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真正太平
&34;直观的感受就是地域差异,北方大多是襄人,南方则景人聚集,这使得国家像碎片般分散,难以长久稳定。&34;
&34;赵先生,这并非种族问题,人心不同,即便表面归顺,内心未必真诚。五年前,襄王多次平定叛乱,杀了天下三分之一的景人,那些作乱之人终究未能逃脱死亡,杀到他们恐惧,就不会再有分裂的迹象了。&34;
商陆闻言微笑反问:&34;听说几年前南域爆发过叛军,襄王派兵镇压,却损失惨重。&34;
&34;那只是小规模的骚乱。&34; 赵贞回应。
&34;对于赵先生所说的以杀止杀,我不敢认同。这天下的江山,仅靠杀戮无法稳固。打江山需要无畏的勇气,这点襄王令人敬佩,但治国需有仁德之心,即使是假装仁慈也能成大事。在这方面,襄王做得并不好。&34;
赵贞听后嗤笑,说:&34;景人的叛逆由来已久,斩草除根方能确保天下安宁,否则日后必生大乱。&34;
&34;杀得完吗?&34;
&34;杀不完也要杀到他们害怕。钢刀封喉,孤独的身影难以成双,那时天下才能真正太平。&34;
商陆深深呼了口气,看着赵贞说:&34;赵兄言语虽戾气重,却不乏雄心壮志。我们各持己见,恐怕谁也无法说服谁。&34;
赵贞眉头舒展,平静地问:&34;那你认为应该如何?&34;
商陆摇头道:&34;有何意义?赵兄固执,若不亲眼见证,恐怕始终只会坚持自我。&34;
赵贞沉默下来,望向广阔的江面。他认为自己没有错,如今混乱的天下,只有铁腕手段才能维稳。
两人到达江河交汇处下船。下船后在附近的客栈饱餐一顿,然后继续启程。
河道中的船只稀少,夕阳西下时分,岸边只剩下一艘。
不过,那是一只竹筏。
&34;竹筏如何?&34; 商陆问。
&34;有何不可。&34;
两人登上竹筏,递给船夫几个铜板。
&34;坐稳了!&34;
撑船的老者满头白发,身体却硬朗得很。船中竖着一根竿,挂着鱼线,似乎在等待鱼儿上钩。
赵贞觉得新鲜,问:&34;船夫一边撑船一边钓鱼,不怕河水冲走饵料吗?&34;
老船夫打开竹筒喝酒,笑道:&34;图个乐子,有鱼便有,无鱼便无。&34;
&34;可否让我瞧瞧?&34; 商陆问。
&34;可以。&34;
商陆提起竿,发现钩上空空如也,没有饵料。
&34;果然被水流冲走了。&34; 商陆说。
赵贞说:&34;那岂不是多此一举?&34;
船夫说:&34;也不尽然,没饵也能钓到鱼。&34;
赵贞听后说:&34;无饵怎能钓到鱼,我从未见过。&34;
&34;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34;
船夫笑了笑,说:&34;以前有人借我的竿在河边钓到一条四斤多的大鱼。&34;
赵贞愣了一下,摇头道:&34;无稽之谈。&34;
&34;确有此事。&34;
船夫用力撑船,竹筏向前,说:&34;你不信便不信吧,这世上奇人异事层出不穷,总有些让人费解的事。&34;
商陆十分好奇,问道:&34;老人家,不妨说来听听?&34;
&34;不是不信吗?&34; 老人笑着问。
&34;我相信。&34;
在商陆看来,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34;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34;
老人讲述了当年的经历,提及那位身着青衫没钱坐船的先生,还有那条鱼。
&34;起初我并未在意。&34;
&34;但后来回到船上,我才想起那人是否有用饵料。&34;
&34;于是我剖开鱼腹,仔细寻找,才发现根本没有饵料。&34;
老人深吸一口气,说:&34;当时我确实吓得不轻。&34;
赵贞听后摇头道:&34;或许是饵料成了鱼的粪便。&34;
老人露出一排黄牙,笑了笑,没有反驳,只说:&34;可能是吧。&34;
商陆听完陷入沉思。
别的事情他可能猜不透,但他清晰记得老人口中的青衫先生——陈先生。
&34;陈先生确实与众不同……&34;
商陆没想到,在这条小小的江河之间,还能听到这样的传说。
不知在那些岁月里,陈先生在尘世间留下了多少故事,让人感到心中惆怅。
两人下船后接近了衍县。
赵贞问:&34;你相信船夫的话。&34;
商陆点头道:&34;嗯,因为他讲的是真话。&34;
赵贞摇头,觉得商陆太过天真,连这样的故事也信以为真。
他不再追问此事,说:&34;再往前就是衍县,还顺路吗?&34;
&34;顺。&34;
&34;这样啊……&34;
两人到了衍县,各自换了匹快马。
商陆骑在马背上问:&34;赵兄接下来去哪儿?&34;
赵贞说:&34;往西南方向,去安宁县,你不会顺路吧。&34;
商陆眼中掠过一丝光芒,笑着点头说:&34;如果我说顺路呢?&34;
赵贞瞬间警觉起来。
两人对视许久。
商陆突然开口:&34;我要去的地方叫秋月坊,赵兄听过吗?&34;
赵贞盯着他,问:“是巧合吗?”
