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每天在重复日子
裴成易很诚实：“是。”
放下手机，张怕看着玻璃外的黑夜发会呆。
“当然不是。”石三说：“我想找你买点东西。”
张怕郁闷道：“瞎扯什么？大好青春岁月、黄金年纪，应该琢磨打架、逃学、泡妞那许多有意思的事情，为什么要一棵树上吊死，非要去学习？”
张怕停了下，觉得没意思，回去房车干自己的活。等到中午饿了才发现，那六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张怕说没有。
“对啊，你是汉族还歧视汉族，太变态了。”裴成易说：“五个学生头子，假如有四个考进五十七中，就我考不进去……想一想就很丢人。”
喊声上来吧，八个学生鱼贯而入。
张怕想上好一会儿说：“是不是秦老头那个臭不要脸的鼓动你们来的？”
念远跟他商议：“不如多加几场戏？”
张怕有点郁闷：“你们是要疯啊。”
剧本翻开那一页，有大段子要背。张怕看过两遍，拿笔修改。于诗文问你做什么。张怕回话说写剧本。
为首一个人说：“这边和幸福大道那面的要保持一个风格，但是功能和侧重点不同，要能够互补。”
张怕说：“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让我去挖？”
那人点点头，身边一人快速记下这件事情。
“假如我能连续三年送五十个以上的学生进入五十七中，一一九中从此不再是全市倒数第一，从此变得有吸引力，我是校长，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秦校长说道。
张怕说：“你们太过分了，好好的差生不做，非要学习，有点堕落啊。”
有意思的是木头太长，拿不出去。可是不舍得截断，一伙人是想了又想，又给埋起来了。
秦校长笑了下：“先说一下，假如我管不来，你得帮我管管，当是帮个忙露一脸。”
张怕说：“我没那么傻。”
张怕看会儿热闹，吃过午饭，跟刘小美道个别，回去省城。
秦校长笑了下，跟着又说：“说正经的，再教一年呗？那些个老师没找过你？”
张怕说：“老子也是汉族。”
秦校长说：“多少会有点用处。”
那人再问：“里面的东西要尽快搬走，你有地方存放么？”
张怕说：“那成，什么时候需要我露脸，言语一声。”
张怕说：“你们玩吧，我不玩了。”
张怕说：“你这不能怨我，我现在不是老师。”
张怕心里咯噔一下，这帮不要脸的又回来了。
“汉族。”裴成易说：“你歧视汉族人。”
张怕说：“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张怕进门，也是变身观众，安静看二人对戏。
张怕说：“被我轰走了，新颖不知道，我很心硬。”
李英雄说：“我不管那些，你不能厚此薄彼，好歹是同班同学，他们拿了两万块钱上重点高中，我们读初中不说，也没了那么好的待遇。”
刘小美走过来看上一会儿：“别人都是想办法加台词，你这倒好，主动往下减。”
说话的是裴成易，一一九中曾经的五巨头之一。
张怕好奇道：“要不要这么多人？”
一个流氓哨之后，从外面呼啦呼啦走进来二十来个人，无声站到车前，其中有个挺白净的家伙走上车：“老师，带我一个呗。”
那人又点点头。
晚上时候，正在车上干活，李英雄来了，他们八个结拜兄弟一起出现在房车下面。
秦校长说：“我准备开班了，不管你来不来，这个班肯定要再开一次，让学生找你，是只有你擅长管理他们。”说到这里苦笑一下：“一、二年纪又出现好几个抗把子，是真不怕被人打死啊。”
再一个电话是石三打来的，这位自诩为侠盗的小偷告诉张怕一个很爽的消息，在山里挖宝那些人还真挖到东西了，两根十几米长的乌木。
吃饭时又接到俩电话，一个是老虎打的，说是别急着把钱送给他家，突然拿出这么多钱，爸妈肯定不放心。
裴成易说：“请老师给我一个堕落的机会。”
张怕说：“其实，你没必要让自己这么累。”
石三沉默片刻，直接说目的：“上次我在你们那拿东西，被你抓到，我是既给钱又给玩意的，没忘吧？”
张怕想了下：“你做的对，可惜我没那么高的志向。”
张怕说：“你才是老师呢，再见。”
秦校长说好，又说谢谢，挂断电话。
幸福大道？张怕问：“那面已经动工了？”
林兰说好。
张怕轻出口气：“这是又要搬家么？”
张怕说：“问我干嘛？我又不懂。”
张怕多叮嘱一句，回去刘小美房间。
“可他们找过我，说是可以降低薪水再教一届。”秦校长说：“放眼全市，再找不出一一九中学这么差劲的学苗，能给教进五十七中，那些老师一个个的巨骄傲，特有成就感。”
