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才能把速度提高一点
可刘悦做这个视频干嘛？
给艾严打电话：“我需要进去么？”
于诗文侧开身子：“是你们班。”
张怕想说是什么玩意，视频里已经开始唱歌，跟歌声一起出现的是许多学生的照片。
能在全国排进前三十名的重点高中，大多数是全国知晓。比如人大附中，那名气大的吓人……
张怕说：“我在你家外面站了好一会，连那只狗都不理我。”
“嗯。”老腰说：“我是负责这块的，这个钱谁赚不是赚，还不如照顾老同学，你说呢？”
对了，这些人大多已经结婚，是要回家点卯的。
老腰找张怕吃饭就一个目的，问张怕现在以何为生，如果收入状况不是很好的话，他想让张怕在省城替他干活。具体内容跟他的工作内容有关，简单说就是可以借这个机会赚钱。
于是就喝吧，不过毕竟多年没见，没什么共同语言，张怕又对高中生活一无所知，俩人好容易坚持多坐了半个小时，结账离开。
“走吧，我一会儿给我妈打电话。”艾严说道。
下午到家，刘小美三个女人在斗地主。张怕去跟她们打个招呼，回房间专心干活。
艾严家在城边子，公交车坐到终点站还要走上十多分钟。
当这些人四十岁以后，那就更是为孩子活了……
老腰笑更欢了：“牛啊，没领证先上车啊。”
第二天起很早，先开电脑干活，十点钟的时候出门去艾严家。
看着夜色满天，星光不见，张怕忽然不想回宾馆，顺着大路往家走，足走上四十多分钟才到家。
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慢慢走向后面，想上好一会儿，终于明白一件事，原来啊原来，我也是个多愁善感的笨蛋。
“有，每个月大概有一、两周特别忙。”老腰说：“不过就忙那几天。”
干到一半的时候，于诗文在外面喊：“张怕，快来看。”
张怕说：“你现在可以安心了。”挂了电话回宾馆。
在客厅又坐了半个多小时，起身出门，锁好房门回宾馆。
站在楼下抬头看，房间漆黑一片。多站上一会儿，上楼开门，拽把椅子坐在客厅中发呆。
张怕想了下：“挂了。”收起手机回去继续干活。
张怕说：“这句话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的忙和你说的这个忙是两回事，我真心做不来。”
张怕恩了一声，再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太大的一个院子，院子里面晾晒着几件衣服，院子里有只小白狗在睡觉。张怕在门口站上好一会儿也没看到人。
然后呢，永远拖后腿的十八班学生们，居然全员考进这所重点高中。
“不可能。”张怕说道。
他算是坚定拒绝，老腰想了下说：“不勉强你，你要就是不想做，谁也不能逼你，来，喝酒。”
“睡觉还是有时间的，吃饭赶不上点儿倒是真的。”老腰说：“想赚钱就得忙，你不忙哪来的钱？”
晚上吃烤肉，借着火红的炉火问张怕到底在做什么。
老腰说：“别敬我啊，今天旭子是主角。”
老腰说：“咱就别闹这些虚的了，什么领不领心意的，喝酒。”
张怕想了下，老秦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因为视频里有这样一句话，一一九中学是全市最差的一所学校，没有之一……
艾严说谢谢，把地址发到张怕手机里。
题目是《我们的荣耀》，下面有个副标题：感谢张怕老师。
老腰说：“我这个活不用坐班，主要工作内容是接打电话，再是接送货，只要完成工作，别的时间随便你做什么。”
艾严说：“电话是电话，总要亲眼看过才能安心。”
于诗文在看电脑视频，等张怕走过来，特意从头开始播放。刘小美和艾严站在边上看。
秦校长说：“是刘悦带着俩学生做的，我也是刚知道。”
张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没说对，举杯道：“喝酒。”
过了今天，张怕终于坐上去省城的汽车，只是车才上路他就有种省城才是家的感觉。
张怕说声好，说晚上见。
说的就是十八班的历史，有多少个处分，有多少人逃课，有多少个不及格的……反正是列了一堆数据，最后忽然说到五十七中，说这是省里排名第一的学校，是全国排进前三十的重点高中。
老腰想了下说：“要是这样的话，我有个赚钱机会，不用太辛苦，只要保证在省城随时能找到你，每个月最少三千，行情好的时候能拿五、六千。”
张怕问：“问一下啊，你这个活肯定有特别忙的时候吧？”
张怕说：“凑合过呗，吃饱花不了多少钱。”
