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元婴的基本素质，演员的自我修养

    （别提了，因为眼前这个大家伙砸进来，天幻衍魔缥缈无痕大阵内部紊乱，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你们的位置，左老怪给我们指了一些最有可能的方位，但我们也只能分头行动，不然只能过来给你们收尸了。）张解很是不爽的回应言道，而在这个时候朱鹏已经同对方交手数合了。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纯金、紫红两股能量域场纠缠碰撞，能量彼此压制互相转换着。

    这一点上，从元始魔门始终就是幽州域第一宗上，就可以看出来，哪怕是最艰难时期，哪怕整个宗门就仅仅只有法灭一个元婴真君时候，元始魔门依然扛压得住，法灭真人的手段由此可见一般。

    那头深渊恶魔领主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今天“猫捉老鼠”的玩弄心态有些过于旺盛了，事实上，百药门师婆婆那不知名的“药阵”之术已经发挥影响，如果是在这位暗灭圣祖的正常状态下，从皇甫神兵到凶豺、凶豹再到水遥、叶轻眉等人，全部都应该已经死了。

    “……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了我的眼，我要这地再也盖不了我的身，我要这诸天神佛尽皆烟消云散，我要这世间再无我战不胜之物！”呃，抱歉，不小心拿错剧本了。

    在深渊世界，第一时间格杀对手，至少彻底废掉对方的全部战斗力，这是基础本能。然而，这位暗灭圣祖并未发现在战斗状态下，自己现今的心态太过放松了，它只当是自己正在充分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乃至于作风。

    但事实上，若不是她豁命数次施展的天遁神通剑，众人恐怕已经被按死在魔域世界了。

    阵道宗师，执掌消耗宝物、资源无数方才最终立下的天幻衍魔缥缈无痕大阵，左老怪若真的是豁上性命的话，在一定时间内他拥有不下于化神境修者的威能实力。

    当然，朱鹏心里非常清楚“倾尽全力”与“豁上性命”之间的区别，以左老怪的名声与专业素质，说他肯为此事倾尽全力，朱鹏信，说他肯为此事豁上性命，这本身就不大可能……哪怕寻仙世界真的全面崩溃，元婴老祖也一样可以混得不错，至不济自保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从那名投降的魔道修士身上，这位深渊恶魔领主获得半部紫阳真诀，然后杂糅着其它杂七杂八的功法与一身深渊知识，这位恶魔领主将之补全，也成为它的主修功法。

    而在这个时候，本来雄心勃勃的张解已经撑不住了，他重新祭炼的本命法宝七十二口青竹风云剑的确是威能不俗，主材以金雷竹锻造，其上辟邪神雷纠缠跳跃，对于邪魔鬼物极尽克制之功。

    （明明是你自己信心爆棚，刚刚我上的时候你不上，现在却又来说这种话。）平心而论，如果青竹风云剑祭炼的程度足够，张解又是厉若海或者朱鹏这样长于战斗的修士，只凭此剑阵真的是有可能当场斩杀暗灭圣祖的，辟邪神雷灭魔之名，又不是胡乱吹出来的。

    那倒塌的菩萨，无首的金佛，匍匐的沙弥，满身血污的老僧，左老怪衍化大阵，甚至塑造出佛门神话传说中最镇压克制邪魔的灵山世界，然而却依然无法渡化那来自无尽深渊世界的绝世凶顽！

    但那名深渊领主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他所主修的紫阳真诀由魔入道，主走毁灭之道，境界上已经隐隐脱离了魔道二字，伴随着一招威能卓绝的魔日东升，剑阵整个崩溃，七十二口青竹风云剑倒飞回张解袖中，同时也骇得张解倒飞而退。

    九首海龙的怒吼本身就具备着摄人心魄的巨大威势，此时此刻在术法的增幅作用下，更是威能无量，恍若无可抵御。

    ……

    深渊世界的九首巨兽在嘶吼着，然而却迟迟无法攻破幽紫色鬼神武者的防线，另一边，张解刚正面不行，但他打辅助真的是手熟无比，在其指挥控制下，傀儡千军阵在鬼神武者庞大的身形掩护下，疯狂输出。

