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先他一步
“什么？”裴玺仪觉得她是不是听错了。
沈听肆又重复了一遍。
裴玺仪完全没想到他来这一出，“你为什么要向我提亲……”
裴玺仪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自己蠢死了。
随即又问道，“你喜欢我？”
沈听肆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如今被堂而皇之的说出来，难免有些害羞。
这还是头一次。
沈听肆有些不敢看她，更不敢看裴虞氏。
裴虞氏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眼神示意，之后可要给她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沈听肆一表人才，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若玺玺喜欢，倒也不失为一段佳缘。
只是……
裴虞氏有些嗔道，“你这孩子，说话怎越来越直白？”
“沈世子不要介意，玺玺被我和侯爷惯坏了。”
“怎会？我就喜欢她这样的直率。”
介于母亲在场，裴玺仪憋着很多的话，她看着仔细回答着母亲问题的沈听肆。
她从来没意识到，原来他喜欢她。
可是……她有喜欢的人了。
注定是要辜负他。
好在裴玺仪的意思不明，裴虞氏也不会贸然应下。
只推脱要等裴凛回来后再议。
“那是自然，我也只是先来拜访，若真要定下，自然是要我父母一同前来，才显得诚意。”
裴虞氏很是满意，这让裴玺仪渐渐有了危机。
裴玺仪赶紧就要拉着沈听肆出去说。
“那，晚辈就先告辞了。”无论如何在裴玺仪的母亲面前，要保持住该有的礼数。
不能破坏了人家对他的印象。
裴玺仪把他拉到了后院。
她神色有些纠结，不过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不能嫁给你。”
沈听肆露着几分不解，“为何？”
裴玺仪努力斟酌的用词，她不想太伤他的心，可是此事若不说清楚的话，也是害他。
“因为……我刚和离。”
沈听肆听完果然一脸惊异，“什么？和离？”
裴玺仪看他的样子，更加确信了这应该能叫他打退堂鼓。
“对，我是已嫁之妇。”
沈听肆再如何想理由，也不知道还有这一层。
＊
曼碧凑到裴仪姝的耳边，听完后她那张艳丽的脸就气得很。
手上刚要往头上戴的发簪就狠狠扔在了檀木桌上。
“哼！裴玺仪是再世狐狸精吗？刚走了一个崔杼，这就又来了个沈听肆。”
想当初，裴仪姝想接近的就是这位，毅国公的独子，怎么样都比应璩要好一些。
不过听说毅国公夫人的眼光很高，而且是这京里远近闻名的“母老虎”。
就这一点，已经劝退了一些柔柔弱弱的贵女们。
不过，裴仪姝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浮现一丝怪异的笑来。
难不成裴玺仪这个刚和离的身份，能堂堂正正嫁入毅国公府吗？
“罢了，我管她做什么，我该，要紧我的事才对。”
“快，赶紧替我换衣。”
＊
不过让裴玺仪奇怪的是，沈听肆的反应太反常。在一开始他表现得有些意外，无法接受后。
好像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就接受了她和离的事实。
沈听肆最先那般，是想到他那个“强势”的母亲，恐怕在那里会有些难过关。
不过他爹是个明事理的，从不以其他来评断一个人的好坏，只看她本身。
不过他难得这么正经喜欢一个人，若是他日后保证收心，就算爹让他入仕做官去，他也绝无二话。
这个问题，应该会迎刃而解。
从一开始，沈听肆就没在意裴玺仪说的很严重的“和离之妇”这个身份。
“我不介意，女子不该为此所拘，我不在乎这套。”
这句话倒是出乎裴玺仪的意料。
毕竟在这个时代，是男尊女卑当道，况且对女子的要求也算苛刻。
可沈听肆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若非她与云衔定情在前，只怕真会为他动心。
裴玺仪和盘托出，“谢谢，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郎君之一了。”
“不过，最要紧的是——我已经有心仪之人了。”
我已经有心仪之人了……
这九个字在沈听肆的耳边循环打转，这一次他甚至连反问的话，都说不出。
像是喉咙被什么堵塞了一般，连到心跳那块，似乎都有些短暂性的失调。
裴玺仪看着他颇受打击的样子，她能把他的憔悴尽收眼底。
“我是真不知道你的心意，我只当你是好友。我还想着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挺好的。”
裴玺仪有些自责，在面对旁人时，她总没面对云衔时那般细心。
若是她发现的够早，或许能避免。
晏秀花貌的青年眉目微垂，他此刻狼狈地
有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可他迈不开，他想知道先他一步，走进她心里的是谁。
他黑亮的眼睫耷拉着，声音能听出一丝颤抖，他有些想努力挤出一丝笑来。
“我能……知道他是何人吗？”
他能输给其他男人，但是不能在喜欢的人面前输了风度。
沈听肆握紧拳头，其实说到底，他还是不甘心。
他想知道那个人，不是叫他死心，而是有要同他比较的念头。
＊
“爷，您叫我打听的人有结果了。”
门外声音响起，随即门就要被打开，把祁翊洛吓了一跳。
此时他正趴在床上，自己费劲地给自己的屁股以及背脊上药。
这就让他心里越来越气那个女人，她下手可真狠，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气却不小。
自己的鞭子还被她给顺走了。
祁翊洛气得直接把一个枕头砸向门口，“混账东西！小爷让你进来了吗？”
门随即又快速被掩上，“是小的不对，小的知错，请爷息怒。”
终于上好了药，祁翊洛把衣服给穿好，“给爷进来！”
片刻后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那日那辆马车上，坐着的正是——宣平侯府的长房嫡女裴玺仪。”
祁翊洛从来不关心京中女子之事，自然信息也就闭塞了。
“她已嫁人？”那该死狂悖的女人，竟然是有夫之妇！
“是，不过……”
“不过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信不信打你几板子！”
“不过前日已同那崔太傅家的郎君和离了。”
崔府
李今纾对着崔苏氏恭顺行礼，这第一面，倒是叫崔苏氏有些好感。
至少比那个裴玺仪强多了。
只是这家世么，就差了太大一截了。
崔苏氏的视线慢慢往下，看向李今纾的肚子，她的脸色放缓。
“你走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