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被世界所排斥的灾祸与毁灭,地狱之虫
大锤男的身形一僵,这一次出现在他前额处的血洞再也无法愈合了,二层阁楼上的魔力黑洞完全散去,虽然在这安格列的私人空间,消耗的魔力依然无法得到补充与恢复,但总算不至于被无限抽取了。
我是夜的君王。
“……”杰夫并没有回答,而是让开身体让在场的其它人自己看。
“你们不知道我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靠,一个变态,一个穿着厚重皮衣拿着腐蚀性毒剂到处乱喷的疯子!”房间里,众人选择一同进餐,因为是许多人聚集在一起,因此还有一种很虚假的安全感,大多数人都还保持着相对的理智,他们心中清楚,进食、休息,这是应对麻烦的两个关键,不然没有人能长久的捱下去。
“喂,维克托,你快一点啊,我撑不了多久……”朱鹏刚刚静立片刻,阁楼一层的女法师就撑不住了,一方实力受限,一方实力无限增长,一方是走隐藏与瞬间爆发流派的刺客型法师,一方是不存在绝对致命弱点,在某种意义上几乎是不死之身的怪物,也难怪佐雅会捱不住,亡灵大锤男的确方方面面都太克制她了。
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所有人,同时脑海中回想起在镇子里搜寻时看到的一幕幕场景,打扫干净的房间与庭院,餐桌上仅仅吃到一半的食物,小镇外围四周尸山骨海一般的巴斯人骨头,将这一切的一切串连到一起时,朱鹏觉得自己已经获得了事实真相的所有拼图,只要将之完整的拼接起来,自己就能明白这里发生的一切,与在场所有人身上的诡异了。
“可爱的小公主,我愿为你而战。请,注视这一切好吗?”言罢,朱鹏并不等待小女孩回答,他便已起身再次迎向已经比刚刚更强上一筹的亡灵大锤男。
虽然才刚刚来到这里不过两天的时间而已,但似乎所有人都已经适应了昼伏夜出,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只有白天才是安全的,当暗夜降临之时,无穷无尽的凶险与杀机将随同而至。
暴力无穷的亡灵大锤男一记猛抡的重击将佐雅横扫砸飞,这一刻佐雅手中的塑能光盾完全崩碎了,就在大锤男上前打算彻底结果眼前对手时,它陡然回头,却看到正在缓缓崩溃瓦解的魔力黑洞。
(……绝不会。每一位合格的父亲都愿意为自己的女儿赴死,我想他离开这个世界前,担心的仅仅只是你的安危。)月光下,白衣的女孩在深深鞠躬后淡化消失了,与她一同消失的还有二楼阁楼上的那座钢琴,只有大片大片的曲谱在半空中飘飞着。
“你快乐吗?”理所当然的没有回答,白衣少女依然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当中。
月色的照耀下,青年男子与白衣少女身躯交叠,共同弹奏了一曲将灵魂拖拽入地狱的死魂琴曲,然而在这一次,魔力黑洞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扩散膨胀,而是开始崩溃消散。
解剖之后,一些基础的数据被提取出来了。
女孩的目光死死盯视着佐雅手中的魔药,散弹枪依然在她手中,或者,在四周这些人看来,一个普通人别说拿着支散弹检,就是扛着一颗导弹也是不足为惧。
