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说一句很俗很俗的话
张怕笑了下：“画也是画的一般吧？”
张小蒙问：“真的？”
张怕开工干活，没想到小古同志办事效率特别高，临近中午就打电话说找到一位肯教智障孩子的学生。
张怕问：“薪水这块，你们是怎么谈的？”
张怕说：“那些是以后的事，前期你要教很好才行。”
小狗不和它一般见识，象征性的吓唬一下，转头跑开。它们的精力主要用来折磨张怕和小白。
张怕说：“你说的这个我明白，可万一没猜中怎么办？”
张怕对她的职业抱负不感兴趣，仔细打量打量，觉得小丫头还不错，进教室带出来刘乐。
作品的作用多过语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刘乐看着画本，忽然一把拿过去，快速地一页页翻，然后抱在怀里就不撒手了。
“从上个月底开始，班里就有考过重点分数线的，后来每次考试都会超越上一次的人数，单论重点线，班里最少有十个人可以考过去。”王维周说的很认真，可张怕还是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尤其是后来的两名实验中学的老师，她俩特别有意思，憋着劲想让这班孩子打败她们工作一辈子的地方，努力让这帮孩子更出成绩。
张怕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
张小蒙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写小说？我是签约作家！就是不怎么赚钱，这才出来混社会。”
张小蒙看眼刘乐：“我先和他呆会儿，是这辆车么？”指着房车问道。
张怕说：“那个画本很重要么？”
老师们也愿意教这些孩子，一个是高薪水，一个是退下来想做点事情，最重要的，眼看着一群差生在自己手里蜕变，这是怎样一种成就感？
张怕说：“随便你选，他愿意在哪辆车都行。”
张怕笑了下，指着仓库说：“多来几次就知道了，里面我弄了近八十个学生，全部免费，我包吃住，连老师的工资都是我出，一共十二个老师，还有你这个学生，他姓刘，我姓张，跟我屁关系没有。”停了下说：“我说这些不是邀功，是想告诉你，只要你好好做，用心做认真做，别耍心眼，你得到的将比眼睛看到的要多。”
“净说虚的，讲话谁不会讲？”小丫头还挺直爽。
说到这里笑了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建议你办学？没有好成绩怎么办学？”
张怕说：“打车过来吧，我报销。”
“是很差啊，比我教过的所有班级的成绩都差。”王维周说：“你可能没理解过来，他们是跟他们自己比，取得的成绩特别牛。”
说起老师这个行当，其实无所谓师德，无所谓好老师坏老师，不论什么样的老师，他首先是人。所谓好老师，首先是个好人。是我们运气好，遇到了一些好人。恰巧，好人做了老师，然后才有了好老师。
张怕说：“我建议啊，要是不重要的画，就送给他吧，我再给你买画本，也有画笔，以后你画画的工具，只要他能用到的，你都可以有，可以么？”
张怕看他一眼：“你比我想象力都丰富，应该写小说。”
张怕哦了一声，想想问道：“可你上次还说学生的成绩很差。”
“中考，至于么？”张小蒙撇下嘴。
小女生问：“待遇呢？”
张小蒙说：“没看过我的画就不要乱评价，我是给你打工，不是接受你羞辱来了。”
“敢死？”张小蒙怀疑听错了。
说到这里拿过来她的书包，打开后拿出个画本，摊开给刘乐看。
张小蒙跟进去，隔着玻璃看到一大堆初三学生在做卷子，稍有些吃惊，回头问张怕：“他们这是干嘛？”
“还挺激动。”张怕笑笑：“那些不重要，你什么时候可以上课？”
王维周：“有戏，绝对有戏，基础知识全考遍了，一次比一次好，主要猜题这块，我们这些人猜了七套题，只要七套题能过关，我敢打包票，全部过重点线。”
张小蒙说：“什么是挺合理啊，分明是很低价，我同学一节课五十，我们是美院的学生好不好？”
张小蒙说声好，跟刘乐说话：“我做你老师好不好？咱们上车学画画。”
张怕笑道：“只要他学的好，三十和五十有很大差别么？不会少给你的。”
