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日上山物语！夤夜侍奉
猫屋敷妃眼睑的皮肉抖动了一下，她的手也开始攥紧。
“准确来说……”
猫屋敷妃的声音略带颤抖。
“那是在长寿郎来这里之后。”
她的瞳孔不自然的收缩又飞速放大，干涩的眼睛想要眨动却无法做到，最终只能泛出泪花。
“……”
女人沉默了。
良久。
“真是失礼。”
她左手捏起右手袖口，拳着右手抹动眼角泪花。
“见到您我就会想起我的母亲。”
她这样说，视线绕过小兰直愣愣的看向风间，又一遍遍的重复。
“见到您我就会想起我的母亲。”
猫屋敷妃的身躯并没有耸动，眼泪却止不住的从她的眼角流出来，袖口一角都已湿润，她所性偏头，耷拉了黛眉，似乎是并不想引起小兰的误会。
“村子的人认为长寿郎不洁，他过的很不好，母亲因此很心疼他，这些是母亲给我说的，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被母亲捡到。”
“母亲说：没有人不洁。”
“但村里的人都不相信母亲的话，每次逢到祭祀庆典，都会把长寿郎赶出来，赶到山上去，不希望他把不洁带给神灵。但……”
泪水如同连珠线一般的从女人眼眶掉落，砸在攥紧浴衣的手上，扬起朵朵水花。
“村子开始不详。”
猫屋敷妃闭上了眼睛，她的嘴角不自觉抽动，身躯也第一次出现了颤抖。
“收留长寿郎的村长·秘守家开始出现意外，长寿郎成为帮佣的第一年，秘守家为他家少爷举行十三夜祭典的时候，秘守家的少爷却死了，是溺死在没有水的井里，身上布满了湿润的长发，连他的身上也湿透了，就像被泡在水里一天一夜那样。”
“可除此之外，枯井中其他地方都干燥得很，轻轻一吹，就能扬起迷眼的灰尘。”
“这件事情很诡异！”
猫屋敷妃睁开了眼睛，稍微抬头，转正了视线，凝望风间一眼，认真补充：
“这件事情真的很诡异！！”
风间点头，的确诡异。
女人却再次流下泪来——在看清风间的容颜之后。
她就再次偏了头，不看风间，看着身侧地炉上的茶釜，看着茶釜上噗出的滚水。她终于平静出声：
“就像在现场没有找到秘守家少爷的头一样，这很诡异。”
风间：“？？？！”
小兰：“？！！！”
风间攥攥小兰，示意她无碍，而小兰却没管这些——碎尸、杀人现场她已经习以为常。
小兰反握风间的手。
她如今终于有点听明白了一些。
好似是风间此前在调查什么，然后和一个叫几多斧高的人有关，然后顺藤摸瓜查到了这里，所以……
四十年前，溺亡案？割头案？——那和风间有什么相关？
——而且什么叫风间先生很像她的母亲？——开始的时候一直称赞他美丽，现在想来还真不是撩拨。
——可哪有这样的？
——但现在不是能打岔的时候，她反握风间，示意他不用担心。
稍稍安抚之后。
猫屋敷妃轻轻叹息，或许适应了过来，或许是不再看风间之后就不再涌出泪花，她伸出右手扶着右膝，稍微朝前、抬起，左手与左膝随之跟上。
她站了起来。
双手捧于腹前，微微欠身，猫屋敷妃退出了茶室，又很快捧着托盘走了进来，一样的繁琐礼节，猫屋敷妃奉上餐点：
“这是煮物碗。”
倒扣的碗上凝满了水珠，代表着没有打开过，是专门为风间而制作的料理。
小兰感谢猫屋敷妃的心意，伸出右手，捏紧碗底，为风间轻轻揭开。
入眼就是透亮的釉瓷盛着热腾腾的清底浓汤，点缀着淡黄的蛤蜊饺子、嫩绿的油菜花、本白的竹笋、暗绿的海藻以及橙黄的柠檬，不用细嗅，它已喷出阵阵清香。
“我的父亲是位搜查，他本能发现这个事件疑点重重，当想要调查的时候变故却在此时发生，秘守家坚称死亡的人是他们家唯一的女儿。”
“秘守家的少爷和小姐是双胞胎，小姐先出生，秘守家的老爷很高兴，后来少爷也出生了，母子平安，秘守家老爷的脸却阴沉了下来。”
“这是不重要的秘闻。因为少爷和小姐是双胞胎的关系，总之他们俩长的很像，除了少爷弱不禁风，小姐干练有力这点，他们的身形也很像。十三岁的孩子，还没有太发育开。”
“总之，对于唯一见过尸体的秘守家的坚称，众人都无可奈何。”
“因为，秘守家直接把尸体火化并安葬了。”
“秘守家对爸爸说：这是意外，不用调查。他们的少爷还活得好好的。”
“我的父亲便没有了办法，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巡查而已。”
猫屋敷妃掏出了衣襟中的手绢，但只是攥在手里，根本就没有用它来擦眼泪的意思。
“这件事情之后，长寿郎的待遇反而好了起来。”
猫屋敷妃咧开了嘴角浅浅一笑，犹如盛开的扶桑花，娇艳嫣红，细腻曼妙。
“这主要是因为秘守家少爷的关系，好像自从经历了那件诡异的事情之后，秘守家的少爷对长寿郎的态度好了很多。”
“如此，村子平静的度过了十年。”
她又一次的奉来了餐点。
“这是八寸。”
猫屋敷妃跪坐到了小兰对面，旋开瓶塞，一手托着瓶颈，一手托起瓶底，把清酒奉给小兰。
小兰盯了盯风间，酒这个字眼总是让她头痛，但好像风间通常都会喝酒的吧？
就连被高杉俊彦毒害之后，还病危住院的时候，也会喝来路不明的酒，以至于让典子姐心忧。
（哼~这些事，躲在病房门口的兰都听到啦。）
（所以说什么户屋英子小姐……）
（所以说什么‘被安排’的假日重逢……）
（所以说什么「只要和你在一起」……）
（可恶的洋子小姐演绎的男人被刺中胸膛而惨死的戏……）
（为什么……总要在这种时候心跳却再次加速了……）
咕噜噜。
清酒倒入杯中的声音。
小兰凝望风间，她好想和他说声对不起，她其实，也好爱他的……
煮金橘、炸银鱼、溏心鸡蛋、骨切海鳗鱼等等，和清酒最配。
小兰细心的布置着餐点。
第一次侍奉他。
还是让他喝一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