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乃天命使然
&34;然而赵贞非但未改正,反而大开杀戒,他身为国之领袖,一举一动皆牵系国家兴衰,作恶多端,劫难自然随之而来。&34;
&34;这场洪水之灾,重创大襄国运,乃天命使然。&34;
老龙王淡然道:&34;此事与老夫无关。&34;
陈长生听后沉思片刻。
他凝视着江面上翻腾的波浪。
&34;事情竟是如此……&34;
陈长生逐渐清醒过来,又问道:&34;会有多少人丧生?&34;
老龙王想了想,回答:&34;数目难以估算,但至少以万为单位。&34;
&34;记得有一年也发生了同样的事。&34;
&34;那次,大约四万人遇难,流离失所的民众则数十万计。&34;
老龙王摆摆手,说:&34;怎么提及这事了。&34;
回归主题,老龙王说:&34;总之陈先生要寻找宝物,老夫这里是没有的。&34;
陈长生回过神,微笑问道:&34;是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没有?&34;
&34;这不是明知故问吗?&34;
老龙王挥手道:&34;历来都是老夫占别人便宜,从没有别人能坑到老夫。&34;
陈长生温和一笑,看来老龙王确实藏了不少宝贝。
若不从他那里套出点东西,陈长生是不会罢休的,毕竟这老龙王总爱卖关子,让人不爽。
&34;罢了。&34;
陈长生说道:&34;那陈某再另做打算,不过既然来了,通天江的风光陈某还没好好欣赏过,正好四处走走。&34;
老龙王干笑一声,说:&34;陈先生请自便,老夫有些事务要处理,就不陪您了。&34;
说完,老龙王起身离开。
陈长生并未阻拦,只是笑着对他说:&34;改日陈某到龙宫找龙君共饮。&34;
老龙王脚步一顿,尴尬笑道:&34;好的好的。&34;
一转身,他口中喃喃自语。
这陈长生肯定觊觎他的宝贝!
肯定是!
而且照他的意思,恐怕没得到宝贝就不会轻易离开了。
该如何是好。
老龙王不禁心中叹了口气,心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大不了就在龙宫待着,不见客便是。
陈长生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酒楼的店员走来,挡住了陈长生的去路。
&34;哎,这位先生,您的账还没付呢?&34;
陈长生一愣,问道:&34;刚才他没付吗?&34;
&34;没付过呢。&34;店员说:&34;先生不是和那位老顾客一起的吗?&34;
陈长生闻言无奈一笑,&34;看来被摆了一道啊……&34;
估计老龙王也没想到,陈长生身上连一枚铜板都没有。
店员说:&34;可能是他忘记了,先生您看,不如先把酒钱结了,先生看起来也不是缺钱的人,我们这是小本生意。&34;
陈长生摸了摸下巴,说:&34;可是陈某出门时并未带银子,你看能不能先欠着?&34;
店员闻言一愣,犹豫片刻,正要开口,却又咽了回去。
刚才离开的那位和眼前这位都不像缺钱的人,但如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他们也不敢得罪。
左右为难之下,店员说:&34;这个,先生不妨稍等片刻,小的去请我家掌柜来。&34;
&34;好。&34;陈长生点头答应。
酒楼的掌柜是个瘦弱的男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一点也不像掌柜,倒像是个店员。
周掌柜上前拱手道:&34;鄙人姓周,还未请教先生大名。&34;
&34;陈某字长生。&34;陈长生说:&34;这次忘带银两,周掌柜能否先让我欠着,陈某改日来还。&34;
周掌柜点头道:&34;当然可以,周某相信先生的人品,只是那壶酒也不便宜,小店也是微利经营,先生能否留下一样东西作为抵押?&34;
陈长生想了想,自己身上似乎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随即问道:&34;不知酒钱是多少?&34;
&34;一两银子。&34;周掌柜说。
&34;确实不便宜啊。&34;
陈长生没想到那一壶酒竟然价值一两银子,当初两大坛秋月酿也就四两而已。
陈长生解下腰间的酒葫芦,说:&34;说实话,陈某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只有这酒葫芦是随身之物,你看,可否暂时放这里作为抵押?&34;
周掌柜看了看,一时有些为难,这葫芦怎么看都不值一两银子,但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34;这…也,也行吧。&34;
也只能这样了,主要是这位先生看上去干净得体,言谈举止也很斯文,所以他这次选择了相信。
&34;麻烦周掌柜了。&34;
陈长生留下葫芦后说:&34;改日陈某再来赎回去。&34;
&34;陈先生慢走。&34;
周掌柜将他送出酒楼,见外面下着大雨,于是客气地问道:&34;这么大雨,先生要不要带把伞?&34;
陈长生停下脚步,看着周掌柜,笑道:&34;这怎么好意思呢?&34;
周掌柜看到先生脸上的笑容,顿时想扇自己一巴掌。
这下好了,又要损失一把伞
陈长生接过伞,对店家说:“您这细致入微,我就不再多言感谢了。待我解决了问题,这伞自然会归还。”
周老板微笑着点头:“陈先生这话,足矣。”
陈长生撑开伞,步入都市的雨幕中。周老板站在店门口,望着那个渐渐消失在细雨里的背影。
他轻叹,拍了拍脸颊:“我这张嘴啊……”
店员撇撇嘴:“老板,那人真会回来买回那只酒壶吗?”