老腰在国企上班，经常出差，不论从工作单位、工作岗位和工资水平来看，都算是很好。所以，他才能跟一群国家干部经常一起玩。
老腰说：“钱多钱少也不耽误喝顿酒啊。”
假如生命只有七十岁，那么，我们的岁月还有一半或是一多半，为什么不好好的活一次自己？
张怕问：“你想介绍给我？”
就是个简单制作的小视频，配一首歌，剪辑出许多镜头，凑成个mv。
这也是老同学的现状，见面会不知道说什么，而所谓的老同学感情……
艾严笑道：“那是只披着狗皮的猪，一天就知道吃。”
为孩子活，这句话翻译出来就是，不安于现状，却又哄骗自己安于现状；明明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却是不做改变……
张怕说：“正好没买车票，明天去看。”
“别进，你进去说什么啊？”艾严说道。
“那你吃什么？怎么养活自己？”老腰再问。
秦校长说：“还真不是我干的。”
每年夏天，网上都会出现很多类似视频，因为要毕业了么，无数个学生都要这样纪念一下曾经的学生生涯、纪念曾经的青春。
张怕说：“吹，再吹，刘悦读高中，跟你还有联系？”
一顿饭吃到九点解散，有人提议去唱歌，更多人的回应是不去，这个时间该回家了。
秦校长说：“是她主动打电话，问我在视频里说一一九中学好不好？如果不好她就修改；我说随便弄；再说一遍，我是真不知道什么内容。”
老房子的所谓客厅就是大门后面的那一片空间，张怕坐在黑暗中，想着曾经的日子，想啊想的，电话忽然响起，艾严问他回没回来，假如还没走的话，能不能去她家看一下。
张怕保存文章，走出去问什么事。
张怕笑了下：“谢谢你，真的，不过我不喜欢上班，散漫惯了。”
是十八班，是曾经的十八班。
张怕说谢谢，又说心意领了。
看见这些内容，张怕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并没有感到有多荣耀，想了下回房间给秦校长打电话：“网上那个视频，是不是你干的？”
在宾馆门口买份盒饭，拿回房间吃，正吃着接到老腰的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事，没有事儿的话，一起坐坐。
说起来，这又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当你天天住的时候绝对不会呆坐半小时什么都不做，哪怕看电视或是听歌、看书，也不会发呆这么长时间。可当你离开，当你换了另一个环境生活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
小城市与大城市的不同，生活在这里，你会按部就班的去做与年龄相符的事情，到岁数找对象，那就找一个。到岁数结婚，就得结一下。
老腰问他喜欢吃什么，张怕说什么都行，你定。
反正就是通过这个视频，又把张怕吹上一吹，也是吹了下一一九中学。
张怕嘿嘿笑了一声：“一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秦校长说：“没什么高不高兴的，反正说的是事实。”
张怕问：“你是不是感觉特别高兴？”
张怕再问：“忙的时候，应该是全天候工作，连睡觉都没有时间是吧？”
不过现在是十月份，还是国庆大假，在这个时候放出这样的视频，还真是有点不合时宜。
对于他来说，吃这顿饭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同班同学的近况。房间里这几个人，有俩公务员，有三个事业编，俩国企员工，在四线城市里属于旱涝保收的一代，家庭条件优越。跟他们比，张老师真的是无业游民。
张怕说：“都喝。”拿杯子底撞两下桌子，举杯干掉。
张怕说：“你能打电话还叫我跑上一趟。”
张怕说：“咋的，钱就是多呗。”
学生自己制作的视频，谈不上精良，也说不上有多出彩，但是里面的文字很吸引人，当许多张照片过去以后，是一大段文字，歌声渐淡，有女声朗读视频中出现的文字。
于英旭说：“快停！我只负责买单，喝酒别找我。”
张怕说：“没有工作，好几年没上过班了。”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钟，张怕的同学们各自离去，临走时都在说这下次聚、以后常联系……等汽车上路，热闹消尽，安静和空虚瞬间袭来，人生才是真实的孤独。
有件事情你想不到，很多三十多岁的有了孩子的青年，会跟你说：“我这一辈子就那这么回事吧，剩下的日子全是为孩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