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信念
“那你可以去死了！”
萧寒没有多余的废话。
“铮！”
右手一挥，一把犀利的匕首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不由分说，他瞬间向刘云掠去，匕首直取对方咽喉。
“好快的速度！”
刘云瞳孔剧烈收缩。
不过震惊之余，他还是迅速一个侧身，然后一刀向上撩起。
萧寒急忙收回匕首格挡。
“当！”
一股力浪爆开，犹如海啸般席卷开来。
刘云也被瞬间被震得侧飞了出去。
“唰！”
一直沿着地面划出几丈远，才堪堪止住了后退之势。
“噗！”
他一口鲜血喷出，单膝“咚”地跪倒在地，一张脸涨红得发紫，额头青筋条条绽起。
一招，高下立判！
“你果然很强！”
刘云艰难地抬起头，苦笑道：“难怪左平生对你如此推崇，你是我遇到的所有对手当中，能一招将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修炼者！”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萧寒冷冷地说道：“死，还是妥协！”
不远处。
左平生不忍地将头偏到了一边。
刘云还没回答，他就已经猜到了答案。
果然，
“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刘云惨然一笑，道：“即便我今天死了，朝廷一样会派更强大的修炼者过来，到时候你一样难逃一死！”
“可惜，你看不到了！”
萧寒摇了摇头，“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说话间，他猛然前扑。
“嗤啦！”
一声锐响，他还没接近刘云，一道凌厉的剑气忽然从旁边飙射了过来。
萧寒急忙停住脚步，手中匕首一挑。
“当！”
剑气瞬间被他击得涣散开来。
他侧头望向左平生，饶有兴趣道：“你要与他联手对付我？”
刚才出手之人，正是左平生。
“为什么？”
刘云有些错愕，“你和他不是一路的吗？为何救我？”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左平生自嘲一笑，“我自知挡不住他，但至少能为你拖延一点时间！”
说这话的时候，他手持长剑，一步步向萧寒走来，脸上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然。
“真是有意思……”
萧寒忽然笑了，“你们一个官，一个贼，现在居然也串通到了一起，还是以这种方式，真想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最后一句，是对左平生说的。
“我并不在乎刘云的死活，但他对我的另一个朋友来说，却比命还重要！”左平生道。
“可你的死，并不能改变什么！”萧寒道。
“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但总是要去做的！”
左平生的声音有些凌厉，就像困兽的最后一声哀嚎，“如果我眼睁睁看着刘云死在我面前，却什么都不做，我活着将比死了更痛苦！”
“你那个朋友对你来说，就真有那么重要吗？”萧寒饶有兴趣道。
“是！”左平生重重点了点头。
“难道你不怕死？”萧寒又问。
“当然怕！”
左平生摇了摇头，又道：“但是，我更怕她会对我失望！”
萧寒忽然不说话了。
他那双充满杀意的双眼，也渐渐陷入了迷茫。
片刻后，他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个世上，当真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东西吗？”
声音虽小，还是被左平生听到了。
他忽然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缕曙光一样，急忙说道：“如果连信念都没有，那活着跟一具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萧寒恍然回神，好笑道：“可如果你都死了，那你的信念岂不是也会跟着消亡？”
“是的，不过……”
左平生沉吟了一下，继续道：“至少在死前，我会一直坚守！”
“哈哈，说得好！”
刘云忽然大笑了起来，“真没想到，一个十恶不赦的贼寇，居然也能说出这番话来，当真是令本官刮目相看啊！”
“你也赞同他的观点？”萧寒望向刘云。
“刚才左平生做了很多奇迹的事情，本官还以为他只是在博同情，不过现在看来，本官确实误解他了！”
刘云看了一眼挡在他面前的左平生，眼中升起一抹赞赏之色，“他或许恶贯满盈，或许手上沾满了很多无辜之人的鲜血，这种人一旦落入本官手中，必定会严惩不贷！”
“不过……”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萧寒身上，“拥有信念的人，才算得上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只只为了活着而奔走的野兽！”
闻言，萧寒身躯不易察觉地颤了颤。
左平生也不禁多看了刘云一眼。
现场，就这么陷入了安静之中。
谁也没有说话，周围没有风，仿佛落针可闻。
“信念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萧寒忽然打破了沉默，“所谓的信念，不过是因为无力改变现状，然后给自己找一个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说到底，你们只是不甘心接受失败，才用这种方式自欺欺人而已！”
“你可以不认同我们的观点，但这便是我们活着的意义！”刘云爽朗道。
“到此为止吧！”
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萧寒摆了摆手，又道：“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太守，但不能越过我划下的红线！”
随即，他的目光转移到左平生身上，“至于我的红线是什么，不如由你来转告他吧！”
左平生微微一怔，随即连连点头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给刘大人说清楚，并会竭力说服他的！”
“很好！”
萧寒点了点头，立刻化为一道残影向远方掠去。
“你给我回来！”
刘云还想追上去，却被左平生一把拉住了，“刘大人，适可而止吧！”
“你……”
刘云满脸不甘。
但回头看了左平生一眼，他还是停止了挣扎，无力地问道：“他为什么不杀我们？”
“不知道！”
左平生还是摇头道：“这位神秘强者一向如此，行事诡异莫测，根本就没人猜到他真正的意图，更没人知道他行事的准则！”
“那你呢？”
刘云复杂地看了左平生一眼，“你刚才又为何冒死救本官？”
没等左平生回答，他自己似乎就先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难道就是为了你口中那位朋友？”
“不错！”
左平生点了点头，“我刚才说了，我原本是奉这位神秘强者之命来杀你的，但我朋友却不惜以死相逼也要阻止我！”
“你朋友究竟是谁？”
刘云更加好奇了，“难道与本官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