反攻对方毫无效果,甚至会导致自己因此受伤,施展最擅的隐身藏匿术,法术会很快被范围性的魔力破坏效果,即便是手中花大价钱搞来的护身装备,被亡灵大锤男咣当、咣当几轮打铁似的重击后,也已经极度虚薄淡化了。
白衣少女回想起了自己还未死去时的记忆,家族的庄园中,在那一天的下午,父亲与自己沐浴于金色的光辉中一起弹奏着钢琴曲,也就是像此时一样,家中的仆人里夫,他手持着染血的大锤闯入进来。
“我。”
“我。”
“如果,你仅仅只是以琴声堆砌堡垒,以此来抵御自己的恐惧,那你的钢琴未免太可怜了,它已经为你痛苦了这么久,原本优雅美好的乐器因你而扭曲悲伤,你并不愿意这样吧……恐惧,终究还是要自己去直接面对的。”喃喃而语,朱鹏纤长的十指与白衣少女的十指相互重合起来,他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活人与亡灵相接触的阴寒。
虽然琴曲的确是勉强完成了,但心境却已然完全不对了,在朱鹏纯阳仙心的同步辐射下,已然死去不知多少岁月的白衣少女虽然弹奏着极尽痛苦、哀伤、负能量情绪的死魂曲,但她却总是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回想起在金色的阳光下留着胡须的父亲坐在她身旁与她一同弹琴。
这一幕几乎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一群普遍都是圣域阶位的存在居然会被一个气息微弱的凡人窥视而一无所察,这一幕简直已经有些不可思议。
……
娴熟的指法,潺潺泉水般的旋律,却就犹如流淌着的毒泉一般,不断的低旋律节奏犹如夜色下的波浪,不住地把人吞没、拉扯入死亡世界。
杰夫、达拉、佐雅都花了一些时间,用油浸布为自己准备了一些防护服,朱鹏对此不大需要,无论是蚊虫不能落、一羽不能加的武学境界,还是皮肤之下的骨骼武装,亦或者是天赋防御力场,这些都可以保护他不受这种异界寄生虫的侵袭,但为了不太打眼,大家都穿了防护服,朱鹏也就选择给自己穿上了,过程中朱鹏还注意到佐雅还往自己身上加持了一些防护力场,杰夫和女巫达拉虽然没看到做什么,但想来还是用各自手段施展了一些防护的。
因为朱鹏自己心里很清楚,能够瞒过自身感观的,却未必能瞒得过地狱虫的探查,并不理会房间里其它人的争吵与对峙,朱鹏的目光四处寻视着,片刻之后,朱鹏发现一些地狱虫在自己斜对面的一处木板墙上较多分布着……朱鹏陡然间扑了出去,在其它人的各自惊吓中,他包裹着外骨骼武装的右手臂瞬间捅入到木板墙内。
……
“老头,看你刚刚的样子就知道你很怕死,现在就不要在我们面前充硬汉了。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然后我就把这瓶杀虫药均给你,咱俩一人一半,到底能不能扛过去就各自看命了。”
砰!
这一次,开着吉普车的蕾莉找了一处看起来颇为坚固,在其一侧有一处清澈小湖的红色砖瓦屋,反正小镇上的人都已经消失了,那么众人干脆就都住了进去,然后开始休息。
事实上,两者都是不舒服的,然而两者却都不肯退让,分离,这份不舒服与心中的渴望相比,终究是不如:
骑士扈从佐达多绝望的看着那摆放好的两管药剂,他眼珠一转,突然间扑向其中一管,刚刚拿起就要拔开塞子一饮而尽,然而一柄长剑自后贯穿了他的背心,正是他的主人青年骑士杰夫。
那第十三双眼睛被用于哀伤。
我的红莲开在你的梦里我要你知道。
“你干什么?放开她!”