    高阶的深渊恶魔，不仅仅拥有理智、智慧而已，同时也拥有着极为强大的学习能力，它们可以在深渊意志中寻找毁灭与杀戮的知识，可以在坠落的世界当中汲取养分，而像寻仙世界这样，堪称强大绝伦的修真文明，更是任何一名有见识的高阶深渊恶魔无比渴望得到的。

    皇甫神兵一贯是惜字如金的性子，然而每每到险恶的激斗中，他的话反而会变得比较多起来。

    “这样下去你们都会死在这里的，不如考虑一下入我魔门一脉，放开心灵，我甚至可以赐予你们更进一步的强大。”双目红紫，邪异非常的中年文士这样劝说言道。

    紧接着，无量威势陡然爆发，挟着四周紊乱汹涌的元气，若瀚海之上狂风暴雨掀动起数十丈高的巨浪海啸般，若大山倾轧、若天柱倒折，于轰然间镇压下来。

    这两波人在宗门内，隐隐间有一些互别苗头的意思，未必是这五位真君想要明争暗斗，但有些时候哪怕是元婴真君，也会被下面的意思裹挟。

    （紫阳炎甲？它同时祭炼两件本命法宝？）念头未断，下一刻凶豺就被巨大力道轰击，刹那倒飞出去了。

    无穷无尽的黑暗荫翳，巨魔与蝙蝠于那黑红电流跳跃的空洞当中涌出来，就是它们掀翻整个灵山。

    鬼神武者与朱鹏本为一体，面对这种机会当然是不会错过的，巨戟呼啸挥舞，同时半空当中有张解加持降下的辟邪神雷，纯金色的跃动雷光加持在鬼神武者的幽紫色画戟之上，纵横挥舞间，刹那九连击a在暗灭圣祖身上。

    在对方那可怕的魔威之下，仅仅只是目光注视，仅余战斗力的凶豺就在刹那间看到自己无数可怕的死亡景象，同时还包括自己等人魂魄被摄拿燃烧的画面。

    “夫君，我同你一起，我伤得并不重。”就在这个时候，水遥小跑过来，这样言说道。

    无论怎样挣扎，皇甫神兵与凶豺身上的兵戈光气都在淡化，斗魔图录的魔意与嗜血，渐渐被四周近乎无穷无尽涌来的血蝙蝠与凶悍巨魔对冲掉了。而就这个时候，蝠海与巨魔潮水分波浪裂，自那划开的道路中，有一名中年文士般的白衣中年男子，漫步而来。

    也就在这一刻，仅仅只剩下上半身身躯，伤口处甚至有魔毒浸染的凶豹似乎不堪屈辱，陡然以手掌一按地面，整个人驾驭残余的功力，自后飞扑向跪倒在敌人面前的凶豺。

    “好了，最后就仅仅只剩下你了，放开心灵，我饶你一命。”于举重若轻间击溃军皇山第一高手，中年文士倒持大戟漫步前行，他/它这样对凶豺言道。

    “师弟……起来，你在做什么，站起来啊！”幽紫色的气劲劲风一扫，直接就将后面的几个人刮得飞退吐血。

    在凶豺往地上跪的那一刻，身后的皇甫神兵与凶豹两人就已经很清楚凶豺想做什么了，一瞬间就七情上脸，拉到地球21世纪都他妈是可以角逐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的。

    “作为万里军皇山的修士，死则死矣，让我弃友背军而逃……看在你现在身负重伤神智不清的份上，暂且饶过，否则老夫现在就要了你的命！”在那沉重的甲衣之下，传来皇甫神兵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他的内伤也正在逐渐叠加。

    感受到辟邪神雷中那恐怖的破灭之力，暗灭圣祖不得也不能不退，不然这一招硬扛下来，它也要受伤不轻。

    朱鹏言语同时，下方的白纪就陡然厉喝道：“入阵！”

    “千机印，摄！”

