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遇着事了
“回吧。”魏郅轻飘飘地吐露两字。
“是,那夫人那边……”
“随她折腾。”
而这边裴玺仪带着沅沅回她的屋子,途经侧院墙,听到了什么动静。
裴玺仪停下了脚步,这里是内宅,外边的宾客是进不来的。
“璇珠,你过去瞧瞧。”
“是。”
璇珠很快就回来,只是脸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回事?”
璇珠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裴玺仪觉得只怕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就打算自己去看看。
“姑娘!”璇珠想制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裴玺仪当下满脑子只有“赤色鸳鸯肚兜”,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裴玺仪赶紧小心地退了回来,幸好她闭眼闭得快。
璇珠真觉得自己万死莫辞,竟然叫姑娘看到了那样的污秽画面。
这里堂堂县主府,竟也有这样的事。
裴玺仪让那黄衫女使赶紧去叫些府里的家丁来,顺便把这府里的主子也请来。
沅沅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裴玺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裴玺仪低下头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你母亲看着凶狠,怎么御下这么不严,若是叫你看到,可不得了。”
最先赶到的是惠和县主,身后几个家丁,只见她指尖微动,那些人就拿着绳子去绑人。
她的脸色很不好,这样的丑事,叫一个外人瞧见了,她的脸,都丢尽了。
随即看向跟在裴玺仪身旁的女儿,目光变得温柔,“沅沅,过来母亲这边。”
沅沅瞧了瞧裴玺仪,又瞧了瞧自己母亲,有些犹豫。
惠和县主却是一脸惊异,自己的女儿从来只跟自己亲近。
怎么对这第一次见面的裴玺仪,倒这般亲昵了。
竟没第一时间过来。
惠和县主的心有点酸,像是自己的女儿被人家哄骗走了。
于是主动上前把自己可爱的女儿抱走了。
又剜了裴玺仪一眼。
裴玺仪愣了下,她是啥意思啊?也不假思索地回瞪过去。
——她是无端被嫉妒了,女人的嫉妒心啊。
后院那两人,尤其是那个女使,见人来抓,面色如灰,衣裳都来不及裹住,就被塞了口巾捆住。
沅沅被抱回房了,裴玺仪觉得这样的“丑事”,她不方便在场,刚要走。
“你也留下,毕竟是你发现的。”
裴玺仪于是心安理得地坐在惠和县主身旁,一起处置那对“野鸳鸯”。
惠和县主黎书吟大声一呵,“好大的胆子,青天白日就有脸做出这样的丑事来!”
“打量着我是御下太宽了吗?”
裴玺仪暗地里心虚了下,果然自己的话被她知道了。
那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使,正是彩月。
不好好伺候主子,倒是忙活自己的事。
“县主,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回吧。”
她直磕着头,不像是真心悔过,倒像只是害怕。
另一名男子也是身着家丁的服饰,相貌平平,眼咕噜转个不停,浑身透着不是好人的气息。
“县主,都是,都是她勾引的我,请您也饶了我这回吧!”
这个小厮是驸马身边叫做马戌的,做事一贯油腔滑调,黎书吟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在这府里勾搭的婢女没有五个也有三个,从前黎书吟看在驸马的面子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彩月听完却是一脸错愕,随即是被出卖被背叛的愤怒和难过,“县主,主子,真不是我,是他,是他来找的我!”
“他本来就是驸马爷的人,向来得脸,我只能被迫同他”
“彩月,你可别在这血口喷人!当初分明是你存了别的心思来勾引的我!”
面目狰狞,人性的种种丑恶暴露无遗。
马戌直接就要上手打人,却被身旁的家丁及时制止住。
黎书吟根本不在意谁主动。
只是不曾想马戌的手伸到了她女儿的院子里。
这叫她是断然容不得的。
黎书吟直接气得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马戌,在我面前,你还敢放肆!”
“难不成仗着是驸马的人,我不能把你怎样吗?”
“不,奴才不敢。”马戌这才有些畏惧,平日里他靠着驸马也算是作威作福。
往日县主对驸马向来是留颜面的。
“来人!”
“把这个淫乱内宅又眼里没主子的混账东西拖出去,杖打一百,再……”
黎书吟稍稍停顿了下,“等驸马回来再做决决断。”
“至于你,我这县主府怕也容不下。”
“直接打发出去,拿了卖身契给人牙子。”
彩月一脸绝望,甚至还没来得及求情 ,也被拖了出去。
真是一场精彩的发落。
裴玺仪都有些忍不住要鼓掌。
“崔娘子,对我的处置可还满意?”
裴玺仪从容不迫,甚至喝了一口茶,“嗯,尚可。”
黎书吟的嘴角抽了抽,这人是真的……
她不想把话说的那么明白,这样的丑事,也不能叫人知晓。
上层金贵人家,最重视的就是面子。
她都隐晦暗示到这程度了,那裴玺仪却装傻充愣,是想叫她彻底把话说明了吗?
“崔……”
“叫我玺仪就好。”
“今日我只是来赴宴,其他的,一无所知哦。”
黎书吟这才放下心来,刚要开口说话时,门外有人进来了。
来人约三十五六,身形俊俏,模样长得端正不说,还有几分儒雅气质。
正是郡马薛玮。
想来他已经了解了事情始末,他眼中尽带着愧疚神情,“书吟。”
才注意到自己妻子身旁还有一位妙龄女子,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
在薛玮到来后,空气里多了一抹有些不知名的香味,这味道有些呛人。
裴玺仪赶紧假借行礼,把手帕抵在鼻尖,就打算向惠和县主告辞。
只是在她看向黎书吟时,却发现她的神色奇怪得很。
既有正常该有的欢欣,又有几分神伤和落寞,以及似有若无的压抑和怨恨。
这对夫妻,在外一直琴瑟和鸣,算是恩爱夫妻中的典范。
裴玺仪笑了笑,推断这大概是她的错觉。
门扉关上,人群也渐渐散去。
该是归家的时辰了。
只是裴玺仪又撞见那叫她在意之人,不知他是哪家的公子,只走两步脸色就苍白的紧。
哦,原来是个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