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似乎变了
李今纾心中顿时委屈,可她知道此刻发作,一定会叫崔杼对那个裴玺仪更加上心。
于是只能把委屈往自己肚里咽去,“我也只是心疼你。”
“如此看来,可见裴娘子早在之前就已经……”后面的话不用说出,崔杼也全然明白。
就像上次一样,他注定什么都会被李今纾所引导到那个方向去。
崔杼红着眼,脸上泛着青筋,若是换做以前,他一定该要去问个清楚,可如今裴玺仪同他意没半分关系,他也没任何立场去斥责她一开始就存在的“不忠不贞”。
今日沈听肆突然唤他喝酒,魏郅不曾多想,他往日素来也是这般突如其来的脾性。
只是他到了之后才发现沈听肆的状态明显不对。
虽然他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跟以往一般,但是魏郅依旧看出了他的不一般来。
连往日喝酒带着的几分洒脱好像也变成了心事重重,“出了何事?”
沈听肆露出一贯不羁的笑,“怎这般问?我能有什么事?”
“倒是你,原以为你这样冷清拒人千里的性子,之前百般给你物色女子,你通通不理睬,还猜测你这辈子大抵与女色无缘,怎么反倒是比我强了先。”
或许因为魏郅的病,他本身气质是有些冷、有些生人勿近的,性情难免受到影响。
相比用清净如莲来形容,似乎不太恰当。
在复杂的性格品质中,更是多添了一分阴郁与疏离,这样就让他与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不过现在沈听肆细细观察他,他分明还是之前那个他所认识的魏郅,可又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常日因病带来的阴郁寡冷,正在一点点散去。
精致漂亮的冷淡青年,外间不知从哪里来吹来一阵风,掠过他眉上三分相思,将这尊玉像带入人间红尘万丈中。
正是脑海中想起了裴玺仪的一颦一笑,魏郅的面容越来越温柔,“我也没想到,许是……”
许是残忍的命运,带给他唯一的柔光。
沈听肆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他知道他根本没资格迁怒,可是他心中依旧还是无限懊悔。
——若是他比他早一些,是不是结局就不同?
不,大抵还是一样。
沈听肆露出一抹苦笑,“你的改变,是因为那个女子吗?”
*
“你说什么?”祁翊洛刚刚还摇着欢畅的扇子顿时就停了下来,一旁的侍女还要往他嘴里塞葡萄。
被他毫不怜惜地一把拂开。
昌蔺帝姬罚他这几日闭门思过,祁翊洛耐着性子好不容易度过了两日,想着明日就能出门,心情就明朗起来。
谁知道在外面给他打听消息的小厮进来,告诉他一个对他来说是“噩耗”的消息。
“她,她怎么能成亲呢!”
祁翊洛气得不行,叉腰左右来回走动,好端端的招惹了他,结果转头就同旁人成亲,当真是可恨!
“是谁!”
“魏国公次子——魏郅。”
祁翊洛瞪大双眼,“那个病秧子?”
*
“姑娘,卓娘子来了。”
裴玺仪正在桌案上挥洒笔墨,她在仔仔细细列着为了大婚,她所需要的物品清单。
“真的吗?快请她进来!”这几日裴玺仪很忙,几乎是见不到什么人。
而且在成婚之前,她同魏郅不能再见面,相思成疾。好在还有些事能给她忙一下。
但其实大部分都是裴虞氏在准备,裴玺仪纯粹是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些事。
不过虽然见不了,可他们之前的小情趣还依旧存在,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只有她单方面寄情书,魏郅也会回她。
“玺玺!”
裴玺仪上前相迎,“好啊,我这可好不容易来个人,你们几个怕是都不带我一块儿玩了。”
嘴里满是埋怨,可脸上却无半分责怪。
卓妙妗却是当了真,急忙解释,“我也想来的,只是你不日就要出嫁,总不好随便抛头露面的。”
她也不敢多有打搅,“而且这几日我们出去,也都是为了送你的贺礼。”
“黎姐姐有事没能来,所以托我把她的那份也带了过来。”
“看来你们俩都想着我呢,那我就不生气了。”
裴玺仪这个是次婚,相较头婚,必然很多是简而化之的。
在这里再嫁之女,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裴玺仪不以为然,作为她的好友,自然同她是一条心,这她们的贺礼也都是按照头婚的档次来。
裴玺仪欢喜极了,“那你别走了,至少留下用个午膳再走,我一个人闷坏了,有太多的话想要同人倾诉。”
*
在卓妙妗来之后不久,从浔阳赶来的虞珩也到了。
“噗——你说什么!”裴郑氏看着一惊一乍的女儿,一脸狐疑。
“好好的姑娘家,怎能这般失态?”虽是责备,但是语气却并不强硬。
“母亲,是我错了。”
“只是一个名字,难不成你与他有”裴郑氏总觉得想这其中有她所不知情的事。
裴仪锦有些讪讪,但是第一时间反驳,这更加显得欲盖弥彰,“没有!”
可天底下的女儿心事是瞒不过母亲的,裴郑氏一眼就瞧出来,裴仪锦那满脸的女儿心事。
虞珩?
难不成是上次?
家世倒是般配,人品,她信得过大嫂,相貌,她虽未见过,但听人说起,是位俊俏的郎君。
倒似乎是良配,只是不知……
裴郑氏已经想着后面所有的事来,可她并没言语什么,一切她都会以女儿的意愿为主。
总不能再像她一般,落入这样惨然的局面。
而对于三房的裴仪苓来说,同样有些失态。
“嘶——”好好的刺着绣,听闻他来了,就不小心扎破了手指。
“姑娘!”
“无事。”裴仪苓暗自遮掩心中的无限悸动,“你可知,珩公子所来为何?”
可话一出口,裴仪苓却不禁有些失笑,这哪里还需要问,想必是为了裴玺仪的婚事而来。
到时候大婚之日,浔阳虞家也必然是要来的。
遇着他的事,她总是这般手足无措。
原本母亲近日已经在相看着她的婚事,无非就是同表哥,裴仪苓一点也不愿意。
如今机会就摆在她眼前,她若是这次不抓住,只怕后面再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