    巨兽嘶吼间，在那些狂舞肉柱顶端的魔瞳当中，不断射出不同的法术，其中有五颗射出恐怖的彩色激光，划割虚空威力巨大，另外四颗则打出削弱、迟缓等等的法术。

    黑衣雪颜，叶轻眉此时此刻俏脸苍白若纸，毫无血色，状态比仅剩下上半身的凶豹真君还要差些，意识已经混沌模糊了。

    轰隆，一瞬间，本来就是配合出演的凶豹与的确是出尽自身全力的水遥都被打退了。

    “铁疙瘩，快点走吧，不要再管我们了，军皇山不能三名老祖全部都折在这里。”此时此刻，第一梯队的五大元婴还保持战斗力的就仅仅只有皇甫神兵与凶豺两人了。水遥也保持着一定战斗力，不过这时候她正在忙于稳住叶轻眉的伤势。

    然而在深渊恶魔领主的计算中，账并不这是这样算的，尽管寿元无穷，但它们却很少有修者那种长期投资的心理，深渊恶魔领主只追求短期效益，那么，锻造出两件本命法宝，就真的比专心锻造、祭炼一件要更加划算了。

    凶豺开放心灵，木讷讷的跪在那里，似乎对于身后的袭击一无所觉，恶魔领主暗灭略一皱眉，但为得到完整版的斗魔图录，却不得不出手保护他，补全一个并不是特别高明的紫阳真诀，就已经累得自己快要吐血了，并且整套功法恐怕还多多少少有些问题，无法提升至与自身匹配的化神境界，这斗魔图录是幽州域最为顶尖的功法，暗灭绝不希望它有一丝半点的残缺。

    兵家：为求胜利，可不择手段，可无所不用其极！

    本来，在看到有第二梯队的人及时赶到支援的时候，凶豹、皇甫神兵等人还面露喜色，然而当看清楚出现的就仅仅只有竹山教张解与元始魔门六极真君两人时，众人的脸容当时就僵住了。

    张解这个时候学精明了，隐隐将自己一身辟邪神雷加持在傀儡千军阵上面，这样打出的攻击力，事实上居然比刚刚他布下剑阵更高些。

    鬼神武者攻防两极，用它来拖延时间真的是再合适没有了，即便被打爆了，以朱鹏的真元法力回气速度，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全部回满。

    然而这一刻，暗灭圣祖发现自己所存在的物质界，似乎不大对头了。自己，似乎是被人谋算埋伏了。

    不过这一件却必然是仿制品，因为正品在万里军皇山的宗门宝库之中，紫阳真人同南疆蛮族交易，被军皇山逮到之后围攻格杀当场，皇甫神兵自己甚至就参与了那一次战役，也仅仅知道紫阳真人有一名弟子成功逃掉，成为漏网之鱼，但当时他也没在意，真是没能想到居然遗祸至此。

    因此，尽管大阵内狰狞魔影重重，屠戮众生，毁灭世界，但在一定时限范围之内，左老怪还是能够扛受住的。

    凶虎是万里军皇山的宗主，实力强悍，法体双修，作为三大宗的宗主之一，那也是可以信赖的，即便大家都知道万里军皇山的第一强者是皇甫神兵。

    相比青竹风云剑，其实张解原本的本命法宝千机印更具威力，原因无它，祭炼的年头足够多，当然，千机印铁定是没有以金雷竹为主材，锻造的青竹风云剑强力、潜力巨大的。

    “你……不够格！”

    磅礴的真元法力灌注，一幽紫色的持戟巨人/鬼神武者包裹着朱鹏与青鳞真君水遥站立在张解前。

    傀儡千军阵，竹山教老祖张解最为著名的战法，只见以千机印作为统帅阵眼，自张解储物袋中飞出无数竹傀儡兵甲，它们数量众多但品阶高低参差，只是在千机印的统御与增幅下，依然成功纠缠住暗灭圣祖好一会，同时张解飞退低喝道：“六极，你还不上来帮忙！”