他让所有人在厨房完成解剖,调配魔药,详细叙述被地狱之虫侵蚀过的后果,甚至任由那些虫子乱飞也并不做处理,就是在寻找着自己那种被窥视感的来源。
当天色再一次蒙蒙亮起时,整个小镇隐隐的喧嚣沉寂了,众人再次聚到一起时,那名白人青年不见了,英俊骑士的一名扈从不见了,所有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狼狈,现在想来,昨晚他们会下意识得彼此分开,恐怕都是因为接受了某种暗示的结果。然而,这还并不是结束。
轰得一下,一名白发略有些秃顶的驼背老者被朱鹏硬生生得自中拽了出来。
被用于失落我在夜里想着你铺满花瓣的窗子却不知道。
那穿梭于黎明的鸟儿逆与风的方向(我的思念是她御风的双翼)。
“发现了什么吗?”相比小团体内彼此势力间的平衡,朱鹏更在意他们身上存在着的隐秘。站起来,来到杰夫的身旁低语问道。
你就是离别时的泪水可是那第十三双眼睛。
因为低语,因为离去时在自己额头上的轻轻一吻。
升起于麦地。
因为手上的材料有限,最后作为调配成品的杀虫药朱鹏仅仅只做出两瓶,然而在彼此的相互检查之后:蕾莉、骑士扈从佐达多、佐雅、乃至于维伦全部都已经被地狱虫侵蚀了。
夜来的太晚太晚了。
因为窥视与朱鹏的详尽描述,驼背老人已经非常清楚这些地狱之虫的恐怖可怕了。
朱鹏总结出被这种地狱之虫寄生后的种种外部特征,比如说身体某些部位的瘙痒,比如说隐隐的犹如白色小蛋般的虫卵,他要求所有人互相检查,甚至还用自己与佐雅空间装备中存储的一些材料做出杀虫药。
只见躺在地面上的那个黑人女孩,她裸|露出来的身躯上浮现出大量虫卵似的白色小蛋,此时此刻她的意识明显已经有点模糊了,口鼻中往外流着恶臭的黄色液体。
父亲也是毫不犹豫的起身前去迎战,他扑向里夫,死死抱住对方,在长桌的一侧有父亲的转轮手枪,自己扑上去学着父亲的样子举起手枪。父亲在与强壮而发狂的里夫搏斗着,此时此刻已然明显落于下风,看到自己拿起枪父亲的眼睛一亮。
他大叫着让自己开枪,与像这样其毫无胜算的被身强力壮的里夫打死,莫不如让女儿赌一把。然而他太高估一个女孩的胆量了,看着那染血的大锤,看到发狂的里夫,巨大的恐惧蔓延吞噬了少女,她最后哭泣着丢下了枪缩在角落里抱头痛哭起来。
来自现代社会的五人组,枪械与大条的神经似乎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好运,昨天一晚上就死掉两个,消失一人一狗,虽说那个白人青年仅仅只是消失,那条狗也是如此,但以昨晚小镇的诡异恐怖程度来看,这两位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错过了我思念起飞的航程夜又细又长。
吃着东西时,海盗王纳卡托·维伦开始向众人讲述他所经历的,只是讲着讲着,一旁埋头吃东西的黑人妹嘴里口鼻中就开始涌出大量灰黄色的浓汁,吐到了自己碗里。
他挣扎着,惨叫着,竭力挥舞着双臂,却依然无法阻止地狱之虫为他种入虫卵,在种入虫卵后地狱虫们就对他再无兴趣了,又一次开始在房间里乱飞,房间里的其它人不是已经被种入虫卵,就是气息诡秘、防御坚厚得连地狱虫都不愿意靠近,因此它们满屋子乱飞,竭力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生者气息。
佐雅没有出手的意思,而那个白金长发的女巫也没有,朱鹏上前一步召唤出一颗燃烧火球,然后直接扔了过去,轰然燃烧的熊熊烈火将两具被虫子覆盖的尸体焚烧,扩散开来的浓烈恶臭简直让人作呕,倒不是朱鹏突然间悲天悯人了,而是他总觉得让这两具尸体存在着,似乎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当狼狈不堪的众人返回到之前镇中心营地时,巨多密密麻麻的苍蝇与飞虫覆盖着两个人形,从衣着上来看,正是来自于现代社会黑壮青年与一同返回照顾他的黄种人女孩,他们的死因不明,覆盖在他们尸体上那厚厚的虫子,足够令密集恐惧症患者直接崩溃掉。