“谁能断定呢。”周老板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酒壶,“希望会吧。”
第351章
直觉告诉他,这位先生绝非食言之人。
离开酒楼后,陈长生举着伞在附近的街道漫步。雨越来越大,打在伞面上发出噼啪声,陈长生四处寻找避雨之处,只能继续前行。
本打算去街市,抬头却看见江边有个小亭,是个不错的避雨之地。
陈长生走向亭子,收起伞,搁在一旁。
他望着江面,笑道:“本来还想另寻他法,现在看来,只能让你‘帮帮忙’了。”
然而当下,首要任务还是得想办法赎回那只酒壶。
他想起先前在河边以钓鱼抵船费的经历。
陈长生摩挲下巴:“大雨中鱼儿活跃,正是时候。”
他看向江边的竹林,伸出两指,轻唤:“来。”
一根适中的长竹应声而来,陈长生手指轻点,一道金光如同丝线缠绕在竹竿上。
他在凉亭中盘腿而坐,挥出鱼竿。
江上风大浪急,虽然亭子能挡雨,却抵挡不住风。然而陈长生坐下后,狂风似乎自动绕过此处。
雨水打在江面,激起水雾,模糊了视线,掩盖了波涛汹涌的江面。
亭中,只见陈长生安然端坐,风雨不侵。
手中长竿承受风雨,依然纹丝不动。
随着雨势加剧,江面景象愈发模糊,仿佛雾中观花,难以辨识。
“哗……”
大雨打在亭顶,四周的生音都被雨声淹没。
江边凉亭,垂钓风雨。
一时之间,分辨不清鱼在江中,还是雨中。
这景色美不胜收,但对某些人而言,这场大雨犹如灾难降临。
“啪嗒,啪嗒……”
一双沾满黄泥的靴子踏过水洼,一人披着蓑衣,头戴斗笠,沿江而行。可雨太大,仍湿透了他的衣衫。
披着蓑衣的人凝视着江山的倾盆大雨,心中忧虑加重。
“这可怎么办……”
“老天爷啊!”
他捶胸,眼神充满哀伤。
“哗……”
雨水顺着斗笠滑落,他浑浊的眼睛仿佛预见了一场大灾难。
他步履蹒跚,小心翼翼地向江边走去,下到石阶后,查看江边巨石上的水位线。
此刻,通天江的水位已经超过了近七十年来的最高点,而且还在持续上涨。
披着蓑衣的人颤抖着,盯着那刻度。
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原因,他的双眼有些发红,令人不安。
大雨汇集成溪流,沿着江边流入通天江。
“砰哒……”
一声响动。
披着蓑衣的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块石头顺着阶梯滚落。
只是个小石头,在水流冲击下却异常快速。
他想躲避,却为时已晚。
“嘭。”
石块砸在他的右膝,瞬间腿软,身体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扑通。”
斗笠落入江中,被江水冲走。
“噗,噗……”
他口中灌了几口江水,挣扎着想要爬出水面。
然而水流湍急,加上蓑衣浸湿,无法抗拒。
“来人啊!”
“快来人……”
大雨声掩盖了他的呼救,他只能任由江水将他冲向远方。
片刻之间,他被江水淹没,消失无踪。
……
凉亭内宁静如常。
陈长生睁开眼睛,手伸向腰间,却什么也没摸到。
他停顿一下,轻轻叹了口气。
目光再次回到江面,等了很久也没见鱼儿上钩,他疑惑通天江的鱼儿都去哪儿了。
正准备收竿时,他的视线穿过朦胧的景象,仿佛看到远处江面上漂浮着一个人影。
“嗯?”
陈长生一怔,见人影越来越近。
他微微一顿,随即看向手中的鱼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