“或许真的是命运安排呢?”商陆把手从背后放下,腰间的短刀已悄然收起,但他依然警觉。
赵贞也放下了掩护的手臂,他臂下的小剑同样隐没不见。两人对峙,目光中充满了戒备。然而片刻后,商陆打破僵局,对赵贞说:“就当作是缘分吧。”
赵贞迟疑了一下,也松开了手。“那就这么认为吧。”他本打算先发制人,但最后还是犹豫了,因为他对这个人的好奇心胜过了冲动。
“驾!”两人并驾齐驱,驰骋在城市的宽阔道路上。
伴随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他们直奔城市中的秋月坊。商陆在前,赵贞紧随其后,两人的马术较量在无声中展开,直到并驾齐驱,谁也不让谁。
然而,当他们接近秋月坊时,突然发生变故!
树林中猛然跳出几个黑影。“杀!”数十人抽出利刃,趁着夜色向马上的两人冲去。
赵贞一惊,连忙握住短剑。商陆也瞬间拔刀,问道:“他们是来杀你的?”
赵贞沉默,回答:“你先走,我能应付。”
商陆摇头:“也许也是来杀我的。”
“杀光他们!”一声怒吼,夜色中刀光剑影交错。
赵贞运起内力,持剑对抗,但在马背上显然无法占据优势。“趴下!”商陆大喊,挥刀格挡飞来的箭矢。
赵贞接住一支箭,惊呼:“有毒!”
“该死!”商陆咒骂一声,拍马背丢下短刀,冲入敌群。
“别去!”赵贞惊叫,但已来不及,下一刻他愣住了。他察觉到商陆的气息波动,喊道:“八级武者?!”
“轰!”商陆一拳击中一人面部,鲜血溅出,染红了月光。
“保护主人!”“杀!”突然,两名保镖疾驰而来,抽出长刀,向暗中敌人发起攻击。此刻,两拨人才相见。
林间瞬间混乱,三方势力混战,黑夜下只有刀光剑影和惨叫声。商陆趁机带赵贞逃出,找了个安全的地方。
“你究竟是谁?!”商陆质问。
赵贞提高音量反问:“你又是谁?!”
惨叫声渐止,商陆见箭雨停止,吹口哨示意。赵贞见状大声命令:“回去!”
一声哨响,一声喝令。瞬间,一切归于寂静,只剩下遍地的哀嚎。月光下,官道上躺着无数尸体。
只有两个人影站在死者之前——赵贞和商陆,他们喘着气,目光交汇,然后一阵沉默。
彼此猜疑,却都没动手。“在衍县时你退了一步,这次轮到我了。”赵贞看着他说,“刚才多谢救命之恩。”
商陆看着他,沉思许久,微微点头。他们不再追问对方的身份。
墨渊口中喷出真火,几天间,小小的火苗已形成气势,所过之处化为灰烬,令人胆寒。“还算可以。”陈长生点头评价。
墨渊笑道:“谢谢夸奖,不过比起三位太子的三昧真火还差得远。”
陈长生说:“世间难有一蹴而就的事,慢慢来,总有一天能追上。”
“借您吉言。”陈长生点头,然后看向屋顶。
“乘黄。”屋顶的乘黄动了动,化成人形落在院子里。
“先生。”陈长生看着他,“说起来,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当时在西萧,你怎么能驱动符咒,引发法力的?”
乘黄回答:“回先生,是借用的法力。”
“借用的?”陈长生摸着下巴,“妖力和法力通常难以融合,就算以妖身借用法力,也不一定能驱动符咒吧。”
“按理说是这样。”乘黄开口,“但乘黄借用的法力非同一般,只要法力纯净,作为妖身的乘黄就能自如操控。”
“那法力从何而来?”
陈长生问完,乘黄看向墨渊。墨渊感觉不妙,连忙说:“你看我干什么……”
乘黄答道:“法力储存在一个玉瓶里。”
墨渊顿时慌了,忙说:“什么玉瓶?没有,没有玉瓶。”
陈长生看着他的无赖样子,不禁摇头一笑,然后伸手一招。只见墨渊腰间的锦囊落入陈长生手中。
墨渊一惊,连忙说:“别啊,陈先生,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
陈长生轻轻一抖,锦囊的封印立刻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