“心安？一定是图心安，你是有钱人，以前做了不好的事情，现在努力做好事赎罪，是不是？”张小蒙很有想象力。
张怕回道：“中考敢死班。”
小女生说好，走到刘乐面前做介绍：“你好，我叫张小蒙……”
说别的话，刘乐当没听见，可是张小蒙一说画画，他的注意力就起来了，不过没上车，反是转身回去仓库，走进教室，坐下开始画画。
“倒不是有多重要，但是这个画本是我画得最好的。”张小蒙回道。
张怕说：“尽力吧。”
王维周说声好，回去办公室。
很快，学生们上课，也就是迎来了张老师说的惊喜的恶心人的事情，考试。五套卷子考五天，一天考五科，这种压力这种强度，想一想就够恶心的了，然而还有晚自习，继续折腾卷子，也是继续折腾你的大脑。
画画很费钱，按便宜的说，笔要十几块，纸也要十几块，墨水或油彩也要十几块，看起来好象不多，可这些都是消耗品，你要有各种笔各种纸各种颜料，只要你还画，就要一直买。张怕给出这个承诺，等于解决掉很大一部分花费。
王维周说：“那没办法，要怪就只能怪你这个集中营成立的太晚，如果能早一个月，只要多出一个月时间给我们折腾，成绩还会有更大提升。”
张怕说：“挺合理的。”跟着再问：“暑假呢？”
张小蒙惊讶的看着他，又看向张怕。
张小蒙有点惊讶：“按你说的，这些人都和你无关，都是你出钱，你图什么？”
刘乐瘦，有点黑，看上去略有点呆，出来看见那个女生，歪着头琢磨琢磨，似乎不理解为什么要见她。
对于学生来说，有一个好老师绝对是人生一大幸事！张怕运气很好，学生们的运气更好，遇到这样十二位老教师。
张小蒙还在做介绍：“我是美术学院国画系的，今年读大二，学习美术十三年，如果你愿意跟我学习，我会一点一点教你，也可以教你学国画。”
张怕在观察刘乐，还成，没有表现出厌恶，跟小丫头说：“你跟他做介绍，如果他能认可你，随时可以上课。”
张小蒙握下小拳头：“我会好好教的。”
很多职业都是这样，医生，法官，警察，国家干部，不论什么样的职业，首先，都是人在做这项工作，然后呢，如果是好人坐在那个位置上，得益的将是百姓大众，而如果是一个坏心肠的人，或者是自私自利不为别人考虑的人，肯定是人们的灾难。
张怕说：“还剩下不到一个月时间，你觉得有戏么？”
王维周看他一眼：“你是不是不知道？”
没一会儿，几位老师带学生来搬卷子，张怕特意叫住王维周：“王老师，一共是五套卷子，争取五天考完，留意一下章文和张亮亮的成绩，然后告诉我。”
张怕说不用，不用太在意，还是学生们自己批，咱班级学生不用排名，你记住他俩的分数，去实验中学和师大附中的成绩那里排下位置，看看距离重点线远不远。
小古说：“课时没定，但是说好了，上一次课六十，时间是两个小时左右。”
放下手机，继续看三只笨狗玩。仓库之王小黄鸡拽拽地溜达过来，昂着高傲的小脑袋，看谁不满意就啄一下，反正它爸是大狗小白，好大一个巨无霸撑腰，坦克大炮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三只小狗。
于是半小时后大家见面，是一个女生，是一个有着远大梦想的小个子女生，学的是国画，今年大二，顺便修了动画设计、服装设计。面试时，小女子告诉张怕，她的工作愿望是成为服装设计师或者动画设计师。
尽管已经知道女孩的名字，可听到这个介绍，张怕还是忍不住想笑，看我这人格魅力，吸引了老张家多少妹子啊。
“你先跟他聊天，看看他肯不肯跟你学习。”张怕指下两辆房车说：“这是你们的教室，为安全起见，我建议上课时间是白天，白天这里都有人，你也不用走夜路。”
王维周想了下说：“我批卷子。”
张怕说：“没错，想进这个班，必须抱着不成功就成仁的想法，每一个人都要成功，必须要拼命才行。”
“知道什么？”张怕问。
艺术学院的学生，会早于普通高校的学生接触社会，也会早于普通大学生开始赚钱。老师会接很多业务，有能力的学生也会接很多业务，如果你技术过关，想赚外快还是很容易的。
王维周笑道：“吃惊是吧？不光你，我们所有老师就没有一个不吃惊的，真的，我们哪个不是教了三、四十年学生，哪个不是做了二、三十年班主任？可你这帮学生，还真是不一样，可能越捣乱的孩子灵性越足？只要能压榨出来，都有好学生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