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露锋芒
冯帮吉战战兢兢地蹲坐在场地的边缘，安分极了。
目前的气氛剑拔弩张，肖海和刘淇彼此对立着，现在的观众并没有因为身为队友的两人对立而奇怪，反而是更加期待，毕竟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他们还正因为吴正阳被秒杀而感到意兴阑珊呢，现在有人整活，他们自然愿意看。
场外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些鼓掌的人恨不得看着他们两个现在马上厮杀在一起。
肖海右手轻微抬起，手上的苯环自动旋转着，像是一个展示品般。他看着对面的刘淇，感觉和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人气质有点对不上了，眼前的少年给自己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莫名的觉得很强。“你真的要和我打？”
“场上还有别人吗？就是你。我看你不爽已经很久了。”刘淇头顶上的呆毛微动。
“行，你是真有胆子，到时候被我打成重伤了可不要怪我没顾及同学情谊。”肖海的话语透出一股子狠劲。
“考试时不能使用致死攻击让你很受限吧。”
“什么意思？”听到刘淇的话语，肖海不免一愣。
“我知道学校规定不能使用能致死的攻击，而且周围时时刻刻都会有监考员保护考生的生命安全，一旦有人使用了能致人于死地的攻击方式，那些监考员就会立刻制止。”刘淇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场外的四个监考员，“你是有一个隔离外界的能力，对吧？”
“你怎么知”肖海突然想到了什么，“那绿毛龟说的吗？”
“所以，让我们两人单独战斗，什么杀招都能用了，这样才能打得尽兴一点嘛。”
“你到底是什么水平？”肖海动摇了，他对面前这个狂妄自大的少年认知完全刷新了。
“按照学校定义的，我是——无能力者。”
“狂妄！”肖海平摊出双手，两手心朝上，“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我这个能力就连监考员也破不开，也就是说——不会有任何人提供任何帮助与救援。”
“可是你体力耗尽了的话，空间维持不住了，他们不就能帮你了吗？”
“我说的是帮你！”肖海再一次被挑衅，满腔怒火地嘶吼着。
“【有机】”
“【加聚反应！】”
顿时，天气仿佛变了色，鸟群受惊般四处飞散。无数黄色的光芒汇聚在肖海身上，这个氛围几乎压得观众们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肖海的实力吗？
“【聚乙烯合成】！”肖海嘶吼一声。一时间，无数c2h4（乙烯）从他身体上爆发出来，他们马上彼此连接，乙烯一个c紧接着下一个乙烯的一个c，就这样像铁索上的铁环一样，彼此链接成线，并且无限延伸。瞬间，一个直径长达整个场上平台的乙烯环就形成了。
无数乙烯环再彼此交叠着，它们就像长城一样，将平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且这个“长城”的高度还在不断上升，一直到四层楼高的时候停住。又有无数乙烯补上了长城顶上的空间，一个巨大的，由乙烯构成的圆柱就将两人和外界彻底的分隔开了。
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四名监考员听到肖海说出能力名字时，纷纷起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飞奔到台上，红蓝黄绿四种颜色也彼此亮起。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聚乙烯已经完全密封起来。这种材料构成的物体，很难从外界打破。
“快！快去请校领导。这种结界不是我们能够破坏的。”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可惜，外面的声音里面的两人也听不见。哦不对，应该是三人，冯帮吉蜷缩在场地的边缘角落，尽量不要引起两人的注意。
此时此景，刘淇突然淡定下来了，他注视着肖海，“说实话，我早就想和你打一场了，毕竟只有这样我才能发挥我的全部实力。”
至于唐智诚的叮嘱，让他不要在化学能力者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他也会遵守的——把肖海打成植物人就行了。
“你到底”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摊牌了吧。看到这个没有？”刘淇扬了扬自己右手，“我的能章。”
“不就是【函】，不，等等。”肖海凝神注视，“【导数】？！”
刘淇显然也很吃惊，没想到眼前的胖子居然知道自己的这个能力。
“呵呵呵”胖子低声吟笑起来，“没想到还是出现了啊，那这一次我就要担负父亲的使命——清扫【导数】能力者了呢。”
“你知道点什么？”刘淇听出了话里有话。
“【导数】这种能力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应该被处理，就像当年一样，哈哈哈。”
“当年怎么了？”
“想知道啊？”肖海挑衅的眼光挑逗着刘淇，“你想屁吃。”