厨房里,黑人女孩的尸体已经被烧成一片灰烬,然而上面依然有大量成熟的地狱虫覆盖着。
青年骑士杰夫,女巫达拉,以及佐雅·安斯特,这他们三个都有一定的解剖学与医学基础,并且都对这种侵蚀性极强,只要一两天时间就能轻易致人死命的寄生虫有一定的兴趣,无论是要对付它,还是要利用它,了解它都是必须的。
(哥哥,你觉得,父亲会怪我吗?因为我,他才会死的。)
见现在也问不出什么,朱鹏挥挥手让一旁的骑士扈从佐达多将蕾莉拉回自己的屋子。
(做好自己所能做的,杀一次不死就杀十次,杀十次不死就杀一百次!)能量是守恒的,就算是真正的半神被人强行击穿身躯要害一样要丧失大量能量,而通过某种左道条件达成这种类半神不死身的存在,只要持续不断地杀下去,总有将其能量完全放空的时候。
“我操,这一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打得莫名其妙的?”当朱鹏一边翻看一大堆曲谱一边自二层的阁楼上走下来时,佐雅·安斯特刚刚才爬起,她恨恨地爆出句粗口。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回想起了昨晚那个胖壮的黑人青年,所有人的神经瞬时间就紧绷起来。
一手支撑出一面厚实的,如同装甲般的红色菱盾,佐雅边打、边逃、边退,这是来自于她一件法术装备的效果,因此被魔力黑洞吸扯吞噬的速度还稍稍慢一些,但也仅仅是相对而言稍稍慢一些罢了。
因为夜将熄我要你知道。
被其极限强化的大锤男周身肌肉已经膨胀得像金属装甲一般,它的力量还在近乎无上限的强化着,如果说刚刚是伪圣域巅峰,现在恐怕就真的是圣域级的战斗力了。
“你们这些被自己处在世界所排斥的灾祸与毁灭啊,自己干净利落的死掉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做这样无用的挣扎。”在驼背老头感慨的那一刻,朱鹏脑海中所有的拼图都完整了,他终于想通了这个异度空间的运行机制。
音乐是情感的抒发,琴曲是灵魂的延伸,然而当你保持着一颗积极、阳光、正面、主动的心灵之时,再负面情绪的琴曲也不过只是拂面的微风罢了。因此心境不对的白衣少女勉强完成一曲,却反而让魔力黑洞开始崩溃消解,就如同高速运行的齿轮当中混入许多的钢砂。
当朱鹏以手中白骨枪矛为支撑,跳跃上阁楼的二层时,半空中形成的幽暗魔力黑洞漩涡已经凝聚成肉眼可见的实质了。
“佐达多,你昨天刚刚才发誓要保护我,保护你的救命恩人!”蕾莉此时喊的是青年骑士杰夫的一名扈从,然而那名武士明显在昨晚的承诺与对于主人的忠诚间犹豫了,最后他选择沉默无言,既没有去帮自己主人,也没有保护自己昨晚立誓要保护的人。
其实有一点朱鹏猜错了,他认为大锤男是主,白衣少女是次,但其实在这一张诡异莫测的死亡契机面前,真的很难说到底谁是主谁是次,谁才真正被拘禁奴役上千年。
而一手营造出眼前这一切的朱鹏并没有参与进去,其实杀虫魔药他是制作出三瓶的,虽然并不觉得自己也会中招,但留一手有备无患也是好的,更何况即便是全部都拿出来,不也一样是不够用。
论武功,论技法,论战斗意志,论眼界阅历,朱鹏不知道比自己面前的对手强大多少倍,然而眼前这个家伙很诡异的根本就杀不死,一种莫名的联系牵引着它与那个白衣女孩,朱鹏能够隐隐猜测感应到这种联系,但他也不知道具体该怎样破局。
还有那个看押女巫的青年骑士,他明显已经忘却了自己的职责,时不时还会对着女巫笑上一下,虽然频率并不高,但对于一名平常就不苟言笑的猎巫骑士来说,这种状态已经足够反常了。
在女巫过来施法之后,众人可以听懂了驼背老人的话语,其实朱鹏也拥有巫师世界的巧言术可以达到这个效果,只是他施展出来只能他一人听懂,范围性巧言术又耗魔较大,因此卖丑莫不如藏拙。
因此,相比眼前这些事情,朱鹏更在意的是一种自从进入这间屋子以来,自己那种隐隐存在着的被窥视感。
