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裴仪嫣的战斗力
姜氏还在极力争辩,“不,元承哪里有欺负自家兄弟,这其中必然是有误会。”
“孩子之间有些摩擦也属常事。”
裴琛的长相是随了他早死的姨娘,也算相貌堂堂,此刻却是怒目圆瞪,“把元恒打的浑身是伤,还说是误会!”
“是真当我三房好欺负吗?”
“我”
“好了,你住口吧。”裴朔有些烦躁焦虑。
如今这般看来,的确是姜氏做的有失偏颇。
先不说是否是她推了玺玺,就纵容裴元承这条就足够她被狠狠责罚。
至于有没有推玺玺,如今她也只能认下。
裴凛的身影在此刻突然出现了。
身后还跟着裴元毓和裴元煦二兄弟。
裴凛走到自己妻子身边,给裴老夫人行了礼,随即就面向姜氏。
裴朔对自己的这位亲兄长,是又敬又畏,“大哥。”
“是你的妾室伤了玺玺?”
裴朔的头皮发麻,“是,请大哥放心,此事我定然给玺玺一个说法。”
姜氏颤了颤身子,根本不敢直视裴凛。
而一旁裴元煦的目光一直死盯着她,瞧着她很是惶恐。
“给我说说,你所谓的惩处。”
前堂很是热闹,而裴玺仪这边却是一片安静。
她终于睁开了眼。
“姑娘,你醒了!”璇珠和莳萝守在她身侧,眼睛眨都不敢眨。
裴玺仪轻轻应了一声,随即就要坐起来。
璇珠赶紧去背后扶着她,“姑娘现下觉得如何?”
头还是有些晕晕的,要是有一颗糖可能会好些。
“嗯,姜氏呢?”
璇珠听到这两个字,立马就火药味了起来,“她害得姑娘这么惨,已经被老夫人押到正堂去了。”
“珺琪也在那。”
裴玺仪此刻不在状态,抬起手臂看了看已经包扎得严实的手掌。
这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裴朔不敢太过偏私,可姜氏毕竟是元承的生母。
若是被打发出去,以后于元承的前程也是不好。
“那就罚姜氏,月俸减半,迁至城外十里的庵堂,静思己过。”
“为期五年。”裴朔很是艰难地说完最后一句话。
姜氏料不到裴朔竟然如此心狠,她神情崩溃,几近昏厥,脑子嗡嗡作响。
而她的声音落在自己耳里,也变成了无比刺耳的哀鸣,“二爷,你怎么对我如此绝情!”
“即便不看在我十几年来的服侍你,也要看在元承和仪嫣的份上啊。”
“我若是走了,他们可如何是好啊?”
裴朔的眼圈也已经微微泛红,毕竟是自己放在心上疼了些许年岁的女人。
“至于裴元承和裴仪嫣,你不必担心,自有主母照护。”
“不,不可以!那可是我生下来的孩子,怎能交给她!”
“放肆!你怎可如此不敬主母,直呼为她。果真往日的规矩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裴郑氏看着裴朔呵斥姜氏,心里也不觉得欢喜。
而是涌上一股苦涩,如今再来做这些给谁看,她的心早就凉透了。
姜氏算可怜,可也应验了她早就种下的因。
姜氏的颜面在早已不复存在,此刻的她脸上伤痕泪痕竟在,发丝也凌乱地落下。
这样的发落,算是公正,老二还算脑子拎得清。
裴凛自然也不再多说一字。
此刻不明真相的裴元承还在屋子里嚎叫,他的手整个都肿了一圈。
一旁的裴仪嫣原本就心神不宁,听着更加烦躁,“你能不能别嚎了。”
裴元承却不买账,“被打的又不是你!”
裴仪嫣总觉得心有点慌,似有不好的事发生。
“若是你安分守己,不惹事,哪里会有今日这顿打。”依她看,也是活该。
可毕竟是亲弟弟,她总算还有些偏帮之意,裴玺仪也许有故意针对的嫌疑也说不准。
之前都觉得她有所改变,裴仪嫣觉得她是变了,但不是变好,而是变得稍微聪明了。
“算我倒霉,”裴元承知道他比不过裴玺仪,只是今日一切的祸因都是裴元恒搞的。
今天被他看足了笑话,裴元承哪里会放过他。
“姨娘怎么还不回来?”
这句话问完,裴仪嫣愈发觉得不对劲,恰在这时,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女使回来了。
“怎么样了?”
那女使一副害怕惊恐的样子,说话也打着颤,“不好了姑娘,姨娘要被打发去城外的庵堂独居五年。”
“姑娘和公子也要交给二夫人教管。”
“什么!”姐弟俩异口同声。
“那我父亲呢?他有没有回来?”裴仪嫣猜想若是父亲在场,定然不会有如此糊涂的结论。
“老爷也在场,这,这还是他亲自下的通知。”
裴仪嫣顿时就有些天旋地转,这事情看来是闹大了。
裴元承更是害怕,当下就要去找姨娘。
“站住,你去作甚!”裴仪嫣被女使搀扶着,厉声叫住他。
“我,我要去找父亲和姨娘,我要替姨娘求情!”
裴仪嫣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是蠢到家了。
这件事都是由他而起,如今他往上凑,不是火上浇油么。
“你个蠢货,给我回来!”裴仪嫣叫人拦下他。
“你去求情,姨娘的下场只怕更坏,你给我好好待在这,哪也别去。”
裴仪嫣稳住心神,此事只得她去。
正堂
裴朔艰难地挥了挥衣袖,外面就有人来要把蒋氏拖走。
“父亲!”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
“仪嫣,你怎么来了?”裴朔对这个庶女,比嫡女还要疼爱。
只因她懂事乖巧,脾气和顺,比起仪锦来,是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裴仪嫣冲了进来,直接跪在了姜氏的身边,抱着她,不叫人给带走。
“父亲,求您看在我的面上,对姨娘从轻发落吧。”
姜氏也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这是她的骄傲,庶女又如何,照样把嫡女踩在脚下。
原本裴朔心中就难舍,如今看到女儿,更是心疼,难下决断。
“女儿还能在父亲身边留几年,你忍心叫我出嫁时,都没得生母在身边吗?”
姜氏也想到那样的场景,哭得更加肝肠寸断。
“这……”裴朔被说动了。
他看向一旁的兄嫂二人,又看了看坐在堂前的母亲。
“母亲,”他想要开口再替姜氏求求情。
“这是你自己下的决断,何来问我?”
裴仪嫣哭一哭,难道就能抵消玺玺受的罪了吗?裴虞氏打心里不高兴。
若是老二真的如此不分轻重,这个侯府,也还是趁早分府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