    当然，还是有不同之处的，朱鹏那是九首海龙法相，根正苗红，龙之别属。而暗灭圣祖此刻召唤出来的真身，却是九根肉柱顶端镶嵌般生长着九颗眼珠子般的深渊怪物。

    ……

    （一直以来，张解都是元婴老祖当中实力较弱的，但在金雷竹成熟，他炼成这七十二口青竹风云剑后，张解的实力可谓暴涨，他精通七幻灵识诀，神识强度与操作都十分的厉害，本就适合修炼剑阵类神通，再加上这辟邪神雷，难怪他对于这一役如此的跃跃欲试，甚至都不愿与我联手……也好，分别出手可以尽可能的拖时间，等三宗宗主前来。）身形脱出霸剑蛮龙钺中，同时半空中的朱鹏手诀不断变化，整个世界都随着他的施为而出现奇诡的扭曲，恍若朱鹏与五人这一边，张解与暗灭圣祖这一边，渐渐被切割成两个世界一般。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被人耍了，暴怒至极的暗灭圣祖上前一步，正要全力挥舞大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道金色的雷霆异芒无限凝聚，最后化为一道极尽恢宏的金弧斩杀而来。

    嗷嗷！

    硬刚这等强度的法术威能是不现实的，更何况朱鹏更习惯以九首海龙作为自身命力储备，而不是直接就同对手硬刚耗血。

    “没什么必……好吧，不过要注意保护自己，面对第五阶的域外邪魔，没有谁能分出神来关照你。”说着，朱鹏一牵水遥的小手，两人在踏步之间，就恍若进入到另一个世界，虽然众人还都能看到彼此，但正面战场一瞬间似乎就与皇甫神兵等人那边，产生千里之隔。

    （……喂，你们什么表情啊，好歹是来救你们的。）

    海龙九首陡然扑撞过去，似是狂乱却又暗合某种轨迹的舞动着，但却硬生生得凭借冲撞，令对方的九道魔瞳法术全部都打在空处，下一刻九首海龙法相消失，朱鹏本体化入霸剑蛮龙钺中开着剑气雷音陡然退开，紧接着张解的辟邪神雷与缜密剑阵就压降下来。

    贪狼噬龙戟这件法宝，除本身强猛的攻击力以外，同时还具备破招、破法、镇压法宝的效果，在刚刚双方神通域对撞的过程中，两大神通域深度镶嵌，同样擅长近身对抗的两者以近身战技搏杀，结果皇甫神兵终究还是技弱一筹，被贪狼噬龙戟破招、镇压法宝，在胸膛处被对方硬按一掌，瞬间就丧失战斗力了。

    同时出剑的还有水遥，因为战斗力相对较弱，她一直都在队伍里打辅助，但也因此保持着相当的状态，此时此刻倾力出手，隐隐间有江河决堤青龙出海之气象。

    修士家族，并不容易衍生，但一旦衍生了，就往往比宗门更加有凝聚力一些，但在涌入新血的发展潜能上，却又有不如。

    “龙虎生死，封！”虚空震荡，有阴阳太极与龙吟虎啸之气象轰击印出，虚空当中有隐隐的太极虚像缓缓压过，它本身并不含有任何的杀伤力，但它的划过令暗灭圣祖以及它身后九首恶兽的动作都不经意的迟缓凝滞了……这法印的效果是时间迟缓，然而在暗灭圣祖的角度看来，就是对方两人的攻击陡然数位的调快频率，就好像是录像在快进一样。

    元婴虽然不分品阶，但上品丹成者的元婴同中品丹成者的元婴，先天底蕴上就是不同的，至于下品丹成者……那得是多逆天的气数，才能够结婴成功，踏入修者四阶境界。

    九首对九首，毒|龙之牙对魔族之瞳，在九首海龙法相之前，朱鹏的身躯同时凝聚出来。

    “既然不愿意臣服于本座，那就都死在这里吧，可惜，从你们灵魂当中榨取出来的功法知识必然不全。”不知何时，于中年文士的手中多出一柄华贵至极的紫金重戟，这重戟皇甫神兵却是认识的，三百年前幽州散修高手紫阳真人的本命法宝：贪狼噬龙戟！

    “哈哈哈……好啊，来得好！如此精巧、神奇的杀戮技巧与知识、杀尽世人心亦无悔的决绝与疯狂，这套功法叫作斗魔图录吗？简直，没有比它更加适合我族的了。”狂笑声当中，在皇甫神兵完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中年文士的周身扩散开一圈浓郁深沉的紫红域场。

