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章 不会要我以身相许吧
李晶晶没想到高斌的反应这么大。懵懵懂懂的反应过来以后，已然在去往家里的路上，
“不是，我妈这个病已经很多年了。医生也说保守治疗还能多活一年半载的。如果住院做手术，都不一定能下得来。我也有了心理准备，你就别操心了……”
她从上高中开始，母亲的身体状况就不好。后来上大学之后，母亲也因为身体原因下岗了。
开始的时候，母亲只是咳得厉害，稍一劳累就喘不上气来。几年下来，断断续续的吃药治疗，直到今年开始时不时的咳血。
她去做酒水推销，就是为了家里增加收入。想带母亲去首都旅游一次。
母亲心心念念想去看升旗仪式很多年了。
但是，前阵子母亲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女儿在“红街”做事，气得连连吐了好几口血。
这也是她决定来高斌这里做事的原因。
至少是坐办公室的，就算没有提成奖金，只要母亲高兴就好了。
“咱们这个破医院，你们也真的敢耽误！”
高斌气得不行，不过，转念一想，看病需要钱。有多少企业工资都发不出来，更别说给职工报销医药费了。
而且，这些大型企业，想给职工补缴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那就得直接破产清算了！
听李晶晶说她母亲的病情，想必应该是肺部的问题。不过，现在已经开始吐血了，估计小问题也拖成大问题了。
不过，既然能拖这么久。或许不是恶性程度很高的疾病。也许还来得及治疗。
他不是圣母心泛滥。而是因为上一世自己很无能，根本没有能力去好好孝顺父母。现在一听说李晶晶的母亲有事，自己就抑制不住的想去帮忙。
至少，帮忙联系一下大医院不算什么困难的事。
高斌有个同学叫田鹏，老爸是驻京办的副主任。有一年高爸去京城看病（其实就是做体检），驻京办负责联系京城那边的医院。和田副主任交谈的时候，意外得知两个人的孩子竟然是同班同学。
高爸回来以后，感叹同样是学生，人家就上了清北大学。而高斌只在省内读了一个二本。
后来，高斌听说田鹏这小子毕业以后回来工作了。不知道为什么考上了那么高的学府，却还是回到这个小城市工作。
不过，田鹏算是高中同学之中，为数不多的和他保持联系的人。
如果有必要，他想通过田副主任的关系，帮忙联系一下京城那边的医院。
子欲养而亲不待。
上一世自己没能好好尽孝。母亲临去世之前还在为自己操心。他不想李晶晶将来也后悔。
不是谁都有机会重生一回的！
“晶晶，你这是……”
李浩林打开门，看见女儿焦急的神态。身后还跟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翩翩公子。
“爸，我妈咋样啦？”
李晶晶顾不得多说，从父亲身边挤了过去。
“呃，叔叔你好。我是高斌，李晶晶是我的员工。”
高斌闻到房间里面飘出来一股子中药的味道。说实话，味道闻着就很苦，甚至让人有些想吐。
“哦，高老板是吧。快请进。这孩子，怎么还麻烦你送她回来呢？”
李浩林刚才给女儿打电话，知道女儿在上班。而且，老板也在。
现在两个人一起过来了，肯定是女儿嫌公交车慢，所以麻烦老板送她回来。
“没关系，听说婶子病了，于公于私我也应该过来看望一下。”
高斌适应了一下屋内的味道，迈步走了进去。
付红在床上躺着。那会子她在熬汤药，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幸亏丈夫今天下夜班在家休息。否则家里没人，还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事。
“妈你感觉咋样？是不是还是严重的贫血闹得？我就说中药来得慢，你非要自己弄。多吓人啊！”
李晶晶顾不上招呼高斌，跑到母亲跟前轻声埋怨着。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
“这不是又淘弄着一个偏方吗？我寻思着试一试。你还没成家，你弟弟也马上考大学了。妈如果这个时候走了，怎么能放心呢？”
付红费力的喘息着说。
“妈，你就别固执了。咱们不行去省城的大医院吧。职工医院的张医生不也这样劝过你吗？”
李晶晶急得直跺脚。母亲就是怕花钱，这都耽误好几年了。
“我这病也就这样了。这几年不也过来了吗？你要结婚，你弟弟要上大学。家里只有你爸那点工资。我不能动那点存款了，不能人财两空啊！”
高斌站在卧室门外看着这一幕，眼眶有些湿润。
他记得上一世看过的那部电影。里面那句台词让他终生难忘。
“这世上只有一种病，穷病！”
“李晶晶，抓紧时间给婶子收拾一下。咱们先去市医院住院。如果有必要，咱们转院去更大的医院。”
“嗯？晶晶，那是谁呀？”
付红从屋里往外看，由于光线的问题，只能看到门外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是，是晶晶的老板。”
李浩林见高斌进屋以后并不落座，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招呼他。
自己家只有不到六十个平方。还是厂里最后一批福利房，勉强弄了个一楼。楼龄差不多有女儿的年纪大了。卫生间还是那种蹲便的。
室内采光很差，而且去了两间卧室的面积，不大的客厅里也摆着一张单人床。那是儿子晚上睡觉的地方。
所以，家里连个沙发也没有。
“妈，我着急赶回来，老板送我回来的。”
李晶晶这才想起来，高斌也跟自己一起呢。低着头跟母亲解释着。
“哦，你看，咱家乱的，客人坐的地方都没有。咳咳……”
付红说着话想坐起来，却忍不住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妈，你又吐血了！”
李晶晶不停的给母亲抚弄着后背，却见母亲一低头，吐在手心里一团血块。
“赶紧的，别耽误了。”
高斌不由分说走过去。直接用被子裹住付红的身体，抱着她就往外走。
李晶晶吓了一跳，但是她也没有主意了，只能快步跟着走出去。
“你在后排扶着婶子。叔，你坐前面。”
高斌弯腰把付红放在后座上。然后命令父女俩赶紧上车。
周围有邻居看到了，离得远远的看着。有几个人聚在一起嘀咕着什么。但是，没人上去问一声。
“蔡欣，你在医院吗？”
高斌启动车子，不顾付红一再的阻止，直奔市医院。
付红也在女儿的劝说中安静了下来。其实，但凡有些希望，谁不愿意活着呢？
“在啊，今天晚上值班。怎么，你女朋友真怀孕了？”
蔡欣在电话那头打趣道。
第一次和高斌见面，觉得这家伙闷得要死。所以自己根本就没看上他。不过，和上次他落海住院那次相比，竟然性格完全不同。
她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也讨厌父母安排相亲，当时故意来那么一出。目的就是让自己知难而退。
“我女朋友她妈……不是，你把我气晕了。”
高斌气得也想吐血。菜心儿说话的声音很清晰。车里的人估计都听到了。
“我手下一个员工的母亲，现在咳嗽吐血。好几年的肺气肿了。我现在开车送过来，你帮我安排一下急救医生。”
“蔡心儿，你毁我名声，你给我等着！”
他等到蔡欣答应了，心里还在下吐槽着。
“果然是个花花公子。哼！”
李晶晶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不过，一想到还要靠他来安排母亲住院的事情，又不敢说什么。
“哎呀，他不会过后威胁我，要我以身相许吧！”
李晶晶想到这里，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