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原因总是有的
“顺序都背错了，丢人！”秦校长说：“我还想说呢，你要是能把这段话背全了，我就给你加一千块钱奖金，可惜啊。”
现在，在派出所里，这个老师尽量说的委婉、也是尽量找理由给自己开脱责任。
“于黄海？去年退了。”秦校长说：“我对你还是没印象。”
张怕说：“你说的这些我懂，就是吧，咱俩这顿饭也就二十几块钱，搭上这么大一个人情，亏了。”
秦校长喊他等会，说鱼还没好呢。
秦校长拽着张怕在派出所门口吃拉面，吃饭时聊了聊上午的事情，秦校长说：“不和你撒谎，如果能做选择，我宁肯下乡种地也不当这个校长，尤其是一一九中学的校长。”
张怕嘿嘿笑了一下，刚要说话，秦校长电话响起，接通后聊上几句。跟张怕说：“找人办事得请吃饭。”
张怕想了下，说声好。
校长大人一气说上好多话，见张怕不接话。想了下又说：“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考教师证？”
哀，莫大于心死。
警察才不管他怎么说，女孩未满十四周岁，不论是否自愿发生那种关系，男方都是涉嫌强|奸，简单说就是老师没得当了，九成九可能判刑，唯一一丝逃得生天的机会，就是可能存在的权大于法。
“老大，不带你这么骗人的，还就是报个名？不得背题啊，还有普通话，你看我这口音，都串的不知道串去哪里了。”张怕说道。
张怕说：“下午见。”出拉面馆，打车去十八中。
“加了条鱼？”张怕看眼校长的饭碗：“您是不是吃饱了？”
张真真赶忙通知他的恋人老师，难免会憧憬一下未来，幻想着美好生活。不想他的恋人老师大惊失色，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打胎。
“你坑我，应该把问题细致化具体化，哪一个这篇文章？是中学课本上的这篇文章，还是孟子写的全文？”
张怕说：“这顿饭就想请你，可有人抢先。”
秦校长说：“一一九中的？咱学校哪周都有人做检查，你就是跳个墙，不算大事，完全没印象。”
有印象就怪了，他是校长，又不是班主任，哪顾得过来全校学生。
“你要是吃饱了，我打包。”张怕说的很没有底气。
大胖子笑道：“想起来了？”
张怕说：“你威胁我。”
“你过去？做什么？”秦校长问话。
张怕叹气道：“走了。”起身往外走。
张怕说：“打住，哪件事是为我自己？不都是为学生？”
秦校长抬头看：“你是？”
校长笑了下：“我是想起来这些事情，不过对你还是没印象。”
到学校的时候是十二点半，张怕直接往里走，一直到了三楼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大白兔读哪个班，不过不重要了，大白兔即将成为他的十八班的第二个女生。
胖子笑道：“我老师是于黄海，教数学的。”
张真真父亲不想告那个老师，主要原因是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家孩子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能让孩子从阴影里走出来，拥有后面的美好人生，比现在判谁谁获刑重要多了。所以，他说话的重点就是让大家尽量保密。
“快做好了。”服务员回道。
张怕笑道：“校长，你真好。”
张怕说：“不行，你不能带着情绪工作，要爱岗敬业……”
对于来到派出所的小学校长来说，自己的老师忽然犯法了，去学校打架的肇事者忽然变成受害家属，他只能忍着心下各种想法，去给张真真父亲说软话。
“我一直这样。”校长说：“下午你定一下，如果能请客，我就通知人。”
“你讲相声呢？临时改口音？”秦校长说：“咱俩讲道理，你有自己在乎的学生，别人也有，对于家长来说，每一个孩子都是他们的唯一，他们更在乎；家长希望遇到好老师，当然，按教学质量说，你完全不合格，但是你有责任心，对待调皮捣蛋的孩子有一手，可以快速带他们回到正路上，别的学校不知道，一一九中就缺少你这种老师，虽说做老师工资不高，但只要进了这道门，一辈子衣食无忧，我再帮你介绍个对象，从此就算安营扎寨下来。”
秦校长指指自己鼻子：“你往一一九中送学生，我要是不同意收，能转进来么？”
张怕看的想笑，跳墙被抓做检查，让这位胖兄说出来，简直成了荣耀之战。