    日出东方，谓之阳。

    当然，可能也借了在大形势方面的一部分助力。

    在同一时刻，四面八方的天地元气化为无穷无尽翻滚的海潮，在这单纯的力量席卷挤压之下，这片空间都似乎化为无数的巨大磨盘，大量的巨魔、血蝠被直接碾压成血爆。

    陡然冲天而起，持双矛刺杀而下，在这一刻皇甫神兵的元婴神通域完全展开，在那金色的光辉笼罩之下，整个天地间就只剩下一个主题，那就是：“杀！”

    在那巨大的佛堂内，皇甫神兵且战且走，他周身的甲胄破碎、龟裂，手中的战矛则已经布满侵蚀与斑驳。

    这，本身并不是朱鹏的能力，而是朱鹏凭借阵道知识对于天幻衍魔缥缈无痕大阵的扭曲与应用。

    然而，在暗灭出手拦截凶豹与水遥的攻击时，跪在它面前的凶豺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路从底层往上爬，跪在对手面前算什么？喝尿舔屎，曾经作俘虏被蛮人百般折辱，但只要能赢就行。

    筋疲力尽的凶豺，终于还是崩溃了，他上前两步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这一幕似乎都把凶豹、皇甫神兵惊吓到了。

    毫无任何目的，凶神恶煞，弱肉强食，凶猛狂暴，穷凶极恶，放肆不羁，肆无忌惮……在出手的那一刻，我已忘记所有，心中就只有杀死你这一个目标。

    这位深渊恶魔领主锻造贪狼噬龙戟的材料，定然是得自那位魔道修士的，严格来说用料与手艺并不是太好，但眼前这家伙明显也往里面加入了一些材料，因此整件法宝维持在四阶中品的层次，对于往往扛着石斧、骨剑，甚至干脆以利爪搏杀的深渊恶魔来说，已经很奢侈了。

    法灭，三宗宗主当中被称之为“老奸巨猾、深不可测”第一，厉若海气量无双，凶虎悍勇刚烈，然而面对法灭这个老阴比，两人却终究都要俯首以甘拜下风。

    凶豺的泣血神爪的确反手正中暗灭圣祖的小腹处，然而光华闪烁间，暗灭的周身笼罩罩上一层厚重的铠甲。

    问题是宝物落在不适合的人手中，宝物本身再强也是明珠蒙尘，张解控制竹傀儡很不错，控制剑阵……他在硬件上的条件全部都齐备了，但本人缺少一种剑心与锐气，这一点张解自己或许也知道，但有些人天生胆气略弱，他想补都补不上。

    然而此时此刻，这却是一片魔火焚烧的灵山。

    在暗灭圣祖保护自己的时候，凶豺的泣血神爪反划，袭向对方的小腹，这一刻泣血神爪之上有幽幽的凝聚丹火燃烧着，为这一招凶豺几乎将自己命都压上了，只要正中，哪怕是化神修士也够喝一壶的。

    东来显赫，谓之紫。

    “你在干什么？死则死矣，不要给军皇山丢人！”

    金丹分九品，且丹成无悔，之所以承上启下得这样重要，是因为金丹特性是会带到元婴境界的，同时，没有高品质、足够好的金丹，一些强大的元婴也无法修炼出来。

    正常来说，没有哪个修士会同时祭炼两件本命法宝的，因为根本就不划算，同等资源时间情况前提下，专心祭炼一样本命法宝，绝对比祭炼复数本命法宝要划算得多。

    巨大的佛堂之内，有熏香混杂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厉宗主呢？凶虎师兄呢？法灭真人呢，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来这里了？）厉若海，幽州域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只要他出现，众人也就吃下定心丸了，这位被称之为战斗天才，哪怕对方是五阶化神强者，双方放手一搏，也未必谁赢谁输。

    完全是令行禁止，第二梯队的五名修者刹那间化为五道各色遁光，疾冲入到那异度时空般的天幻衍魔缥缈无痕大阵内，入此大阵，恍惚间就如同走入另一个世界。

    尤其，这些年凶豺渐渐与皇甫神兵走得近了，因为他同样也想建立属于自己可以绵延的家族，这就更加激化两边的争斗，令整个万里军皇山隐隐有分裂之势。

    紫阳气罩，三击而破，紫阳炎甲，同样三击而破，暗灭的肉身直接被第七击绞碎，紧接着的第八与第九记攻击，则斩杀在那头深渊世界九首巨兽身上。

    晨钟暮鼓，那是一清净的佛堂，神辉映照，就恍若佛门神话传说中的灵山世界，恢宏肃穆，清净并且超脱。

    万里军皇山五大元婴老祖，凶虎、凶豹、凶豺、凶狼这四人全部都是底层修士，布衣出身，是在万里军皇山与南疆蛮族的百年血战中崭露峥嵘气象的。但，这四人是一波的，修士家族出身的皇甫神兵则是另一波的。