“蕾莉,不是杰夫要伤害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朋友她已经死定了,寄生虫已经完全侵蚀了她的身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身上侵蚀的寄生虫,你以前见到过吗?”蕾莉并没有回答朱鹏的话,在看到自己唯一同伴那扩散全身的白色虫卵时,她就已经完全崩溃了。
然而这一次,枪火闪烁。
更换了一个休息点,一路上所有人都变得沉默了,女巫世界的四人昨晚死了一个,剩下的那一名骑士扈从明显萎靡,他不时挠着自己的脖子,似乎觉得烦躁而瘙痒。
以朦胧的泪眼、极度的恐惧注视着父亲被里夫以大锤砸死,然后里夫走过来把自己拉出来,强壮的下人在那一天糟蹋了自己主人的小女儿整整一个下午,最后当他满足,女孩觉得自己终于得以活命时,里夫一锤将女孩砸死在她失去童贞的钢琴上,这份痛苦、怨恨、哀伤、纠缠了不知道多么漫长的岁月,直到今日。
在被寄生虫侵蚀之后,人体的腐败速度快得惊人,当天在四人在厨房进行解剖时,就已经有虫子开始从尸体里面往外钻了,台子上,那个黑人女人的身体几乎已经变成虫巢,要知道,她今天上午时甚至还和众人说话甚至有说有笑的。
“我不想伤害你,但你也冷静些。”
我在梦中告诉了你请原谅我的姗姗。
在白衣少女的视角当中,时间又一次返回到了那天下午,父亲扑上前去与冲入进来的里夫搏斗,自己又一次拿起了父亲放在长桌上的转轮手枪,指向搏斗中的两个男人,伴随而来的,同时还有一如当年般极度恐惧!
“应该,是因为这个!”朱鹏从驼背老者的脖颈上拽下一串银质的项链,那项链并非是十字架、神像一类的挂饰,而是一只颇为狰狞凶恶的半人半蝎,项链本身就仅仅只是普通的项链而已,但它上面有着一股奇异的气息,这股气息令圣域强者都无法感应到这个老人。
“无从断定,但我想现在这个小镇恐怕到处都充斥着与这相类似的问题,而这,很可能就是小镇的民众会迅速退走的原因。”
起伏在我的眉间我等得太久太久了。
然而白金长女的女巫突然在一旁将自己水杯中的水洒在蕾莉身上,那些水瞬间化为寒冰,同时女巫的手上多出一柄冰刀抵在蕾莉的喉咙上。
大厅当中,所有被地狱虫侵蚀的人里面,蕾莉的实力最弱,她的症状也是为严重,不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还可以安慰自己说这是水土不服一类的症状,但在清楚真相后,一想到此时此刻正在有一大堆虫子在自己体内啃食自己,蕾莉就非常的想死,但她又不敢死,她非常得想要活下去。
维伦圣域武者体质,体魄强悍,如果按常理来说他甚至都不应该被地狱虫侵蚀,朱鹏怀疑他昨晚恐怕是在与人交手的过程中受伤不轻,身体的衰弱,再加上身上强酸气息对于地狱虫的吸引力,最终导致他的被侵蚀,但他是最难死的,身经百战以及无数次生死考验的海盗王,体魄与意志力都毋庸置疑,他哪怕没有杀虫药都有可能撑过去。
“弹奏钢琴是为了让你快乐的,如果觉得痛苦就没必要勉强自己继续弹奏下去了。”
就在佐雅·安斯特皱眉打算问得更清楚一些时,持着斧头一身酸臭与灼痕,看上去狼狈不堪的海盗王纳卡托·维伦走入进来,不需要问,只见其满身的戾气,就可以知道他刚刚一定才经历过一场恶战。
此时此刻,随着朱鹏将半蝎项链扯下,老人身上的气息在变得清晰的同时,那些地狱之虫也开始往他的身上扑,原来这些地狱虫也仅仅只能大概察觉到,在项链的遮掩下,它们也并不能真正找到老人的真身。
一脚将自己已经看不爽很久的扈从踢开,握着那管淡红色的杀虫药试剂,这个男人开口言道:“全力帮我们返回我们原来所处的世界,这两瓶药我们一瓶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们一个承诺,怎么样?”
“我打算解剖她,检查一下这种寄生虫的特点,你们谁有兴趣一起?”