秦校长说：“你对孩子们有感情，为什么不肯多付出一些？”见张怕还是没有反应，说起大白兔的事情：“你说的那个女孩，咱俩做个交换怎么样？我帮你办转学，你去考教师证。”
“不是威胁，是交换。”秦校长说：“你就是去报个名。”
张怕切了一声：“爱开不开，老子正想活的逍遥。”
“我是你学生啊，翻墙被你逮住，大冬天的，一大早让我在操场做检查，全校师生都在看。”胖子拽把椅子坐下来。
不论是警察还是各位老师，张真真父亲都是很可怜的求大家保密。
大胖子很快结完账，走过来说道：“校长，我先走了，您电脑方面的事只管打电话，咱随叫随到。”停了下又说：“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给你加了条鱼，走了。”说完话快速离开。
服务员说声好。
“不是。”张怕说：“我连班里那群混蛋都能请吃烤肉，何况请校长吃饭，主要是吧，今天礼拜三。”
张真真马上就晕了，试着解释试着劝说，都是无用。反是知道个惊天消息，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他喜欢的老师居然有老婆有孩子……
“晚了。”校长说：“不用你重背，你把这篇文章前两句话说出来就行。”
秦校长看看他：“想什么呢？我吃饱了，家里老婆子还饿着呢，带回家给她吃。”
张真真的世界瞬间坍塌，最美好的爱情变成恶毒的子弹，轻易击碎她的心灵……
秦校长说：“我亲手抓的人多去了……你是不是下午在学校操场打扑克？”
“礼拜三？”校长说：“你就是屁事一堆。”放下筷子招呼服务员：“鱼做了没？”
校长问：“转学这么大事，就吃你顿饭还犹豫？”
秦校长叹气道：“行，你牛，我不说了，至于你的那个学生，爱转学不转的，我不管了。”
“你想说什么？”校长问道。
校长点头：“有印象了，你们打完扑克就跳墙出去，我还去游戏厅堵过你们。”
秦校长说：“我就说你有责任心，你看你为个不熟的学生都这样……你和她是不熟吧？”
大胖子无奈了，摸出张名片：“我在电脑城做点小买卖，您要是想买电脑、或是家里电脑坏了，找我，全部帮你免费搞定。”
六个月大的孩子，成型了，不是流产，是引产，一字之别，说明事情性质发生变化。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甚至说狠话，再也不见什么什么的。
秦校长想了下：“我也不知道，早忘了。”
秦校长说不用，大胖子已经掏出钱。
张怕称赞道：“刚发现，你比我无耻多了。”
张怕急道：“你不早说？我重背。”
秦校长说谢谢。
张怕瞬间变郁闷：“不带你这样的。”
这一上午就做了这一件事，折腾到中午，大家各自散去。秦校长想请张真真父亲吃饭，可人家哪有心情？要赶紧回家看女儿，再一个，要安排引产的事情。
张怕好奇道：“请谁？”
“反正已经错了，再坚持坚持，兴许就对了。”秦校长说：“我一直在帮你吧？只要是你的事情，我全是大力支持。”
校长也就没坚持，坐下来跟张怕说：“看见没，这是当老师的好处，我一个校长都有这待遇，等你十几二十年以后，你教出的学生再牛皮，只要你用心爱护他们，他们就永远是你的学生，会一直尊重你。”
张怕回话：“我当老师根本就是个错误。”
“我打死你。”校长气道：“学生给我的鱼，一口没吃，你要打包？”
“打过几次，不过没被抓到。”大胖子回道。
十八中距离一一九中不算很远，校风却是好上很多。跟一一九中做比较，十八中简直就是国家级重点中学一样。虽然他们连区级重点中学都算不上。
大胖子看眼桌子，笑着说：“这顿饭我替您结了，当是您亲手抓我的报酬。”说完就去找服务员结账。
“打包。”校长说道。
张怕说：“十八中校长叫什么？我下午得过去一趟。”
张怕说：“我说的那个学生被人欺负，老师让家长去一趟，她就没家长，只能我去。”
大胖子说：“你亲手抓的我，怎么没印象？”
“不听你说废话，晚上安排一桌，我，老齐，还有十八中校长，加上你，找地方喝点儿。”秦校长说道。
张怕苦笑一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后面是什么来着？”
秦校长没接这个话头，吃几口面忽然说道：“说真的，考个教师证，我会尽量在退休以前把你安排进来，到那时候，新校长就不能随便开除你。”
话没说完，边上走过来一胖子：“秦校长？”