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团宠不好惹
只是比裴虞氏还要早一步到的是得到传信的裴朔。
一进门就是跪在地上的姜氏和正堂上一脸怒意的母亲。
以及坐在一旁对他视若无睹的妻子郑氏。
“母亲。”
“哼。”裴老夫人是真的生气，连带着对自己的儿子也不想搭理。
虽得到了通传，可到底发生了什么，裴朔并不多清楚。
裴老夫人生下二子一女，裴朔是第二子，外貌比裴凛文俊许多。
可翩翩公子偏爱柔弱绿茶，裴老夫人给他千挑万选的将军之女，他却不喜欢。
裴老夫人想及此，就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郑氏。
“老爷！”跪在地上的姜氏见到来人就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展现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男人见了果然心疼，原本是要拉她起来，只是他还存有几分理智。
想来这是母亲的意思，作为儿子，他也不敢擅动。
“叫母亲如此生气，是儿子的罪过，只是不知姜氏到底犯了什么错？”
裴老夫人冷笑一声，“你的罪过？你可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可要看你，能不能担得起。”
裴朔听着话，当下就觉得不对，这姜氏到底是做了什么。
姜氏自然要为自己分辩，“老爷，此事妾”
“此事不由得你张嘴，珺琪，你来说。”
“是，老夫人。”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裴朔也算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那玺仪是兄嫂的心头肉，轻易碰不得，虽性子养得刁蛮了些，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
裴朔自然也是真心疼她，往日有什么好东西，也都有送去她那一份。
“这样一个不知尊卑，胆大妄为的女人，你却如珠如宝。”
“真是叫我失望，也更是寒了你结发妻子的心。”
裴老夫人话里话外都是对姜氏一万个不满意，当初她大着肚子进门，本就惹人非非议。
这些年她也不曾怎么见过，只是瞧着郑氏的脸色，看来这姜氏背地里也作妖不断。
当今圣上珍爱皇后，故此最厌恶宠妾灭妻之风。
若不是裴朔算得上是皇帝的连襟，只怕也是难逃责罚。
听着老夫人说完那句话，一旁的郑氏面上依旧不悲不喜，可心里到底是委屈的。
“母亲责备的是，都是儿子的错，还请母亲不要再动怒，您身子要紧。”裴朔是万不敢顶撞。
姜氏说话几次三番被打断，她的委屈根本就说不出来，再这样下去，她身上的这盆污水，是真的洗不清了。
“你若真是孝顺，就听了我的话，把这个女人打发出去。”
若是事情这么简单，姜氏也不会至今还在这里。果然见裴朔面露难色。
“母亲，这是不是有些过了？她毕竟是元承的生母。”元承又是他膝下唯一的儿子。
“哼！所以说你还是舍不得她，真不知道她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你的亲侄女，被她害的，如今还在昏迷中！难道你就半点不心疼她吗？”
裴朔也及时跪下，“母亲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自然也是心疼她的。”
“可一切也该听听姜氏的说辞，或许下人传错了什么，中间有些偏差”
其实裴朔这话说的并没有问题，也算公允。
只是错就错在他在不该的时节点提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玺玺有意诬陷还是我故意诬陷？”
“不，儿子不敢。”裴朔只有跪头认错的份。
郑氏这才也跟着出声，“母亲切勿动气，若是平白气坏了身子，倒是不值当了。”
裴老夫人缓了缓，握住了郑氏的手，“罢了，
这事我不追究你，自有你兄嫂来找你。只一点，”
“你若执意不肯送她走也随你，若你兄嫂或者玺玺有什么说法，无论如何，你都得遵从。”
裴朔这下是被悬在空中，求情不得，也答应不得。
可眼下已然是母亲退了一步，他也实在没脸再说什么，只好点头应下。
一旁的姜氏险些就要倒了下去，这比把她送出去，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
虽然都说大夫人是个大度和善之人，只是她也有逆鳞，如今自己碰了她的女儿，只怕她也不会那么好说话。
更别提铁一样面孔的侯爷裴凛了。
好巧不巧，裴虞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
郑氏也顺势起身施礼。
裴朔也从地上起来，对着自己的大嫂行礼。
“母亲。”裴虞氏的眼睛最先看向跪在地上的姜氏。
“玺玺怎么样了，可醒了？”
“眼下还未醒。”裴虞氏的声音有些发着颤，“郎中也没看出什么，且再等一等。”
“若还是不行，我就直接带她入宫，去见太医令首。”
裴老夫人的心也沉了下来，或许玺玺的情况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那姜氏可不是简单要被逐出去，她能不能保住她的这条小命都难说。
更加震惊的是一旁的姜氏，原以为只是裴玺仪的苦肉计。
不曾想她竟然这般严重，那她岂不是没有翻身之地。
不行！她要自救。
姜氏随即拉住裴朔，“二爷，此事却不是我所为，是大姑娘自己摔倒的。”
“秋琴可以为我作证。”秋琴正是姜氏的贴身女使。
“姜姨娘，扯着自己人作证，是存心给人看小笑话吗？”
“那你也是大姑娘的人，说话也定然偏私，也岂可全信！”
姜氏脑子转得快，很快便反驳了过去。
珺琪随即跪下，就要发誓，“好了，你是我身边拨过去的，你的为人我最是放心。”
这分明就是正大光明的偏私，姜氏一口银牙险些就要咬断。
“多谢老夫人为我言白，况且此事的起因，就是为着我家姑娘教训了三公子。”
“故而姜氏心生不满，这才借机推了姑娘。”
“不，不是这样的。”姜氏赶紧梨花带泪的面向二爷，“事情的起因，确是大姑娘打了元承，可我身为母亲，也不过是多问了两句。”
“哪里就是对大姑娘不满。”
“珺琪姑娘可不能空口无凭地诬陷我！”
如今左右两方都有话术，裴朔一时之间也难以决断。
况且他私心是要保住姜氏的。
只见他面朝裴虞氏，弯腰致歉，“大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