但,没道理的,没道理让强者因为自身强大就给弱者让位,更何况这是事关生死之事。
银色的月辉透过窗户照射落在弹琴女孩的身上,她清秀的脸颊一半流淌眼泪、一半流淌鲜血,整个画面给人的感觉凄美而又恐怖,极具冲击力与震撼感。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名英俊的青年骑士,他猛地扑上去哪怕直接将黑人女孩撞倒也不管不顾,他伸手直接撕裂开女孩身上的衣服,看到同伴被袭,蕾莉一瞬间抬起放在手边的散弹枪直指青年骑士杰夫。
(其它方面倒也罢了,但这传播能力与繁殖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如果不能及时反应并反制,仅仅只是这种寄生虫就足以毁灭尽一个世界的绝大部分生灵,但这种固化在灵魂中,仿佛对生者天然充斥的本能恶意是怎么回事?这,是地狱当中爬出来的虫子吗?)
“那就我的事情了,与你们无关。我只是,要一个承诺!”青年骑士杰夫这样言道。
而在这个时候,身处二层阁楼的朱鹏选择收回自己一身骨甲武装,他缓缓走过去坐在了白衣少女身旁处……当然并不是突然间兽|性大发,连这么年幼的女鬼都不放过,心中有着自己的用意。
“还有我。”
“你就不怕自己也被地狱之虫侵蚀了?没有了杀虫药,你回到你们世界就是个祸害啊,就算你并没有被侵蚀,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地狱之虫,把它带回去后,以你们世界的文明程度,会有无数人因此而死。”因为动用了一次闪烁瞬移,因此另一瓶杀虫药已经被佐雅·安斯特抓在手中,她才方可以显得气定神闲。
砰!
“另外,也不瞒你说,我们这些同伴都有施法能力,就算你不说,他们也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来,只是那个时候就把你的精神都整个摧毁了,我们也可能漏过重要的情报。”纳卡托·维伦审问着驼背老头,然而对方并没有怎么反抗,而是苦笑片刻后直接言道:
剩下的就仅仅只有棕发的白人妹子蕾莉与一名黑人姑娘撒尔,有趣的是撒尔也不时抓挠着自己的手背……这和昨晚死去的胖壮黑人情形一模一样,朱鹏发现只要自己和现代社会的这几个人呆在一起,自己身上的天赋防御力场就会时不时的弹出来,在经过仔细的观察之后,朱鹏发现一种自己都没有见过的小虫在环绕着他们几个飞。
然而,朱鹏也没有想到,因为纯阳仙心的辐射与影响,对于他来说仅仅是一场比较棘手的战斗,但对于白衣少女来说,却是一场跨越千年的心灵救赎。
“怎么可能?就算他们昨天被杀掉了,腐败溃烂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没人愿意靠近也没人靠近处置这两具尸体,虽然一颗燃烧火球就能解决的事情,但自从发现在这个世界魔力、斗气一旦消耗就得不到补充后,所有人都开始变得慎之又慎了。
“吼!!”瞪大暗红色的血瞳猛地咆哮一声,然后大锤男再无忌讳犹豫得奔跑上二楼,留下大口吐血的佐雅长舒一口气。
但一旁的海盗王纳卡托·维伦虎视眈眈的看着,此时此刻佐雅·安斯特也不敢仰头把药剂喝下去,尽管她心里非常想这么做。
照亮失望划破了夜的伤口我只愿你的歌到破晓鸟儿知晓了花开的季节。
在巫师世界像这样的药剂真的是不要太多,尤其朱鹏本身就是半神阶位的药剂学大师,但研究的时间太短了,而他手上的材料又实在太少,朱鹏仅仅只是根据地狱之虫的特性再从自身记忆图书馆中寻找出综合类的针对性药方……总而言之,杀虫药的作用一定是有的,但具体能不能扛过去,还得看个人体魄与求生意志。
我在你的梦中睁开了第十三双眼睛你的梦是无声的,我在你的梦里种下莲子我知道是你在梦里唱着鸟儿的歌我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