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裴仪锦的心事
裴氏姊妹们定然是要一同回京的。
只是这行程却显得很是仓促。
知情者甚少。
裴仪姝是最不在意的一个,她也本就是要赶紧回去的心。
呆在这里,终日不能够随心所欲,已然把她憋坏。
况且她与裴玺仪之间是结了仇的。
此番回去,她可咽不下这口气,生为长房嫡女又如何,难不成就能随意教训姊妹吗?
想到这里,她又一脸哀其不争地看向裴仪嫣的房间。
那位从前不是很是得意吗?如今自己的姨娘被那裴玺仪害成那般,倒是不见她有任何举动。
难道是真怕了那裴玺仪不成,也是个不成气候的,还以为她多厉害呢。
在这府里,除了她以外,都是没用的。
裴仪姝是恨裴玺仪不假,可是她对裴仪嫣也喜欢不起来,至于其他姊妹们,她更是没放在心上。
另外一边
裴仪嫣也在收拾着行囊,原本以为裴玺仪会遭遇什么不测,结果她倒是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不过看着也的确像是有事发生,毕竟崔杼没有跟着一起回来不是吗?
好在裴仪嫣也没全部指望,裴玺仪这样的恶人,只怕是“祸害遗千年”。
况且裴玺仪树敌的也不仅仅是她一个。
她要做的该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裴仪锦有些恍惚,她们回去的这般匆忙,叫她觉得反常。
只要不笨,就能看出必然是大姐姐那出了什么事,但是全府上下的瞒着。
裴仪锦很想去问问到底是何事,可又怕问了不该问的。
既然不想叫她们知道,也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
裴仪锦看着手上赶时间仓促做出来的香囊,只怕是送不出去了。
其实一开始也并不是打算要送人的,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况且母亲也同她说过,女工最是能沉淀她跳脱的性子。
不过怎么绣着绣着就变成了要送人的样,裴仪锦脸蛋红红地看着自己的成品。
马车已经停在了府门口,裴玺仪跟各位长辈们依依惜别,虞珣和虞嵇是兄弟中哭得最厉害的。
“我不想玺姐姐走。”虞嵇小脸哭得好不可怜。
裴玺仪蹲下身子摸着他的头,“不要哭,你可是男子汉呢。”
“我,在上京,等你来找我玩好不好?”
虞珩打着哭嗝,虽然难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虞珩总觉得有一道目光看向他,他知道是谁,只是每当他看过去,她就吓得连忙躲开。
这位表妹好生奇怪。
虞珩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
不过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收敛了笑意,眸中似有不明意味的深意。
裴玺仪已然坐上了马车,“仪锦,怎么还不上来?”
被叫到名字的裴仪锦赶紧回过神来,她思定再三,握紧了手中的香囊。
她本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性子,向往成为江湖儿女的,做事怎好这般拖泥带水。
“啊,这就来。”
于是给自己壮着胆子的裴仪锦赶紧走到虞珩的面前,原想着她应该大大方方地说出心里话。
谁曾想,她看了眼虞珩,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于是她“强硬”地把香囊塞到了虞珩的怀里,“这给你,若不喜欢,就扔了吧。”
虞珩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眼前的女郎一溜烟地就窜到了马车里。
帘子遮着严严实实,看不出任何。
看着手中做工并不十分精细的香囊,绣着的图案好像也不是那种能一眼分辨的出来的。
只是最底下那一行小字却是清清楚楚。
——阡陌多暖意。
不过若是他不够用心,当真是对她的心意不知,又或者故意不知。
只怕她的这番情意,也会付之流水。
只是当马车开始走动时,裴仪锦又忍不住悄悄掀开帘子,看看那人是否还在。
下一刻,那轿帘又立马合上,裴仪锦似乎显得极为惊慌,把一旁的裴玺仪也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裴玺仪边问也要打开看看去。
尤其裴仪的脸还红得那么明显。
“大姐姐,没,没什么。外面风大,就不要”
裴玺仪可不是轻易被糊弄的性子,趁着她疏于防备。
果断打开。
只是候在虞府门前的人都已三三两两地走掉了,唯独还有虞珩与虞珣两位表哥。
裴玺仪又朝着他们摇了摇手,而后一脸的不解。
裴仪锦这副样,难不成是有了女儿家心事了吧?
裴玺仪顿觉自己大意,自己这位妹妹不知何时是被谁人搅动了芳心了呀。
那对象是虞珣还是虞珩呢?
裴玺仪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来,这段情缘,倒是也不错。
“仪锦,”
裴仪锦也已经不敢看向裴玺仪了,她总觉得大姐姐像是知道了什么。
“啊?”
“你倒是胆子大啊,想做我的表嫂吗?”
裴仪锦的脸就像火烧云般的红透了,连带着说话也不利索了起来。
她赶紧矢口否认,“不不不,我没有!”只是这话里有几分真,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是吗?”
裴玺仪装作一副像是误解了她的意思。
裴仪锦点点头,刚要放下心来,谁知又一个叫她心神彻底搅乱的话问了出来。
“那你看上的是珩表哥还是珣表哥啊?”
裴仪锦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红,她猛然也跟虞嵇一样,往她怀里钻去。
声音变得嗡嗡的,现下不用多说,裴玺仪也知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只是到底是何时叫她芳心暗许了呀?似乎自己错过了很多么。
“罢了,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裴玺仪端的长姐的仪态。
“只一点,选我虞家的表哥,绝对错不了。”
裴玺仪像是为他们代言一般,暗戳戳地使劲说着好话。
“二哥,表妹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呢?”
虞珩回过神,无端敲打了一下他的脑袋。
虞珣满脸疑惑,自己这不是无端“飞来横祸”吗?“好端端的,你打我作甚?”
虞珩瞥了一眼,“我想打你,不能?”
虞珣在兄长的压迫之下,自然没有敢说“不”的勇气。
“能,自然能。”心里则盘算着什么时候要报仇回去,最好叫表妹知道,他这二哥的凶残。
表面上是叫人如沐春风的如玉郎君,实则就是个腹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