“かきくけこ、ちついてと（日语的五十音顺序，相当于拼音的啊泼呲得，此处刘淇运用只是为了装b）。”
“狗叫什么。”肖海听不懂，以为刘淇用着外语在骂自己。
“狗叫肖海。”
“特么的找死”这一次他听懂了，不过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肖海大喝一声，一个黄色的苯环就从他手上发射出去，速度快得周围的发出了猎猎的风声，这攻击是能致死的。
在刘淇的眼里，苯环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已经近在咫尺了。不过他脸上的神色一点也没有动摇。
在第三者冯帮吉的注视下，苯环已经快要打到刘淇身上时，他双手交叉抱胸，轻喃四字——
“【参变分离】！”（科普：指导函数题中的一种常见处理手段，将参数和未知数分在等式两边以方便研究。）
霎时，尖锐的爆鸣声惊了冯帮吉一跳。只见苯环像是被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切为二，平整的切割边缘就像镜子一样光滑，一左一右，分别砸在了刘淇左右后方的地上。就算是这样，砸在地上的爆炸声也不是前面那几场比赛能比拟的，冲天的烟雾瞬间升起。裂成两半的苯环分别将剩下的部分刻在了地上。
这也是【有机】能力者的可怕之处，他们使用过的苯环并不会像函数解析式那样消失，而是会永远的留在场上，供使用者操控。不过还好这个苯环已经裂开了，肖海也感受不到苯环上的能量了。
“苯环居然碎了？这可是大π键啊”肖海也是从父辈那里听说过【导数】能力者的故事，第一次遇见，难免有一点出乎自己意料。从小到大，自己的苯环只碎过三次，父亲，馆长，还有师傅分别弄碎了一次。这是第四次。而且居然是这般的轻描淡写
肖海捏了捏自己拳头，自己本来计划给刘淇一个教训就行了，不用用全力。但是此情此景，他明白，他再不用拼死的实力，最后不利的只会是自己。稳定好自己的心态，肖海自我鼓励道，“会赢的。”、
其实刘淇也并不好受，【参变分离】对使用者的消耗也是挺大的，更何况分裂苯环内部的强烈的大π键。
不过表面面子要绷住。刘淇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两团烟雾，然后拍了拍肩上不存在的灰，看着肖海，“没吃饭？”
好不容易稳住的心态又一次被言语攻破了，他左右手分别幻化出了c2h5oh(乙醇)和ch3cooh（乙酸），双手齐掷。乙酸和乙醇带着一前一后，交错飞行，呼啸着朝着刘淇飞来。
刘淇眯起眼睛一瞧，脑子里已经开始计算。
飞行速度，飞行方向，空气助力
“哼哼，前者攻击，后者封死后退避开的路吗？”
在遇到物体朝自己砸来时，人会下意识地朝后跳跃来避开，肖海也是利用了这一点，乙酸正是用来封堵刘淇向后的退路的。而直直朝刘淇砸来的乙醇，飞行过程中已经封死向前的道路。
“那就起飞呗。”刘淇右腿往侧边一拉，右手猛然拍向地面，蓝色的光芒瞬间闪耀，这光芒的耀眼程度完全是【函数】能力者不能比拟的。
“【二次函数图像】！”（开口向下的二次函数图像是抛物线，就像一个小山一样）
轰然一声巨响，冯帮吉只感到地面剧烈晃动起来。一个抛物线从刘淇脚底拔地而起，抬着刘淇竖直上升，分毫之差，乙醇和刘淇的脚底擦着过去，后来的乙酸自然也没有打中。
刘淇足足上升了三米，躲过了肖海充满威力的攻击。他滞空后，开始自由落体，落点正好是乙酸和乙醇的中间位置。
“还没完！”肖海两手用力一合，“【酯化反应】！”
（酯化反应指醇和酸通过分别脱去h和oh的方式连接在一起，成为酯。此时乙醇和乙酸两者彼此吸引，最终合成乙酸乙酯）
啪的一声，化学键断裂的声音。乙酸和乙醇彼此互相吸引，分别在原地留下了oh（羟基）和h（氢原子）。两者撞击合成的方向正好是刘淇的落点。
“这才是真的攻击吗？”刘淇不清楚这是肖海事先就预想好的攻击还是临场的随机应变，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刘淇头疼。此时自己在空中，完全没法调整落点。
一秒后，乙酸，乙醇，刘淇三者撞击在了一起。合成时的爆炸声就连隔离开的外界都能听到。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肖海真的下死手了？不过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啊？”
“他在鞭尸吗？”
同学们对里面的情况十分好奇，而那四个监考员此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校长来没有？”
“已经给校长打过电话了，他说他儿子知道分寸，不用在意。”
“再打，告诉他里面很有可能出人命。叫他火速赶来。”
“是”
石玉梅摸了摸头上的汗，她不清楚多少是被里面的爆炸声惊出来的。这种规模的爆炸，自己都不能完全抵挡下来，硬吃的话百分之一百会受伤，更何况是刘淇那种学生了，所以她才会判断出里面很有可能已经出事了，而且是乐观估计。
但是
烟雾散去，肖海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对面的刘淇毫发无伤。他站在爆炸中央的坑里面，再一次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导数】里面有一招”
“叫做”
“【隐零点代换】”
头顶的呆毛晃动了两下，就像现在肖海的内心一样——动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