让谢文东愕然。这次也是一样。他顿了片刻,含笑说道:“那要分情况而定。”
谢文东正色道:“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李晓芸笑了,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和东方上校之间的友情很深?”
谢文东道:“如果出于自卫,那没什么感觉,如果出于进攻,会有一种快|感。”
她的问题可真多啊!不等谢文东回话,李晓芸自顾自地说道:“用武力,先统一全世界的黑道,然后向政界渗透?”
谢文东道:“我的朋友,从来没有这么说过我。”
李晓芸道:“科学证明,隐型眼镜会进一步破坏人的视力。”说完,她也补充了一句:“如果太漂亮了,会被很多男人追的,那也是种烦恼。”
谢文东反问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李晓芸手里不可能有自己的照片,那些照片肯定都是政治部的。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东方兄秘密拍我干什么?他不会是暗恋我吧?”
“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可笑?”李晓芸忽然一近身,贴近谢文东问道,她的鼻子与谢文东的鼻子几乎要碰到一起。
谢文东点头笑道:“是的,是很适合你,很漂亮。”说完,他又补充一句:“你为什么不带隐型眼镜?”
“好!”东方易应了一声,见谢文东转身往外走,他又把他叫住,头也没抬地说道:“和东突的人在一起时,要小心一些,别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只是他们不敢或者不好意思而已。”李晓芸自了他一眼,道:“那你难备用什么去实现自己的目标呢?”
李晓芸继续道:“不过,如果你不会用你手里的钱,那和没有是一样的。”
他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李晓芸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有可能。”
两人边吃过聊天,天南地北的乱侃,今谢文东惊讶的是,李晓芸掌握的知识极多,涉及面也极广,常常说着说着,谢文东便无言以对,只剩下李晓芸一个人在讲。谢文东怀疑她脑中的知识应该和国书馆有一拼了。
谢文东悠悠一笑,道:“难道,你不知道人与入之间有一种叫友情的情谊吗?”
李晓芸搬嘴道:“如果你这么去做,只会让自己死得很快。”
谢文东突然想要发笑。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竟然向自己训起话来,而更可笑的是,自己还能有耐性坐在她面前,听她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谢文东摇头。
东方易听了,满意地点点头。
看样的外表瘦瘦弱弱的,和谢文东属同一类型,想不到能吃下那么多东西。喝完咖啡,李晓芸又要了一杯果汁,果汁喝完,又要了一杯红茶,用她的话说,饭后喝茶,有助于消化。
“呵呵!”谢文东淡然而笑,道:“我知道。”东方易的话一语双关,一是提醒谢文东,东突份子都是亡命之徒,视人命如草芥,与他们谈生意,无疑是与虎为谋,第二,也是在警告谢文东,不要把自己和东突的关系搞得太亲密,毕竟东突涉及到国家的根本利益,谢文东若和他们走得太近,很可能受其牵连。谢文东多聪明,哪会下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去了一家酒店的咖啡厅,要了两杯咖啡和一些甜点。谢文东对这些食品不敢兴趣,只简单吃了几口,李晓芸倒兴致勃勃,一连扫空了数个盘子。
谢文东挠挠头发。
谢文东挑起眉毛。
放下餐巾,她突然问道:“你杀人时的感觉是怎样的?”
李晓芸道:“在我的印象中,他只对你说过关怀的话。”
李晓芸老神在在地说道:“当然这个世界,有钱就等于拥有了一切。”
李晓芸见他不答话,也不追问,低头看了着手表,说道:“我快要下班了,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