    然而精疲力竭的皇甫神兵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胜得了，他对神通域能力的领悟深度远远胜过对方，但对方本质是五阶深渊恶魔领主，一身紫阳魔气源源不绝，再加上皇甫神兵一路从深渊中冲杀出来，伤势已重，下一刻他就弹退回去，其胸膛处出现一龟裂扩散的巨大掌印，似凶兽之爪，又好似恶鬼之握。

    刹那间，皇甫神兵将自身对于斗魔图录的全部理解在这一刻全部展露出来，在那纯粹凝炼的兵戈之气下，四周无论是魔蝠亦或者是巨魔，全部都被挤压绞碎成碎肉屑，而它们的死亡，则更进一步增强了皇甫神兵的杀道气焰。

    “小辈，你们都要死！”

    此时有张解纠缠着暗灭圣祖，自己则将水遥她们送入相对安全的幻境世界，毕竟已经是一群伤兵败将了，让他们脱离战场自己这一边也省心些。

    谁说军皇山粗豪的汉子们，就不会骗人，不会演戏？老实人骗起人来最狠，万里军皇山的大修士演戏，看过的人都说好，几乎全部在黄泉路上排队，还要赞不绝口。

    但意思是差不多的，佛魔、强弱、正邪，这些到最终终究是要以绝对的力量作为依托的。

    “哈哈，好，很好，放开心灵，你会是我入主这个世界的前锋大将，我甚至可以赐予你永恒的寿命，这不就是修仙者苦苦追求的吗？”肆意狂笑着，手掌抚按向跪在那里修士的头颅。

    然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朱鹏与张解两人，一个成名不久，刚刚晋升元婴境界百多年，另一个出名的弱，竹山教在幽州仅仅只被认定为中型门派，其宗门老祖张解，实力又能强到哪里去。

    惊天动地的嚎叫咆哮声，一瞬间令这一方虚幻的世界都出现明显的波澜扭曲，无论朱鹏、张解还是水遥，都明显看到那头九首巨兽察觉到空间的诡异波动，它愣了一下。

    “你们……都给本座去死！”哪怕以紫阳炎甲挡住致命一击，中年文士依然是口鼻间火焰隐隐差一点就显出魔体本相。

    霸剑蛮龙钺环绕周身飞舞，同时朱鹏裸|露的皮肤中有暗金色的鳞片浮出，双方电光火石般的交手数合，都是隐隐探一探对方的底。

    因此，它会将自身转化为中年文士的形态，会一路追杀过来不惜以身犯险，也想要俘虏皇甫神兵等人，因为它想要斗魔图录、想要元始丹经、想要镇海八法。

    四面八方大量的巨魔与血蝠都被术法直接碾压成碎肉，血潮汹涌砸下，威势磅礴，但这却也彻底激怒了暗灭圣祖，只见这手持大戟，周身重甲的男子周身隐隐有一团巨大的阴影浮现出来，很奇妙的，居然同来袭者朱鹏的九首海龙法相般，同样是九首九影。

    这位始终以为它是真实降临到一个物质世界，没察觉也没想到自己事实上是被围在一巨大阵法当中，至于朱鹏这些人……恶魔入侵任何世界，基本上都少不了遭遇到，打上一场甚至几场是正常的，不经历战斗顺利潜入的话，那反倒是不正常的。

    事实上，无尽深渊世界究竟有多少种深渊恶魔种类，恐怕连深渊意志都无法洞察清楚，因为这是一个不断变化着的数字，在无尽深渊世界，深渊恶魔的突变性实在是太高了，恐怕每时每刻都会有新的恶魔诞生出现。

    虽然，朱鹏并不觉得以张解的水准，真的能够活到这件法宝威力大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