李英雄说：“我们也想读五十七中。”
“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张怕问。
多发会呆，抱起电脑继续干活。
张怕说：“我帮不了你，上次能取得好成绩，是有好老师的原因，我可是什么什么都不懂，没法辅导。”
李英雄说：“就知道你不能答应，所以我们要道德绑架你。”
跟刘小美略一配合，一遍过，十分完美。
人活一辈子，总有些人需要你仰望。对于张怕来说，秦校长就是他要仰望的对象。
张怕说也是。
他和刘小美很快完成拍摄任务，可艾严那里总是差上一些感觉。连续十几个镜头下来，念远暂时放弃，喊刘伟云和林兰补拍昨天的那几条。
“别发傻。”石三说：“我打电话不是让你去挖乌木。”跟着又说：“埋起来才出鬼呢，一群人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裴成易说：“没意思了啊。”跟着又说：“去年的一一九中有五个学生头子，你教了四个，就是不教我，这是种族歧视。”
别的不说，秦校长做了他做不到的事情。这个世界之所以美丽，就是因为总有平凡人做出伟大的事情，伟大的甘之如饴，伟大的那么平凡。
张怕说：“你是真忘了么？”事实是他自己确实记不得。
张怕说：“我？你找我买？我不卖身也不卖肾，满足不了你。”
“老师，你说脏话。”李英雄接话道。
就这么大个仓库，转一圈用不上十分钟，六个人出来后现场办公，商议该怎么设计。
秦校长就笑：“我这是计，怎么样？新颖不？”
刘小美跟艾严一起对戏，虽然只是少少几句话，却是无比认真。于诗文专心做观众。
张怕说我不懂，不过，你最好按我说的去试一下。
张怕说什么意思？
进门自报身份，是要对这里进行设计的设计师。
那人笑笑，跟着问话：“这道墙外面是哪？”
林兰笑道：“你还懂这个？”
第二天上午，仓库外面停下两辆车，进来六个穿白衬衫黑皮鞋的青年，有俩拿着ipad，有俩拿笔拿本，有个拿照相机的，还一个空着手。
张怕说：“露一脸没问题，可露一脸有用么？”
张怕啊了一声：“说吧，你要买什么？”
张怕说不知道。
石三郁闷道：“你就不能正经点儿么？”
老虎说：“我害怕你傻。”不当张怕回话，就是挂断。
张怕说：“你打电话就跟我唠这个啊？”
张怕改完以后读上一遍，前后加一起五句话。
跟林兰说下自己的想法，张怕说：“不要去演，那是一个真实的人的真实生活，你在替她生活，你是在活着，不是在演戏。”
张怕说：“带你干嘛？喝酒还是吃饭？”
秦校长说：“我和你不一样，再累也就是这么几年，以后想累的都没得累。”
张怕大喊：“你一个小偷让我正经点儿？你是病了吧？”
裴成易说：“能考上五十七中就是最大的好处。”
想想过去一年到现在，整个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颠沛流离，这日子过的……还欠着数不清的大笔外债。人生啊，你咋就这么帅呢？
“没有，和这面一样，都是处在设计阶段。”那人说：“白总说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问你，是这样的么？”
裴成易说：“我们就要堕落。”
于诗文递过来个本子：“你的戏。”
秦校长说：“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做班主任，希望能拼到你成绩的一半就行。”
李英雄转头示意下，小胖下车，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个异常响亮的流氓哨。
轰走一群不脸的家伙，给更不要脸的秦校长打电话：“老头，你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啊。”
张怕说：“再加下去，谁是主角谁是客串？”
“没有。”张怕回道。
张怕说：“今年一年的中考成绩就够让你荣耀的，还拼？”
“画。”石三说：“我记得里面有画的对吧？一共是几张？”
张怕问：“你是哪个民族？”
公平说一句，张怕不会演戏，也没学过。可正如他跟林兰说的那样，他不是在演，是在过另一个人的生活，代入到角色里，自己就是他。
张怕说：“你们来晚了，这地方即将装修，要装修成摄影棚，老皮他们也要去学校附近租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